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笑嘻嘻地道：“妈妈，您不知道。”

“师姑拿疯魔棍揍师父的时候最好看！”

“满院子都是人影，棍影，分不清楚哪道影子是真的，哪道影子是假的！”

小小在香江的时候，乖巧斯文的很。

整天安安静静跟在蘑菇蛋身后，不言不语。

回四九城见了爸爸妈妈，话多了不少，人也活泼得多。

猫猫拿着小勺子吃鸡蛋羹，奶声奶气笑道：“哥哥笨笨！”

“师叔比师父厉害多了，我都能看清楚！”

姜岐给吓了一跳，急忙掏出猫猫脖子上挂着的锦囊。

见锦囊完好无损，这才放心。

他生怕是猫猫天生阴阳眼解开，到时候又满院看见飘来飘去的东西……

叶清灵不在，可没人有那本事给猫猫封住……

轻声问道：“猫猫，你怎么知道师叔比师父厉害？”

猫猫一指眉心，格格笑道：“那天师父回来，解开了这里。”

“我能看清楚师父跟师叔身上放的光！”

“还有爸爸，妈妈的！”

姜岐暗暗抽了口凉气，这都什么妖孽！

蘑菇蛋两岁多的时候就能凭借五感六觉分辨古董。

猫猫却也不遑多让。

忙道：“猫猫乖啊，这些什么光啊的，也别说出去。”

猫猫点点头：“知道了，师叔。”

“师父就让看了一小会，就又封住了。”

“现在可看不见。”

傻柱问道：“光？什么光？”

姜岐掩饰笑道：“没什么，就是每个人身上自带的气场。”

“得猫猫解开封印后才能看见。”

“现在猫猫还是太小。”

傻柱知道猫猫的眼睛打小就跟常人不同，也不以为意。

拉着姜岐继续喝酒。

他这一心情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一头栽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姜岐笑道：“小小，试试帮你爸爸驱散酒气。”

“等会你二大爷爷还得出来折腾一回。”

冉秋叶忙问道：“小七，小小这么点子大就会这个？”

姜岐点头笑道：“应该会的。”

他的内气不能用，小小却一定可以。

“是，师父。”小小当真一掌贴在傻柱的后脊背上。

内气缓缓运转，驱散傻柱体内酒气。

不多时，傻柱睁开眼睛。

茫然问道：“小七，我怎么忽然睡着了？”

姜岐哭笑不得地道：“柱子哥，你醉了。”

“刚刚小小帮你驱散的酒气。”

“快上炕休息一阵，等会二大爷就该出来了。”

“我来收拾碗筷。”

冉秋叶连忙笑道：“小七，你也回去歇着。”

“我身体好多了，自己收拾就好。”

姜岐摇摇头：“秋叶嫂子，我带着小小收拾。”

小小在香江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从来不用做这些活。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洗碗扫地。

姜岐牵着他的手笑道：“小小，咱们在香江有香江的活法。”

“在四九城有四九城的活法。”

“来，师父教你怎么收拾桌子洗碗扫地！”

冉秋叶见姜岐教导小小，微微一笑。

坐在炕上看着闭目养神的傻柱。

此时，一大妈跟聋老太太早就吃完饭走了……

水槽子前，姜岐亲自教小小怎么洗碗。

秦淮茹端着一盆子衣裳出来，笑道：“小七，教徒弟洗碗呢！”

“小小还小，我帮他洗了得了！”

秦淮茹已经好些年不长在水槽子前了，衣裳也没以前洗得那么勤。

姜岐淡淡地道：“小小，叫秦姨。”

至于帮忙洗碗什么的，只字不提。

小小一边洗碗，一边乖巧地道：“秦姨好。”

秦淮茹知道姜岐向来对她不怎么感冒。

将木盆放在一边，坐回西厢房门口等着用水槽子。

少不得又被贾张氏尖刺了两句。

秦淮茹看着里屋摇蒲扇的贾张氏，恨得牙根痒痒。

洗了碗，姜岐又带着小小扫地。

小小聪明的很，很快上手。

笑着求表扬：“师父，我会了！”

姜岐摸摸他的小脑袋：“小小真乖，你是大孩子了。”

“在家这些天，记得帮爸爸妈妈做家务。”

“还要照顾好妹妹。”

“明白了吗？”

小小将胸膛一挺：“明白！师父放心！”

“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妹妹！”

冉秋叶眼圈一红。

她的小小才离开她身边两年多，已经是個小男子汉……

这当儿，刘海中也从月亮门出来。

继续他每天的流程。

半夜，姜岐宛若青烟飘出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羽林军营。

姜岐轻车熟路来到那间没有窗户的屋子，老人呼吸平缓。

毒素尽去，状态明显又好了很多。

姜岐轻声道：“老爷子，醒醒……”

“我给您送药来了……”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

低声问道：“小七，是你么？”

“你师姐今儿没来？”

姜岐倒了杯温水，将小药丸分出十丸，放在老人手中。

轻声笑道：“老爷子，师姐进山采药了……”

“这是她临走前配好的药丸子，给您调养身体……”

“需要连服七日，以后我每天半夜都会过来……”

老人服下药丸，轻声道谢。

接着又问道：“小七，你天天半夜过来，会不会有危险？”

姜岐先是摇摇头，猛地想起屋里没光线。

老人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忙道：“不会，这里的守卫发现不了我。”

“您放心养着就好。”

老人沉默了半晌，才问道：“小七，你能不能帮我带封信……”

姜岐道：“老爷子，若是别的地方好说……”

“西苑游泳池是万万去不得的……”

老人叹了口气，他送的信正是要去游泳池……

否则他含冤莫白，寝食难安……

“算了……我再等等机会……”

姜岐道：“老爷子，还有什么事要交代么？”

“我该走了……”

老人叹了口气。

“我无儿无女，爱人也不在身边……”

“只有侄子侄女，如果可以，让冯老哥，聂老弟他们照看一二……”

“还有黄家的孩子，左家的孩子，也都是我侄女儿……”

他一生刚正不阿，从不弯腰……

唯一的破例就是为侄女结婚安排了套房子……

姜岐道：“好，没问题……”

这些侄子侄女都是烈士的孩子，能够照顾一二，姜岐自然不会推辞。

离开御林军营后，姜岐又飘去了西山关押所。

这一次，他留下整整七天的丸药。

有老太太在，能够给老人服药。

不需要他每天晚上送过来。

同在西山寓所的古老爷子也是一样。

虽然老太太没在身边，但是他还有守护者在。

跟派去的工作人员不一样。

姜岐只消将药丸交给守护者就成。

夤夜送完药后，姜岐才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休息。

明天他还要飘去些地方……

………………

次日天还没亮，姜岐敲敲正房房门。

将小小唤醒。

骑上二八大杠带他去京郊隐秘之处练剑。

他总不好在小小面前取去解放牌大货车，风驰电掣跑去箭扣长城……

只能将练剑的地址选在京郊……

不过这个地方十分隐秘……

姜岐问道：“小小，你素素师姑开始教武当秘剑没有？”

小小道：“现在学的是全真剑法，全真心法。”

“武当秘剑还没开始。”

姜岐道：“你先练全真剑法给我看看。”

“是，师父。”

他身量不足，还用不了长剑。

所以用得还是姜岐从大成拳倔驴手中夺回来的短剑。

姜岐留神看着小小练剑。

这七七四十九路全真剑法，已经十分纯熟。

虽然年纪尚小，剑招威力不足。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基础打得颇为扎实。

一套全真剑法下来，姜岐眉花眼笑，甚是满意。

笑道：“小小，师父现在传你武当秘剑。”

“这武当秘剑同样有心法配套。”

“你先记熟。”

说着凑在小小耳边念诵秘剑心法。

小小听了两遍，暗暗记住。

“师父，记住了。”

“这武当秘剑是不是跟全真剑法有什么渊源？”

“很多地方相通。”

姜岐笑道：“都是道家剑法，柔中含刚，太极轮转，刚柔并济，自然大有渊源。”

“全真有北斗七星剑阵，武当有真武七截剑阵。”

“等以后你们年纪再大些，人齐了，再传你们剑阵。”

小小道：“师父现在人不齐么？”

姜岐笑道：“你唐师弟，武师弟，戴师弟，高师弟跟你们四个不一样。”

“林师弟却可以算上。”

“所以要练剑阵，还少三人。”

“不要急，慢慢来。”

“好了，且看为师练武当秘剑。”

姜岐抬手拍出一柄百炼精钢长剑。

尽量将速度放慢，小小看着还是有些眼花缭乱……

急忙叫道：“师父，太快了！太快了！”

“完全看不清楚！”

姜岐老脸一红。

收了这么久的弟子，他还是第一回亲自教小小……

委实生疏的很……

连忙收了剑势问道：“小小，你素素师姑是怎么教的全真剑法。”

小小道：“一招一招教。”

姜岐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他修为太高……

一串连招剑法施展出来，哪怕速度再慢，小小这点修为还是看不清楚……

笑道：“成，那师父也一招招的教。”

说着缓缓使出起手式。

这下小小终于看清楚了。

笑嘻嘻地道：“师父，素素师姑就是这样教的！”

说着跟着姜岐的剑招，慢慢学习。

姜岐见他手中短剑寒光四射，配着的还是那个乌木镶金的剑鞘。

笑道：“小小，你若是在院里练剑可不能用这把短剑。”

“我等会上班给你弄把短剑。”

“在四九城就用那个练习。”

小小忙道：“谢谢师父……”

他虽然年纪小，昨天才回四九城。

却也知道这乌木镶金的剑鞘，与寒光四溢的短剑都太过扎眼。

不比在香江，就算小猴子挂着赤金项圈，在太平山也没人特别留意。

姜岐又教了数招武当秘剑，等小小牢牢记住早已天光大亮。

“走了，回院里吃早饭。”

“等会在院里只练桩法，拳法，掌法。”

“剑法等我弄出来短剑再说。”

小小乖巧点头。

“是，师父。”

骑上二八大杠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院中人大部分已经起来。

傻柱做好早餐，让姜岐小小吃饭。

笑道：“小小，跟师父练功开心不开心？”

小小忽然一笑。

“师父啊，我能不能告诉爸爸？”

姜岐老脸微红。

咬着馒头笑道：“不许说，不许说！”

他可不好意思被傻柱知道，徒弟收了这么久还是第一回亲自教导……

傻柱乐道：“你们师徒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姜岐喝了碗粥，吃了个馒头。

起身笑道：“小小，我跟你爸爸妈妈都要去上班。”

“收拾好屋子，再练拳。”

“别让妹妹跑出院子。”

小小点点头：“知道了，师父。”

傻柱也道：“中饭留在碗柜里，等中午让一大奶奶热给你跟妹妹吃。”

小小也答应了。

姜岐三人自去上班。

一大妈过来正房的时候，小小已经将早餐的碗筷洗了。

屋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大妈欢喜的不行。

“诶诶诶，我的乖孙儿……”

“这点活，等一大奶奶过来再做……”

“你这么小小一个人，要做什么家务……”

小小将胸膛一挺。

“师父说了，莪是大孩子，照顾妹妹，减轻爸爸妈妈负担是我的责任！”

一句话说得一大妈开怀大笑。

小小做完家务，自去院中站桩……

从太极桩始，自八卦桩终……

绵绵密密，运转不息……

他并未发现，猫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端了张小马扎，坐在正房廊下……

一双宛若精灵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