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愣了愣，登时笑了起来。

“一大爷怎么给蘑菇蛋做这个？”

傻柱笑道：“一大妈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玩什么，让一大爷做的。”

易中海假假也是八级钳工，做把弹弓跟玩似的。

蘑菇蛋倒是喜欢那把弹弓，拿着爱不释手。

他怕娄晓娥让宫素素揍他。

只能悄悄问姜岐：“爸爸，我就玩几天，不打鸽子了好不好？”

“上回打鸽子，也是周爷爷家小孙女拉着我打下来的！”

这小子几若混成幼稚园里最小的纨绔……

一票小女娃娃整天追着他跑。

只要这小子开心，别说打几只鸽子，那些小女娃娃放火点花园子都肯！

姜岐转头看看娄晓娥。

娄晓娥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做威胁状。

姜岐看得哈哈一笑。

“玩三天，不许调皮！”

蘑菇蛋大喜，朝娄晓娥吐着舌头做鬼脸！

姜岐看看娄虎没在，问道：“今天周末，怎么丹丹没过来？”

“我这有张琴写的信要给她。”

娄晓娥忍不住撇撇嘴：“你那位郡主娘娘大清早就过来了！”

“不过她不知道你今天到香江，中午大吃一顿就跑了！”

“明明你给她做了吃食，还是每个周末必定跑来抢我的吃！”

姜岐起身道：“爸爸，妈妈，柱子哥，我去书房打個电话。”

书房里，姜岐跟冯丹打电话的时候。

娄晓娥必定靠在旁边听。

冯丹一听姜岐的声音就放声大哭：“小七！我爸爸妈妈去赣省了！”

“呜呜呜呜呜！”

姜岐连忙劝道：“别哭，别哭，冯叔冯婶没什么大事。”

“过去劳动几年也就回来了。”

“冯家其余人也都好，五哥六哥更是风头无二。”

冯丹抽泣着道：“小七，来接我，我现在要过去！”

姜岐看看娄晓娥，见娄晓娥点头。

“好，我去接你。”

娄晓娥嘿嘿笑道：“我开车送你去接。”

姜岐笑出了声。

“我说你这么大方呢！”

回到会客厅。

姜岐笑道：“柱子哥，我出去接冯丹。”

“马上回来。”

“等我回来做饭。”

傻柱连忙道：“要不我去做饭，娄叔谭姨该饿了吧？”

谭岚青道：“傻柱！”

“这个可使不得，哪里过来第一天的客人就要你做饭！”

姜岐笑道：“柱子哥，等以后你常来常往再说下厨的事。”

“陪小小跟蘑菇蛋玩会，我很快。”

分社驻地门口。

冯丹哭得眼睛红红的，看见姜岐就扑！

“小七！”

“我不放心爸爸妈妈！”

“你想法子带我回四九城，再去赣省看看！”

姜岐揽着她柔声安慰道：“上车说话，这大门口被人看见不好……”

至于冯丹想去赣省，目前自然不可能……

连冯兵那样大大咧咧的人，都知道冯丹万万不能回去……

车上。

冯丹靠在姜岐肩膀上，满面泪痕……

“小七，怎么爸爸妈妈就去了赣省……”

“不是拿了师姐的手稿回去？”

姜岐轻声道：“若不是有师姐的手稿，不但冯叔冯婶不止去赣省那么简单……”

“连卫生部里的姑姑也过不去……”

冯丹哪里想象的出来那样动辄得咎，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形……

紧紧抓着姜岐的手。

急切问：“叔叔们呢？”

“他们怎样？”

姜岐道：“五叔如今赋闲在家，三叔他们还好。”

整是要挨的，不过不会离开劳动……

冯丹叹了口气。

含着眼泪道：“那年新正，咱们去黄大仙庙求签，师姐说还有阻碍……”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怕就是应在这里了……”

姜岐道：“其实冯叔冯婶上车的时候说过，只要你愿意，咱们在香江排期注册也成……”

冯丹想了想才道：“那爸爸妈妈看不见……”

“叔叔婶婶，哥哥弟弟们，也过不来观礼……”

听到说婚礼，娄晓娥开着车，猛得咳嗽了几声！

冯丹恨不得拿手锤靠背，嗔道：“傻扑棱蛾子，你咳嗽什么咳嗽！”

“在这边排期登记自然是一起！”

“还有素素师姐呢！”

娄晓娥道：“小七，素素师姐这几天想回家去看看。”

“跟你说了没有？”

姜岐道：“还没呢！”

“这两年还是别回去了吧……”

传统武术同样属于旧的思想文化，风俗习惯……

是被争斗的对象……

娄晓娥道：“等会你过去问问看。”

姜岐轻轻应了声。

回到太平山娄家别墅。

冯丹看见傻柱吓了一跳。

“傻柱！怎么是你？”

傻柱呵呵笑道：“郡主娘娘好久不见。”

蘑菇蛋拉着冯丹问道：“橙子姨姨，你也认得我大伯？”

冯丹瞪了娄晓娥一眼：“都是你教坏孩子！”

“现在还是叫我橙子姨姨！”

小小却乖巧地叫了一声道：“丹丹师母好！”

饶是冯丹心事重重，都忍不住亲了亲小小。

“到底是我的小徒弟乖！”

娄晓娥“切”了一声。

“别忘了，蘑菇蛋以后可也是你儿子！”

“可别偏心！”

姜岐哈哈大笑。

“走了，做饭去了！”

傻柱跟在身后：“我去打下手。”

一时饭毕。

姜岐拎着藤编提梁食盒去隔壁。

傻柱牵着小小，跟过去陪吴九狮喝酒。

冯丹将碗筷一推：“小七，等等我！”

娄晓娥抓着她不放：“等我一起去！”

谭岚青看得好笑：“你们都过去玩，莪们也吃好了。”

娄晓娥这才松开冯丹，两人嘻嘻哈哈的带蘑菇蛋去吴九狮院子。

娄一啸道：“刚刚人多，也没细问小七那边情况……”

“这边报纸上说得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也不知道那件是真，那件是假……”

谭岚青道：“等明天再问问。”

“今天小七才到，急什么呢……”

娄一啸叹了口气。

那座四九城里他还有很多很多老友……

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

……………………

隔壁吴九狮院子。

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人。

吴九狮乐呵呵地道：“今儿齐全！”

“小七，我满上！”

“我跟你柱子哥好好喝几杯！”

姜岐忙道：“一杯，一杯！”

“您这搪瓷酒缸子大哥，要倒多几杯，您就喝开心了，我且得被师姐狠揍！”

叶清灵抿嘴一笑。

宫素素打趣道：“今儿足足挨了一百二十棍！”

“再给师父多倒上几杯酒，两百棍的目标就达成了！”

娄晓娥跟冯丹连忙问道：“小七，挨揍了？”

姜岐讪讪一笑。

“没事，真正挨扎实的也就十来棍……”

小小当真从他兜里掏出一只药膏……

“师父，我问师姑要的……”

“等会给您抹上，我帮您呼呼就不疼了……”

姜岐心疼的一把抱起小小。

“乖徒弟，师父是大人了，不用呼呼也不疼……”

傻柱跟吴九狮碰了碰酒杯。

笑道：“这孩子真亲小七。”

娄晓娥道：“今年小七回去的时候，这孩子背地哭了好几夜……”

“蘑菇蛋急得都要在院里带着两条大狗翻筋斗了，都没哄好……”

“还是师姐带着出去飞了飞，回来才开心的。”

姜岐连忙问道：“清灵师姐，带去哪飞？”

叶清灵淡淡地道：“大帽山！”

小小拍着手掌笑道：“师姑好厉害！”

“飞上去，又飞下来！”

“师父，您会不会？”

姜岐斩钉截铁地道：“会！”

“改天师父带你跟蘑菇蛋去飞维多利亚港！”

吴九狮伸出筷子就敲！

“胡说八道！”

“两岸都是人，港口又是货轮，又是游轮，渡轮！”

“你怕是得想明儿又传出什么狐仙显灵的谣言！”

姜岐乐不可支。

“那也比不得您这武圣关二爷啊！”

想起原来九龙油尖旺那边的传言……

一句话说得满桌人都笑了。

宫素素道：“小七师弟，我明儿想回去鲁城看看……”

“报纸上那些新闻看得怪怕的……”

姜岐皱眉道：“这边报纸上的新闻，还是当故事看吧。”

“不过，最好今年别回去……”

“明年，明年情况好些，我陪你一起回鲁城看看。”

宫素素大喜！

“真的一起回去？”

姜岐好笑地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冯丹忙道：“小七，那明年你也带我回去！”

姜岐摇摇头。

“明年你还不成，还得过几年……”

冯丹是郡主娘娘身份，自然不比宫素素这江湖人……

吴九狮问道：“小七，我在行伍里的那些战友如今怎样？”

“你宋叔，聂叔两个呢？”

姜岐道：“如今还好。”

“聂叔还在厂里，宋叔暂时赋闲。”

今年七月，天子第二号那位倒是想插手行伍中事……

但随即被“还我长城”四字制止。

自始至终，行伍比外界都要好得多……

若是当初吴九狮没来香江，姜岐想得也是送他去行伍暂避……

傻柱叹了口气。

“吴师父，您是没亲眼看到……”

“那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六亲不认……”

姜岐急忙阻止道：“柱子哥，说点别的……”

“别吓到晓娥跟丹丹……”

这俩都是属于被保护得太好的人，一个千金小姐，一个郡主娘娘……

从来外界风雨跟她们不相干……

傻柱连忙一阵说笑岔开了话头。

这顿酒喝完，傻柱留在东厢房带着小小休息。

蘑菇蛋不想打扰小小父子团聚，自回娄家别墅。

送走冯丹后，姜岐跟娄晓娥也回了二楼卧室。

姜岐问道：“晓娥，下半年收楼情况怎样？”

“唐诚可还得力？”

娄晓娥笑道：“唐诚好用的很！”

“就是下半年离开香江的富商越来越多……”

“各处物业都跟白菜价似的……”

“我手头的钱都快不够用。”

下半年，那边如火如荼，风起云涌。

有些香江富商看不清楚情势，纷纷抛出手中物业，举家远迁。

姜岐的笑容变得有些稀奇古怪。

“钱不够了么？”

“不打紧，我有大水喉。”

“过几天再给你千把万，够不够？”

娄晓娥顿时笑靥如花。

“够了！够了！”

“差不多能将薄扶林跟湾仔这边连成一片！”

“还有油尖旺，九龙，新界，元朗……”

娄晓娥数着地盘，兴奋的在屋里走里走去，容光焕发……

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傻扑棱蛾子的模样……

姜岐看得好笑。

这就对了嘛，他的傻扑棱蛾子其实半点不傻……

渐渐，夜越来深……

姜岐脱了衣裳，准备去洗手间洗澡。

娄晓娥一见他后背跟大腿上的淤青，瞬间大惊失色。

“小七，这是师姐今天揍的？”

“怎么出手这么重？”

姜岐嘿嘿一笑：“我了出下神，结结实实挨了几棍。”

“不然师姐也揍不到我啊。”

娄晓娥心疼得都要哭出来了……

“揍成这样还吹牛批！”

“快去洗澡，洗完我给你擦药膏！”

“难怪小小问师姐要药呢！”

“你到底做什么了？要被师姐揍？”

姜岐看着窗外沉沉黑夜。

轻声道：“晓娥，别问……”

“至于那些事，我希望你永远永远也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