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扭头看着奶嬷嬷，细声细语说道，“奶嬷嬷，不如你去跟王爷请示一下，如果王爷照准我就不掺和伺候二阿哥的事情了。”

那奶嬷嬷不服气，嚷嚷道，“去就去。你这年轻女子也太不知轻重了。”

谁知，她刚刚走出门，便被外面守着的婆子往回赶。

“福晋有令，为了避免时疫感染，伺候二阿哥的下人一概不得随意出入。”

那奶嬷嬷便吓着了，又不甘心，便在院子里大声闹腾起来。

四福晋立刻走到正屋外面的台阶上，大声下令，“来人，影响二阿哥养病，将她拖下去杖毙！”

“啊？主子，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地伺候着二阿哥。奴婢死了，谁来伺候二阿哥呀！”

奶嬷嬷立刻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咳咳……”胤禛走了出来，他一清嗓子，院子里立刻鸦雀无声。

“二阿哥病着，动不动就要把下人杖毙，宫里也没这样苛待下人的。”

这话明摆着冲四福晋去的，把四福晋噎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行了，你回去歇息吧，这儿有我盯着。”

胤禛严厉地看着四福晋。四福晋心虚地瑟缩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是福晋，这样的事情本该是我来盯着的。”

“你动不动就杖毙下人，如此暴躁，别把二阿哥惊吓着了。回去吧！”

胤禛背负双手站在廊下，语气坚定，四福晋再争执下去，只会在下人面前颜面尽失，只得福了一礼，恨恨地走了。

“奶嬷嬷就在外面待着，别进去碍事！”

胤禛特意发落了奶嬷嬷，又看了二阿哥所在的东厢房一眼，便转身回正屋里去守着。

素素在这里，瞧方才四福晋的架势，他若不亲自在这里守着，只怕又出什么妖蛾子。

热水送上来了，素素拧了一把热水巾，给二阿哥擦拭额头和脸颊。

明姑姑连忙接过去，“让奴婢来吧，小姐只管发话就行。”

素素便让她擦拭，自己则解开二阿哥的棉袄，引导明姑姑帮他擦身。

二阿哥浑身干热，明姑姑将他浑身上下全部擦拭一遍。

素素取了煮过的干净小手巾，沾了开水，在二阿哥唇上擦拭。

这么一番忙碌之后，再摸二阿哥的手心，便觉得有些潮湿了。

两人合力将二阿哥身上的棉袄脱掉，只穿着单衣，再盖上一床棉被。守了快半个时辰，二阿哥发汗了。

等他身上的汗落了，两人又给他换上干净里衣，再换了一床干净的被子。

此时，二阿哥嚷着要喝水了。两人先喂了水，见他精神见好，又哄着喂了药，二阿哥便终于安稳睡去。

素素与明姑姑退出房间，将伺候二阿哥的丫鬟婆子叫道一处，连奶嬷嬷也一起听着，素素将伺候的规矩重新一一道来，尤其注意的标准是什么反复强调。

“我会和明姑姑轮流在此值守，你们弄不清楚的地方一定要来问，不要自作主张。多做两遍，很快就会记住的。”

素素在城东做孩子王，已然练出些说话的技巧和气势，此时训诫这些王府里训练有素的下人更是驾轻就熟。她又抽问了几个丫鬟婆子，现场考试方才说过的要点，答不上来的也不恼，耐心地重新叙述一遍，又继续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