见闫解成鬼鬼祟祟想要拉着他去角落里说话。
姜岐自然也想了起来,昨天用脑震荡又坑了闫阜贵一张大黑十。
这孙贼也是老闫家一脉相承的优良作风。
怕是又盘算着将那张大黑十用什么理由弄回去。
姜岐看着闫解成笑了笑。
“解成哥,什么事?”
“大茂哥也不是外人。”
“有话您直说就好。”
许大茂见姜岐说他不是外人,将胸膛挺了挺。
做出一副要给姜岐撑腰的样子。
只是那张加长马脸上还残留这几天傻柱打出来的淤青。
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闫解成干笑了两声。
“是这样……”
“等会忙完东旭哥的事,我想着带于莉去扯身衣裳……”
“就要领证拍照片,总得穿光鲜些……”
“布票我倒是凑上了,可这钱一时间不凑手……”
姜岐笑道:“解成哥,您别急。”
“三大爷那么抠搜一个人,身边肯定还有余钱。”
闫解成搓搓手掌。
这习惯跟闫阜贵一模一样。
“我爸爸的钱不是都拿给你看病去了么……”
“小七,你看能不能先借给我使使……”
“等回头我发了工资一定还……”
姜岐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是要借钱,还拿着未婚妻于莉领证照相说事。
只不过,他的钱有这么好借?
正好傻柱洗漱完了,端着一红花玻璃杯的高碎朝这边走来。
听见闫解成这话,一杯子半温半热的茶水兜脸朝闫解成泼来!
“孙贼!”
“你们家欺负小七上瘾了不是?!”
“还男女老少,轮番上阵?!”
“真当爷们死了,没人护着他?!”
许大茂趁着闫解成被茶水泼脸,视线模糊,抬脚将他踹了出去!
骂骂咧咧地道:“前院那屋子里,从上到下,从老到幼,就没一个不算计的!”
“还真是麻子妈妈给麻子开门,坑人到家了!”
傻柱见许大茂抢先踢了闫解成一脚,难得的觉得这张大长马脸居然也有可爱的时候!
两人视线稍一接触。
又觉得彼此都恶心得不行,立即转开了头。
双双扑上去将闫解成揍得嗷嗷叫!
姜岐叹了口气:“柱子哥,大茂哥,还是别打了……”
“万一打出了什么好歹……”
“三大爷三大妈不是好惹的……”
“我被人欺负欺负也算了……”
“谁叫我无父无母是個孤儿呢……”
傻柱一听这话,愈加火冒三丈!
“小七,你别管!”
“哥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孙贼!”
“给你出口恶气不可!”
“混账王八蛋一条绳儿,找不出半个好人!”
来自傻柱的愤怒情绪值+999!
许大茂一边跟在傻柱身边大吃烂肉,一边冷笑:
“闫解成,这绝户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还是你家那两个?”
“只怕是三大爷跟三大妈吧!”
“你这芝麻大的脑仁儿还想不到拿结婚领证给小七说事!”
“啧啧啧!”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半点人事不干?!”
来自许大茂的嘲讽情绪值+999!
闫解成被傻柱许大茂两人联手被揍得抱头鼠窜。
哪里还敢提起三大妈?
“别打了!别打了!”
“小七兄弟,柱子哥,大茂哥,我错了!”
“我错了还不成么?”
来自闫解成的懊悔情绪值+999!
他哪里知道连借钱的具体金额都没说出来,就被傻柱跟许大茂联手开揍?
姜岐故意伸手拉拉这个,扯扯那个。
一边情绪值赚得盆满钵满。
一边口中不断挑唆。
偶尔还加入其中打几下太平拳。
刚从后院出来的刘光齐看着眼热。
也不管几个人是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打架么?算我一个!”
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年头又没有未婚同居一说。
大清早满腔子精力没处发泄。
不就是跟昨晚一样趁乱吃烂肉?
谁还做不来似的?
几个人登时打成一锅粥。
哪消一两分钟,除了姜岐之外,个个蓬头乱发,衣衫凌乱。
一大爷易中海看得眼皮子太阳穴齐齐乱跳!
胸膛急促起伏!
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将几个红花玻璃杯子震得“砰砰”做响!
暴怒喝道:
“柱子!刘光齐!闫解成!许大茂!姜岐!”
“你们几个一天不打架能死?!”
“天天教你们一个院子里的人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你们就是这么干的?!”
“还不给我住手!”
傻柱到底还是习惯性的听进去了易中海的话,将姜岐一拉,离开战圈。
觍着一张大黑脸看着易中海嘿嘿直笑。
却不做声。
许大茂向来是被傻柱压制挨揍的那个。
今天居然在闫解成身上找到了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
心中快活无比。
松开闫解成,抬头看着易中海笑了笑。
“一大爷,正经论团结友爱,您就该帮贾大妈家操持起来!”
“这黑灯瞎火的,院里连根电线都不扯出来,也不多接盏灯?”
“单靠这盏路灯可怎么成?”
“天还没亮,连人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
“昨晚贾大妈挠得是您的脸,没连脑子都挠掉了吧?”
傻柱不乐意了。
朝许大茂呲牙瞪眼。
“孙贼,你阴阳怪气说谁呢?”
刚刚联手揍闫解成的同盟,瞬间瓦解冰消。
姜岐笑了笑。
“一大爷倒不是被贾大妈挠坏了脑子,只怕是挠伤了心!”
易中海的确昨晚被忘恩负义的贾张氏挠了个透心凉。
所以原本他能安排的事,一件都懒得去理会。
要不是一大妈劝他出来管事,他情愿在东厢房里埋头睡大觉。
却万万没有想到。
这院子里除了他跟傻柱之外,压根没有人会出头帮贾张氏操持。
所以直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准备齐全。
易中海提高音量:“柱子!”
“从你屋子里扯根电线出来,挂上个灯泡。”
“闫解成,你也先回前院去,让三大爷挂个灯泡出来。”
“这院里几道门户,等会抬人出门可别掉了下来……”
此时正值黎明前的黑暗。
各人离开屋子后,自然都关上了灯。
只有西厢房里亮着一盏白炽灯泡。
其余四处一片漆黑。
单靠院中那盏半死不活的昏黄路灯,映照出来的一团幽光。
真跟许大茂说得一样,连人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
再加上西厢房门口的黑纱白布随风飘荡。
秦淮茹棒梗小当隐隐约约的哭声。
简直氛围感拉满。
姜岐等人也没心情打架闹着玩了。
跟着傻柱去中院正房帮着扯电线,挂灯泡。
二大爷刘海中刚刚才从后院出来不久。
趁人不备,将大儿子刘光齐拖了出来。
见刘光齐脸上没挂着什么伤,这才放了心。
皱着眉头道:“他们打架,你跑去做什么?”
刘海中两口子都薄情寡义的很,只有这个大儿子是眼睛珠子。
刘光天与刘光福两个小的,在刘海中心里那就是随时能动大棒子抽的小贼。
刘光齐嘿嘿一笑。
“早看不惯傻柱许大茂两个孙贼,趁乱打几拳过过手瘾!”
刘海中见大儿子没事,拍拍他身上的灰。
走过去跟易中海说话。
前院。
闫解成灰头土脸回厢房。
“爸,一大爷让您扯根电线出来,接个灯泡。”
“等会抬贾东旭过垂花门怕看不见。”
“万一从门板上掉下来不是玩的。”
三大妈嘟嘟囔囔地道:“扯什么电线?挂灯泡不要电费吗?”
才一抬头,见儿子蓬头乱发,鼻青脸肿,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说?”
“才刚出去这一会就成这样?”
“谁打得你?”
“老娘去给他们拼了!”
闫阜贵消瘦脸上两块肌肉抖了抖。
“还能有谁?不是傻柱,就是许大茂!”
“昨儿那几个小子倒反天罡,连贾张氏都打了!”
“你就别去垫踹窝了!”
闫解成抱怨道:“妈,还不是你出得那破主意!”
“我连借多少钱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傻柱跟许大茂联手打了!”
三大妈气得脸色通红!
“我去街道上告状!”
“就不信没说理的地方!”
闫阜贵道:“也没伤着什么,去什么街道?”
“正经想辄让傻柱跟许大茂赔医药费还差不多!”
低头想了想,他到底还是扯了根电线出去。
挂上个灯泡,用来照亮垂花门这边的路。
“解成,解放,解矿,来帮把手。”
“解娣就别叫了,让她多睡会,也帮不上忙。”
闫阜贵平素自诩读书人,最讲究这些旧礼。
万一当真贾东旭的遗体在他家门口跌下来,他这消瘦身板可挡不那煞气。
想着又将门口几盆花也挪了挪。
闫解放拉着闫解成问道:“哥,中院贾大妈备了窝头玉米面粥没有?”
“妈今早做的又是棒子面窝头,剌嗓子!”
闫解成轻轻啐了一口!
“还指望窝头玉米面粥呢,就一杯高碎茶水!”
“活该贾张氏昨天被揍!”
“简直比咱爸咱妈还抠搜!”
闫阜贵瞪了儿子一眼,却没说话。
不抠搜能行么?
一人上班,要养活家里五口人……
这艰难岁月尾巴根上的年头,能让这几个平平安安长大都不容易……
中院。
姜岐、傻柱、许大茂、刘光齐等人齐声欢呼!
“亮了!亮了!”
到底是人多好办事,电线一扯,灯泡一亮。
整个中院瞬间亮堂多了。
姜岐捅捅傻柱胳臂。
“柱子哥,刚刚你没受伤吧?”
傻柱大喇喇将胳膊一弯,肱二头肌瞬间绷紧。
“爷们打遍南锣鼓巷95号大院无敌手!”
姜岐呲牙一乐。
得了!
谁都知道您是一大爷手下头号双花红棍!
就别显摆了!
傻柱看看刘光齐,又看看许大茂。
哈哈大笑:“刚刚那一记猴子偷桃是谁挨了?”
许大茂龇牙咧嘴。
“孙贼!”
“你掏的是你爷爷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