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长将大手一挥。
保卫员拖着喉咙里呜呜呜的贾张氏就走。
易中海面色难看,走在还不消停的贾张氏后面。
这老虔婆今天算是撞上铁板了……
还当是什么地方都跟南锣鼓巷95号院一样呢?
由得她撒泼打滚,召唤亡灵?
易中海想着,沉沉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无可奈何……
是生是死,就看贾张氏的运道了……
这一被抓去保卫科,今年这先进优秀四合院算是不用想了……
易中海垂头丧气,自认倒霉。
他怎么就摊上了跟这么个老虔婆做邻居?
秦淮茹含着眼泪,委委屈屈跟着易中海,愈加像是一朵露水盈盈的盛世白莲。
贾张氏到底是她婆婆,今天跑来厂门口闹了这么久,耽误了工人群众上班。
她逃不开这干系……
马科长的目光在秦淮茹丰腴的背影上梭巡。
难怪自家老大李副厂长会看中这个女人……
这腰身,这圆弧,看着还真得劲!
工人食堂门口。
姜岐不无埋怨地看着傻柱。
“柱子哥……你这么冲动做什么……”
傻柱挠挠头发:“我看见马科长要带一大爷去保卫科……”
“一时间没忍住……”
贾张氏跟秦淮茹婆媳就算了,哪怕被几天几夜的小黑屋,都关他腿事!
但是一大爷……
哪怕原来只是贾东旭的备胎吧,一大爷对他的确还不错……
傻柱总还是挂念着昔年那点子情分……
姜岐看着傻柱纠结着的大黑脸,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才说是傻柱啊……
易中海的情分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
这傻狍子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落忍……
姜岐伸手拍拍傻柱的肩膀。
“柱子哥,进去上班去吧……”
“你放心,一大爷跟秦淮茹都不会有什么事。”
“贾张氏得被关個几天而已。”
保卫科,小黑屋子。
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卫员将贾张氏死死绑在椅子上。
取下贾张氏口中塞着手套,嫌弃的远远扔去一边!
那手套上都不知道是什么破味儿!
贾张氏见自己绑起来,这才着了慌,开始在厂门口打滚撒泼的劲头荡然无存。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马科长冷冷地道:“破坏生产秩序,扰乱生产工作!”
“耽误上万工友时间!”
“这三条,足够关你十天半个月!”
这还是大风未起之时。
等再过几年,一顶帽子下来能扣得贾张氏翻不了身!
贾张氏脸上肥肉颤抖。
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开始满口嚷嚷的头疼脑热,手痛脚痛,统统消失不见。
马科长对秦淮茹稍微缓和了一下颜色。
这俏寡妇,李副厂长如今是享受不了,要能换他试试却也不错……
身为李怀德的头马,他当然知道李怀德的小兄弟出了问题……
“秦淮茹,易师傅,你们坐下说话。”
“现在安静了。”
“你们两个说说,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垂着头,侧着身子,露出一截光洁的后脖颈。
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遍。
马科长眯了眯眼睛,那段脖子白的有些耀眼……
这俏寡妇是天生就会这一套啊……
“秦淮茹,先回去上班吧,组织上会给你做主!”
“厂工会不是摆设,厂妇联也不是摆设!”
“记得上回厂妇联还去你家了解过情况!”
“我算是开了眼了,原来这新社会真的还有旧社会磋磨人的恶婆婆!”
“绝不姑息!”
贾张氏脸色瞬间煞白,翕动着嘴唇,不敢说话。
“谢谢马科长,谢谢马科长!”秦淮茹千恩万谢出去……
马科长又问道:“易师傅,这老寡妇你还捞不捞了?”
贾张氏陡然又生出了一线希望。
眼巴巴看着易中海,希望能将她救出去……
吃过这回苦头,她再也不敢来红星轧钢厂闹事了……
易中海心里当然想还是将贾张氏捞回去的,免得四合院影响评比。
陪着笑脸道:“如果马科长您肯高抬贵手,当然最好不过……”
马科长背着贾张氏,做了个拇指食指中指搓动的手势。
“这捞人的规矩么,易师傅,你懂得的……”
要捞人简单,没有大黑十可不成!
易中海登时心里一个“咯噔”!
让他帮贾张氏说两句话可以,但是要他拿钱捞人,那还是算了……
如今他身边哪里还有闲钱!
易中海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朝马科长连连拱手。
“马科长,我就不打扰您了……”
“您公事公办,我绝无二话!”
说着急忙退出小黑屋。
马科长冷笑道:“老婆子,你这姘头看来对你没怎么好啊……”
“你还是老老实实关上三天,反省反省吧!”
马科长大步走了出去。
对门外守着的两个保卫员道:“除了解手,不许那老婆子出来!”
贾张氏希望破灭,被绑在椅子上……
小黑屋里没有窗户,门一关上,满目漆黑……
贾张氏被吓得瑟瑟发抖……
“老贾啊,东旭啊……”
“你们一定要看好我啊……”
姜岐站在保卫科后墙根子上听了听,扭头就走。
压根没去理会还在召唤亡灵守护的贾张氏。
在他看来贾张氏就是自作自受……
堂堂万人大厂的大门口是那么好闹的?
真当这世界处处是老贾家了?
横竖按照贾张氏那体格儿,关个三天小黑屋,最多疯上一疯。
死倒是不会……
秦淮茹就算千不好万不好,去送两个窝头,带着出去上个茅房还是会的。
也不算真正被关小黑屋……
此时的姜岐也没有想到,秦淮茹心里恨极了贾张氏给她泼得一瓢接一瓢脏水……
这一上午,硬是没去看过贾张氏一次。
就连贾张氏想要上厕所,还是自己尖声大叫,让保卫员牵着绳子带去了厕所。
倒也不是门口两个保卫员心善,只不过是怕弄脏了屋子而已。
贾张氏放完水,身上觉得陡然轻松了起来。
在小黑屋里破口大骂:“死贱货,等老娘出去要你死!”
秦淮茹见已经是中午时分,赶紧从工人食堂打了一份素菜两个杂和面窝头。
又打了一茶缸子热水。
准备去保卫科给贾张氏送水送饭。
谁知道远远就听见贾张氏关在小黑屋里,口中还在千贱货万贱货的骂她。
秦淮茹端着饭盒茶缸子扭头就走!
原本俏丽的一双杏眼里,瞬间满是恶毒!
恶婆婆就好好骂吧!
如今已经是三九寒天,晚上气温低得能冻死人!
那些保卫员绝壁不会有那么好心给那恶婆婆点炉子!
这一晚上又冻又饿的,恶婆婆不死也要脱层皮。
当真将恶婆婆熬死在保卫科里那是最好不过!
她还能领一大笔赔偿金!
秦淮茹熬到下午下班,也不去给贾张氏送水送饭!
她存了冻死饿死贾张氏的心。
一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西厢房就装病,倒在炕上只管“哼哼唧唧”。
“哎呦……哎呦……”
“棒梗,妈妈肚子好疼啊……”
棒梗不见了奶奶,妈妈又生病,急得满屋子乱转。
“妈妈,您忍忍,我去找奶奶的止疼片……”
棒梗翻出贾张氏的止疼片给秦淮茹吃。
秦淮茹分明没病,不过是装的,哪里肯吃……
细声细气地道:“棒梗,你还回去吧……”
“你奶奶的止疼片有个数儿的,等她知道了又该大闹一场……”
棒梗想起贾张氏的性子,也不敢再喂药了……
问道:“奶奶呢?奶奶怎么还不回家?”
秦淮茹只哄着棒梗道:“你奶奶犯了点错误,也不算太大。”
“留在厂保卫科里,不过就两三天就能回来……”
棒梗一听,宛若五雷轰顶。
“妈妈,我去求一大爷爷救奶奶!”
秦淮茹想拦,一把没拦住……
棒梗“蹬蹬蹬”跑了出去,牵着小当去找易中海。
“一大爷爷,您在家吗?”
“求求您去厂里接我奶奶吧……”
易中海自己被贾张氏泼一身脏水,还差点没被马科长狠狠敲一回竹竿。
哪里还肯去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轻声道:“棒梗啊,不是一大爷爷不去……”
“一大爷爷上午就去过了……”
“保卫科不放人啊……”
棒梗垂头丧气地牵着小当,又去后院找刘海中。
刘海中更不管,一推六二五。
贾张氏得罪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棒梗还偷过他家一块三等肉,刘海中可记得真真的!
连官腔都不打了,冷言冷语地道:“棒梗,你妈妈跟一大爷爷好着呢!”
“怎么不去求你一大爷爷?”
棒梗摇了摇头:“一大爷爷说上午去过保卫科了,不放人……”
说着又去前院找闫阜贵。
闫阜贵就更不顶事,一个子弟学校的小学语文老师。
哪里能够得上去红星轧钢厂保卫科跟科长说话?
闫阜贵再三摇头,只说是没有办法……
棒梗急了眼,牵着小当站在中院雪地里哇哇大哭。
至于傻柱……
他就压根没想过去正房!
好容易看见姜岐推着自行车走进穿堂。
棒梗就像看见了天将救星!
扑上去抱着姜岐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七叔,求求您!”
“求求您!”
“您救救我奶奶吧!”
小当什么事都不懂,见哥哥跪了,她也跟着跪了下来。
姜岐停下自行车,装模作样问道:“棒梗,小当别哭。”
“你奶奶怎么了?”
“这雪地里冷,先起来说话。”
棒梗哭得涕泪横飞!
“我奶奶,我奶奶她被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关起来了!”
东厢房里的易中海听见姜岐的声音直撇嘴。
这小坏种今早明明看完整本热闹,又在这里装矫情!
回头看见默默垂泪的一大妈。
心里又涩涩的难受起来……
今天下班后……
一大妈听了一肚皮从厂里传回来的风言风语。
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就差没有将他跟秦淮茹之间的那点子事,说成人人都看见的现场直播!
易中海沉沉叹口气,双手握着一大妈肩膀,认真地问道:
“翠兰……你不会真信了那些谣言了吧……”
“我们几十年夫妻,从青年到老,你不相信我的为人?”
易中海不问还好,一问下去一大妈眼泪珠子更是忍不住狂落……
“中海啊……一个两个这么说都还算了……”
“如今院里人人都这么说……”
“我……我……我……又生不出孩子……”
“你想离婚,再找个年轻的女人生孩子也是有的……”
“总比让老易家当真绝了后强……”
易中海听得连头皮都麻了起来!
他就算是当真想离婚再找女人,也不可能找秦淮茹!
那是他当亲儿子一般对待的徒弟贾东旭的老婆!
在他心里,找秦淮茹就跟乱伦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