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这次谣言的行事做派,更像是太子妃或者八福晋的手笔。
女人之间的战争!素素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干脆把自己摘干净,丢给四福晋去折腾。左思右想,还是舍不得报馆和这些孩子。算了,就当在四福晋那里给自己积功吧。
第二天一早,素素卯时自然醒。心里有事,就不贪睡了。
大概是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了,刚刚梳洗完毕,林阿炳便求见。
天儿太冷,素素挪到厢房里,让林阿炳进来回话。
林阿炳身上的大披风湿漉漉的,显见得才拂去雪花,奔忙了一夜。
“小姐,查出最早传播谣言的是两个婆子,丐帮有四拨人在不同地方见到她们,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哪个府里的?”这种模式素素一点都不意外。
“她们都是石都统家里的粗使婆子。”
“哦?”这一下何止错愕,这也太巧合了吧?
“属下已经连夜将那两个婆子弄出了石都统家,也审问过了。”林阿炳思路清晰,无需素素发问,继续回禀,“她们也是听人说的,而且是找上其中一个婆子,付了十两银子,让她们一天之内将谣言传开。”
“是谁?”素素脸一沉,预感不妙。
果然,林阿炳摇摇头,“她们不认得,只说也是个婆子,看穿戴还挺体面的。”
这就更坐实了是八福晋的手笔。她也知道往太子妃身上栽赃呢。
素素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弄那两个婆子出来的时候动静大吗?有没有人察觉?”
“是骗出来的。她们以为是要出来攒个赌局打牌九。”
林阿炳做事果然稳妥,素素点点头。
“天亮之后,我让钱婶儿到顺天府告状,你让人把两个婆子一并送过去。”
跟林阿炳交待完,素素回到自己屋里,又把事情来来回回想了一遍,便叫来钱三儿媳妇,把话教给她。又听她说了几遍,这才放她出门。
还没出正月,顺天府里应卯的人都还不齐,便接到了开年第一状。
顺天府尹端详着手里的状子,疑虑重重。
状纸是翟举人写的,墨迹飞龙走凤,叙事条理清晰,整件事情说得非常清楚。
原告是京城民生报的东家,状告的人也只是两个婆子。
原告和被告双方都不是什么有身份的。这便是蹊跷之处。
这个年头,平头百姓谁敢轻易见官?有道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即便是小康之家的人,只要沾染了官司,准保把家产搜刮得底儿掉。到时候只求保命。
就算是有些权势的人,一般也不愿意打官司。摆明了得用银钱蹚开一条道儿,谁没事儿上赶着到了这儿来丢银子打水漂玩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顺天府尹叫来师爷,让师爷先去把双方的底细摸清楚。
这个不难查,小半天功夫就全弄明白了。
顺天府尹眼中精光四射。要知道整个京城最难做的官儿莫过于他!岂是能被轻易糊弄的。?
一了解到双方的背景,他便立刻知道,这个案子是颗超级烫手的山芋。
京城民生报的东家兴办义学是承了雍王府的委托,才四福晋获封王妃的由头便是这个,他顺天府尹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