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装作诧异问道：“化劲啊，咱们师徒几个不是都一样。”

“师姐跟素素师姐也是。”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给叶清灵打眼色……

叶清灵在其余玄门四术出现之后，她的习武之路完全走上了另外一条……

风雨不近，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吴九狮果然望向叶清灵。

“清灵？”

叶清灵微微一笑，打开房门跃进漫天风雨。

略做停留，再闪身回到室内，同样身上一滴雨水都没有。

吴九狮看看叶清灵，又看看姜岐，满脸诧异。

“这也是奇了怪了……”

“怎么清灵也成？”

“我这一出去必定变成落汤鸡……”

“素素，你能不能做到？”

宫素素一边摆碗筷，一边笑道：“我不成。”

“师父，咱们可不能跟这俩妖孽比……”

“铁定要被打击……”

姜岐笑嘻嘻地道：“师父，现在信了？”

吴九狮想了想，打开房门就想出去试试外面风雨。

姜岐急忙将他拉回来。

哭笑不得地道：“师父，八号风球啊！”

“等会将您吹跑了怎么办？”

“来，来，来，我陪您听着风雨声下酒可好？”

吴九狮猛地想起那天姜岐拉着叶清灵去试五雷正法。

连忙道：“臭小子，你等会不会又带你师姐去试什么雷法吧？”

姜岐一边给吴九狮倒酒，一边笑。

“不会，不会！”

“保证再也不会！”

他昨天已经试过，又没闲得蛋疼，谁家好人没事去顶雷玩……

吴九狮接着问：“去大帽山试御剑术？”

一句话说得叶清灵都笑了。

“师父，就算真有御剑术我也不会啊……”

“您也跟着师弟瞎想……”

吴九狮边喝酒边笑：“清灵，你那医书看得是越来越不像医书……”

“别说小七瞎想，我都忍不住想送你去龙虎道门看看……”

叶清灵笑道：“师父，等以后咱们行走江湖的时候就去。”

姜岐连忙道：“要去就是今年，正好顺便回四九城……”

明年开始那些旧的思想文化，风俗习惯要破除……

天下道门都在劫中。

叶清灵摇摇头。

“今年不去四九城。”

“师弟，明年开春，你陪我走一趟。”

姜岐道：“好。”

打明年开始他会很忙很忙……

不过，叶清灵既然说是开春，那就还有时间……

陪吴九狮喝完酒，姜岐收拾好去厨房洗碗。

叶清灵悄无声息跟了过去。

淡淡问道：“师弟，你今天想杀谁？”

吴九狮跟宫素素都没有在八号风球里自由行动的本事……

所以都在正房里没出来。

姜岐轻声道：“一个以后会做接货散粉那一行的家伙……”

“数量巨大，金额巨大……”

叶清灵皱眉，问道：“怎么没动手？”

姜岐边洗碗边道：“三個孩子……”

“其中一个跟蘑菇蛋差不多高……”

“一时心软……”

“算了，等他正式作恶再说吧……”

“横竖也就这一两年……”

“不会留他们遗害人间……”

叶清灵静静看了一眼姜岐，才道：“这样的人，取死有道，杀之大吉。”

姜岐哈哈大笑：“好，好，好！”

“有师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话一说，非但跛豪，就连二马的死亡自然而然也成了倒计时……

叶清灵忽然讪讪一笑。

从厨房角落拎出来一只浑身漆黑的大公鸡……

“师弟，这个你处理好……”

“可别被师父跟素素师姐看见……”

姜岐看着那只乌漆嘛黑的大公鸡，忍俊不禁。

“师姐，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哪对它用的雷符？”

叶清灵抿嘴笑道：“中午休息的时候。”

“你去逛街了。”

“总得试试啊，万一是我的符咒失灵了呢……”

“现在证明不是符咒失灵，是师弟太妖孽……”

姜岐按按那只倒霉催的大公鸡。

“烧焦了，吃不得。”

“我等会拿出去扔掉。”

叶清灵连连点头：“好！”

她有些许洁癖，将这只倒霉的大公鸡拎回来，已是觉得无比艰难。

再不想碰那乌漆嘛黑的羽毛。

姜岐拎起那只大公鸡打趣道：“师姐，它算不算数百年后死在雷符之下第一禽？”

叶清灵登时哭笑不得。

“懒得理你！”

说着飘然走进狂风暴雨，自回西厢房休息不提。

姜岐收拾好厨房，又跟蘑菇蛋交代几句话，送他去东厢房睡好。

这才回娄家别墅。

娄晓娥见他回来也终于放了心。

问道：“这么大风，蘑菇蛋今天一个人睡东厢房？”

“外面打雷闪电，狂风暴雨，得亏你这做爸爸的也放心！”

姜岐笑道：“放心，蘑菇蛋不会害怕这个。”

“隔壁还有师父师姐他们看着呢，不比他跟着陈妈睡强？”

“武者多直面天地之威，对武学修为大有好处……”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

“什么武者也不要两岁大的孩子就去直面天地之威！”

姜岐大笑。

今天打风天，娄一啸与谭岚青早就去休息了。

嘻嘻哈哈笑着牵娄晓娥上楼。

八号风球在凌晨时分转为三号风球。

姜岐一直默默注意着隔壁院子房顶上的帆布，生怕被大风掀翻。

直到转成三号风球后，才闭目睡去。

次日清晨。

太平山满目疮痍。

昨夜大风吹倒树木无数。

好在此地多为西洋别墅形式，唯一一座中式四合院也被吴九狮守护周全。

食环署与卫生署的工作人员已经上山清理树枝与垃圾。

此时。

吴九狮正站在屋顶上，准备收回昨天钉紧的帆布。

姜岐急忙道：“师父，您下来，我上去弄就好。”

吴九狮正巴不得，“吱溜”一声窜进院里。

“臭小子，快上去！”

姜岐笑嘻嘻地飞身上了屋顶。

随手拍出铁钉，将正房与东西厢房倒座房的帆布都收好。

香江还在台风季中，随时还要拿出来用。

叶清灵两手空空走进院子。

仰头对站在屋顶上的姜岐道：“打了一夜的风，中环早餐铺还没开业。”

“师弟去蒸几个包子，弄点豆浆。”

姜岐从屋顶一跃而下，将帆布收进倒座房杂物间。

笑道：“来了！”

他的空间里永远有数不清的食材与半成品，只要拿出来蒸蒸就好。

吃完早餐，师徒几人去九狮武馆。

姜岐今天也要去利达街见李小龙学双节棍。

下了汽车渡轮才知道，太平山那边情况已经算好。

油麻地这片损失更为惨重，店铺前搭建的遮阳棚荡然无存。

被风吹落的大片树枝树干横在街上。

四处散落掉下的锌铁皮、棚架、广告招牌、架空电线和破碎的窗户……

一湾一湾的积水，狼藉一片。

虽然也有食环署与卫生署工作人员清理。

但是一时半会哪里能清理干净。

姜岐无奈只能亲自下车搬动树枝与杂物。

以他如今修为，将树枝甩去大车上，不费吹灰之力。

好容易帮着清空街道，七座车才能继续行驶。

今天来排队看病的街坊说得都是昨天八号风球。

听说调景岭那附近的寮屋都被吹跑了好多……

大澳的棚户区更是重灾区……

其中一个阿婆叹了口气。

“前几年温黛挂十号风球，那时可比现在惨多了……”

一名师奶忙道：“大吉利是！”

“记得我家嫲嫲就是在温黛那年死的！”

香江人说嫲嫲就是四九城的奶奶。

而温黛则是６２年的十三号台风，过境之后，香江损失惨重。

姜岐皱皱眉，昔年温黛台风的数据他的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有。

却不愿意再次查看。

沙田及大埔一带简直人间炼狱……

“师父，师姐，素素师姐，我去利达街了。”

吴九狮道：“那边一定也遭了难。”

“看见街坊，能帮把手就帮把手。”

“等会学徒来了，我也带他们上街帮个忙。”

姜岐道：“师父，我知道。”

果然利达街这边也差不多。

叶大师李小龙带着弟子跟学徒都在街上帮着清理。

姜岐笑道：“师父让我过来看看，帮个忙。”

叶大师忙道：“吴老弟有心了。”

“你们那边情况怎样？”

姜岐道：“差不多。”

说着举起街上掉落的铁皮，随手飞进路边等待装杂物运走的大货车里。

“寮屋区那边情况严重得多。”

“街坊们都在回忆几年前的温黛……”

姜岐边帮着干活边道。

李小龙皱眉道：“那年我在西雅图，我爸爸还特地去信告诉我过……”

“唉……今年这次，我在香江，他老人家却不在了……”

叶大师神色温和，轻声道：“小龙，人死不能复生，过去了也就算了……”

“母亲还在，好好孝敬也就是了。”

顺便提一句，李小龙的母亲是何东侄女。

也就是说，何红燊与李小龙是表兄弟关系……

李小龙长长呼了口气。

“是，师父。”

他神色谦恭有礼，全无半分传说中的桀骜不驯。

姜岐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在他前世传言叶大师与李小龙关系不睦。

如今在他看来，很明显并非如此。

估计都是以讹传讹……

不过叶大师其他徒弟排挤李小龙倒是真的……

就看这次清理街道，其他弟子都在街道另一边。

只有李小龙跟着叶大师在这边。

甚至上回在九狮武馆见过的梁挺也没过来……

那位才是叶大师真正的封门弟子……

至于张城那怂货，看见姜岐早就藏在人群里装鸵鸟……

压根不敢靠近……

姜岐一边想着，一边干活。

毕竟人多力量大。

很快，整条利达街被清理干净。

叶大师拍拍手掌，笑道：“小龙，你带小七去天台学双节棍。”

“学徒们有梁挺看着。”

李小龙道：“好，姜师弟随我来。”

天台上，李小龙耐心教导姜岐双节棍棍法。

姜岐是个满身挂的挂逼，学习进度自然快得很。

不用多久已经将双节棍学得七七八八。

姜岐在休息时候，点了一根香烟，问道：“李师兄，你抽烟吗？”

李小龙摇头笑道：“我不抽这个，姜师弟自便。”

姜岐吐了口烟气，这位此时连烟都不抽啊……

为什么以后会吸阿三草……

甚至连遗体解剖中都有……

姜岐问道：“李师兄，你是不是不完全会木人桩法？”

李小龙点点头。

“嗯，当年我跟着师父的时间太短，咏春拳其实还没完全学会……”

“这次回来，师父老多了……”

“唉……”

姜岐想起这位以后想用一套洋房换木人桩法，却被叶大师拒绝的事。

这便是被后人传说师徒不睦的最重要一环……

笑道：“叶大师还不老呢！”

“李师兄走，咱们去找叶大师学木人桩法！”

如果日后当真救不得这位华人传奇。

那就趁着还有时间满足他心愿！

李小龙眼睛一亮。

“师父还能教？”

姜岐笑道：“在这里未必能，不过咱们将木人桩扛个回九狮武馆！”

“有我师姐在，叶大师一定能有体力教！”

李小龙兴冲冲拉着姜岐往楼下跑！

边跑边叫：“师父！莪要练木人桩！”

这位此时还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人，哪里有什么宗师气度！

姜岐看在眼里，顿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