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陪着喝了酒,看着姜岐轻轻叹气。
“小七啊,其实这两年你推出去的荣誉与功劳够多了……”
“从四九城大水救人,到心肺复苏术,再到蘑菇蛋上的精密零件,如今又是献出手稿……”
“若是从正的话,这些可都是你将来光鲜亮丽的履历……”
姜岐一听头都大了……
这个时候从正,那才是寿星老儿上吊嫌命长……
他可是不是石灰,做不到浑身碎骨浑不怕……
连忙笑道:“王姨,您还不知道我么?”
“性子散漫自由,飞扬跳脱,从正那条路我哪里能走得开?”
“我甚至连应酬都懒得……”
“今年新正,我师父不是带我去跟那些老战友喝酒么?”
“我就去了一回,还莫名其妙生起病来……”
“怕不是天生跟大人物犯冲?”
王姨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胡说八道!”
“从没听过跟大人物犯冲的病!”
“昨天你不是去了老聂家,他家老爷子还不算大人物?”
“以后你那位冯家的祖丈人,难道不算大人物?”
姜岐笑了笑:“这两位自然又另当别论。”
这两位沉沉浮浮十来年后,跟那位绝顶人物发出致命一击……
终让神州大地乾坤肃静,海晏河清……
可谓立下盖世奇功,自然不一样。
宋奇志打趣道:“小七,你现在承认郡马爷身份很快啊?”
姜岐摇摇头。
“还不成……”
“总要去香江问问晓娥母子意见……”
“她们母子不同意,那可就没郡马爷什么事了……”
王姨笑道:“听听晓娥的意见也就算了,蘑菇蛋才一岁多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提起蘑菇蛋,姜岐不由得笑了起来。
“蘑菇蛋天生宿慧,他会懂的。”
“那小子可是妖孽的很。”
“嘿嘿!”
“等他大了,我就退休!”
“带上晓娥去环游世界!”
宋奇志哈哈大笑。
“小七,你现在不承认你是郡马爷试试?”
“你那些大舅哥,小舅哥,侄子外甥什么的,能从大院里出来活撕了你,信不信?”
姜岐嘿嘿一笑。
“信,不过他们可打不过我!”
在棉花胡同喝了一会酒,姜岐借口明天要出远门,起身告辞。
不然被宋奇志拉住不放,这顿酒还不知道要喝到多早晚……
临走的时候,王姨习惯性的给姜岐拿东拿西。
笑道:“都是些吃食,你明儿在火车上吃。”
“过去记得给你师父问好……”
“路上注意安全……”
姜岐只能接了东西,再回南锣鼓巷95号大院。
此时时间还早。
大群人都在中院里乘凉,扯闲篇儿。
见姜岐推着自行车进了穿堂。
正在跟易中海说话的闫阜贵连忙招手笑道:“小七,可算是回来了。”
“这有你一封信,难为我等了你这一整晚。”
姜岐微笑问道:“多谢三大爷,是谁的信?”
闫阜贵道:“那人说他是东绒线胡同的。”
姜岐顿时会意,东绒线胡同194号,是施今墨老爷子的家。
笑着接过信,将自行车停在耳房门口,回屋看信。
施今墨老爷子的信很简单,没做任何寒暄。
将那份手稿上几个他有些不明白的脉案写了出来。
并让姜岐见到叶清灵的时候帮他问问清楚。
正看着,傻柱在门外喊道:“小七,喝酒不喝?”
他从来没敲门的习惯,只扯着大嗓门瞎喊喊。
姜岐笑着开门:“柱子哥,进来喝。”
傻柱端着一個铝制饭盒,还拎着一瓶酒。
姜岐笑道:“我这有酒有菜,又拿这些过来做什么?”
“今晚在棉花胡同吃饭,做了多些。”
说着去碗橱里“端”了两盘菜出来。
傻柱一摸,笑道:“嚯,还是热的啊?”
姜岐自然不会说他的技能空间时间静止。
笑道:“临走的时候,春丽嫂子热了热。”
说着两兄弟坐下喝酒。
傻柱问道:“小七,你大概什么时候去香江?”
姜岐拿出介绍信晃了晃。
“明天上午火车。”
傻柱急忙起身:“小七,你等等我!”
“回去拿给蘑菇蛋准备的生日礼物!”
姜岐道:“说了让秋叶嫂子别破费,怎么还是准备了?”
傻柱早就窜回了正房,拿着衣服鞋袜并一大包糕点吃食过来。
笑呵呵地道:“只许你给小小买这买那,不许我送蘑菇蛋啊?”
“稻香春的京八件,大顺斋的糖火烧,正隆斋的豆沙酥,正明斋的蜂蜜蛋糕都有。”
“香江有那些西洋点心,可没咱们四九城这些吃食。”
“算吃个家乡味儿。”
不得不说,傻柱这些糕点送到谭岚青娄晓娥母女心坎上了。
谭岚青娄晓娥都爱吃这些。
姜岐连忙笑道:“多谢,多谢!”
“晓娥跟岳母都喜欢这些老字号的饽饽铺子!”
傻柱道:“只要喜欢就好。”
“那衣衫鞋袜都是现买的,比去年的又要长大了些。”
“蘑菇蛋长得比小小快,应该能穿。”
姜岐跟傻柱碰了碰杯,笑道:“这个就破费了,蘑菇蛋的衣裳都穿不完。”
“你知道我那岳母每回去逛商场就是扫货……”
傻柱看看隔壁,悄声道:“你秋叶嫂子逛起商场来也是没够,我最怕陪她去百货商场。”
姜岐简直没有更同意的了,连连点头。
“我情愿找个化劲高手,狠狠打上一架,也不愿陪晓娥逛街!”
“无量那个天尊的,都不知道一条裙子要试三个颜色做什么!”
兄弟两人正说着话。
只听许大茂在外面瓮声瓮气地道:“小七,傻柱,开门!”
姜岐一听许大茂那声气就乐了。
“大茂哥这倒霉催的,今晚又挨揍了?”
说着打开门,将许大茂放了进来。
见他好好一件的确良衬衫,被抽得稀烂,浑身全是红道道。
细看来,又不怎么像鞭子印记……
哭笑不得地道:“大茂哥,今天又是作了什么妖?”
许大茂垂头丧气往桌子旁边一坐。
伸手就去拿傻柱的酒杯。
被傻柱嫌弃地瞪了一眼:“不会自己去拿个杯子来喝?”
姜岐先从抽屉里“取”了一管药膏,又给许大茂拿碗筷酒杯。
傻柱给他倒了杯酒,问道:“在哪揍的?没听见后院里的杀猪叫啊?”
许大茂恨恨不已。
“今晚咱们厂里放电影不是?”
“我拿了张票给小梅。”
“好巧不巧,她坐在广播站那一排……”
“闲言碎语听了个够……”
“才看完电影,在厂里就揍了起来……”
姜岐“哈哈”一声乐了。
“小梅嫂子看场电影都带鞭子去?”
许大茂一张加长马脸上满是愁容……
“不是鞭子,就是拿树枝抽的……”
“抽断好几根……”
傻柱道:“所以说你傻茂半点没错!”
“你给小梅弟妹电影票,怎么往广播站那群娘们中放?”
许大茂愁得直薅头发……
“我给小梅选的是最好位置,哪里知道附近全是厂广播站的小娘皮……”
姜岐乐的不成,这马脸奸贼也真是倒霉催的……
许大茂喝了几杯闷酒,酒劲上涌……
灰心丧气地道:“小七,傻柱,我,我想离婚了……”
“这么揍下去,不等她揣上娃,我先要被揍死……”
姜岐下意识的看了后院方向一眼。
“大茂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
“被小梅嫂子听见,抽死你都算轻的!”
许大茂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日子生不如死啊……”
想当年许大茂也是这南锣鼓巷响当当一个大坏种。
扇阴风,点鬼火,打闷棍,下黑手,什么破事不干?
这才娶了鲁小梅多久,生生被揍成了个哭包子……
姜岐又是好笑又是替这马脸孙贼点了一大排白蜡烛……
“大茂哥,小梅嫂子可是你自己当初看中的。”
“漂亮能干,身材好,能吵架,能打架,还能喝酒,事事都可在心巴上。”
“为了她你连京茹都不要了。”
“这才过了多久日子,就要离婚?”
许大茂眼泪汪汪。
“我当初哪里知道她打架,全是往我身上招呼啊……”
“这一年多来,你们看我这脸上身上能有几天是完好的?”
傻柱乐得不行了。
仰脖子干了一杯酒,笑道:“马脸孙贼,哥早就让你跟着莪学武艺。”
“你自己不学,能怪谁?”
许大茂闷闷地喝了口酒,抹了一眼泪,问道:“小七,你们师门有什么速成功法没有?”
“只消学上两三天就能揍小梅的那种?”
姜岐好笑地道:“谁学武艺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你没见我天天早上去郊外?”
“这速成功法我可没有。”
许大茂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学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压根吃不得那些苦……
正在满心凄惶的时候,中院里鲁小梅的声音响起:
“许大茂,许大茂!”
“你又去哪了?”
“还不回家?”
许大茂浑身一激灵,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小梅……”
“我……我……在……耳房……”
鲁小梅听说在姜岐耳房里,脸色缓和了下来。
娇声笑道:“快回来,我给你补衣裳,擦药膏!”
姜岐看看许大茂身上那装若抹布的的确良衬衣。
哭笑不得地道:“小梅嫂子,这衣裳别补了……”
“给大茂哥换件新的!”
鲁小梅笑盈盈地道:“小七,谁家有那么些闲钱又做新衣裳呢?”
“补补,以后穿里面没事!”
顿了顿又道:“还不出来!”
许大茂放下酒杯,一步三挪的往门外蹭……
忽然回头,低声道:“小七,傻柱,以后我再挨揍……”
“你们别看热闹了……”
“救救我……”
姜岐笑了笑:“好!不过我明天要出差!”
“柱子哥,大茂哥的事交给你了!”
傻柱喝着酒笑道:“要是莫名其妙挨的揍我才救啊,要是这孙贼自己作死,我可不救!”
许大茂叹了口气,开门出去。
跟鲁小梅回后院西厢房不提。
这边傻柱跟姜岐再喝了一回也就散了。
次日。
姜岐背上背包,坐绿皮火车离开四九城……
在“哐哧”“哐哧”“哐哧”的声音中,距离香江越来越近……
香江那边,还有一个巨大的麻烦要解决……
他此时还不知道,娄晓娥早已接受了冯丹这位姨太太……
甚至,连宫素素的心思,也隐隐约约被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