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婆娘!大小姐和夫人都出事了,你还整天带着二小姐不着家,还越发野性了!看老爷不把你发卖了才怪!”
钱三儿媳妇见他还不说,急得上前往他腿上又踹了一脚,“快点说!夫人和大小姐到底怎么了?”
“哎哟喂!”钱三儿腿上吃痛,一边躲避一边急急说道,“老爷没说!但是那天杀的崔吏守前几天来过一趟,说是找老爷,没见着人却不走,在巷子口的茶馆里坐了好半天。他逢人便说大小姐到京城胡搅蛮缠他儿子,却恰好冲撞了贵人的车驾,被抓去教坊司关起来了。还说夫人在教坊司哭闹撒泼,也一并被抓进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钱素素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教坊司还有这种功能。
钱三儿媳妇却转怒为喜,也不追打老头子了,心中暗骂那对母女活该!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钱素素便立刻想明白了,这自然是胤禛的手笔。竟是在替她出气似的,唇角便浮起一丝笑意。
倒不知冲撞的是哪位贵人的车驾,不会是胤禛本人吧!
不过,这崔吏守的举动多半是自发的。他大概恨极了钱馨儿,又着急撇清关系,是以跑到通州来这般宣扬,把钱家的名声彻底败坏干净!这手段也忒阴狠了!
进了内院的厅堂,便看见钱惟穆坐在上首,一手搭在扶手上,佝偻着腰背,竟是一副颓败苍老的景象。
“父亲!”钱素素行了礼,便默默站在原地,等着他发话。
钱惟穆缓缓抬起头,双目中布满血丝。不过半月未见,他原本稍有些臃肿的体格,竟然暴瘦,衣衫都显得空荡荡的。
钱素素看着有些不忍,轻声安慰道,“父亲别太着急,事情总会过去的。”
原本颓唐不堪的钱惟穆,此时突然双眼圆睁,怒火瞬间爆发。
“素素,你这些日子是不是都在雍亲王府里面?你母亲和馨儿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后面搞鬼?”
唉!钱素素在心里就叹了一口气,连一丝怒气的涟漪都懒得晃动。
钱馨儿谋害她的事情,钱惟穆连探究的心思都没有;而钱馨儿自作自受的事实清楚明白,他却非要生拉硬扯往钱素素头上栽赃!
嫡女与庶女,孰轻孰重其实早就不言自明。只不过钱素素一直心存侥幸,以为凭借自己脱胎换骨的表现,能够重新获得一丝父爱的垂怜。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父亲所言,女儿不敢承受!”再开口时,钱素素的语气便冷淡许多。
钱惟穆虽然怒火攻心,却也突然打了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如今这个庶女性情大变,说不准真的能做点事情。只是,不知她肯不肯帮馨儿和钱王氏呢?想到这里,他满脸疑惑地打量着钱素素。
“你……真的不是你做的?”他欲言又止,想到钱素素与雍亲王奇异的关系,终于口气还是软了下来。
“不是!”钱素素斩钉截铁地说道,“虽然钱馨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欺我、辱我、害我、算计我,但我不是她,对这些拙劣阴毒的手段,我可瞧不上!”
这话掷地有声,震得钱惟穆目瞪口呆,旋即愧悔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