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样时鲜绿叶热炒送上来，一锅棒骨萝卜汤，还有一大盆按着素素要求做的水煮鱼片。上面用热油淋了花椒辣椒和葱丝蒜末，一端进屋来奇香扑鼻。

胤禛辣得眼泪水鼻涕齐下，看着素素吃得酣畅淋漓，又总是忍不住要去夹一筷子。

不知不觉两人都多吃了一碗饭，胤禛端着茶水一边漱口，一边皱眉，“以后这菜不能再吃了，又出汗又涕泗齐下的，实在不成个体统。”

素素便笑，“王爷吃了这菜，有没有觉得身心愉悦，周身舒泰啊？”

胤禛不服气地瞥她一眼，“又来了！你这张麻花嘴，吃个菜还能说出个有益身心的大道理不成？”

“那当然咯！”素素瞪圆了凤眼，认真地说道，“王爷又忙碌又累心，便是需要有机会便疏肝活血，令气机条达通畅，这样才不容易气坏身子。”

胤禛心情很好，便陪着她胡说八道了一会儿。素素知道他前晚没有睡觉，便催促他赶紧回去歇下，还特意跟苏培盛叮嘱。

“昨儿都没睡觉呢，今儿个万万不可再熬夜，回去就睡！你监督着点，知道不！”

苏培盛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还笑呵呵跟胤禛赔笑，“主子，你自己个儿也是答应了素素小姐的，一会儿回去可别为难奴才，一定要马上歇息才成。”

素素送他出门，心中暗道，胤禛身边也没个人管得住他按时睡觉，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突然，素素才想起来，今儿在内宅发生那么大事情，她居然给忘记了。

回到外书房，胤禛才叫了林阿炳来问话，得知了下午内宅的一团乱象。

林阿炳退下之后，胤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便让苏培盛叫管家来一趟。

雍王府的大管家叫包大年，是府里的包衣奴才。

“福晋身边的慧琴是什么情况？”胤禛端着茶，沉着脸。

包大年俯身拱手，眼珠子却先转了两下，才回答，“回禀主子，慧琴出身府里包衣，现如今是福晋跟前儿的一等丫鬟。她父亲是者二黑，管着府里的车马调度，母亲者二娘子是厨下的大管事。还有几个弟弟妹妹，都在府里做事。”

“明儿，你在盛京寻个中等人家，把慧琴配出去吧。者二黑和者二娘子一并打发到盛京的庄子上去。弟妹一并发落去盛京，也好叫他们一家不离散。”

包大年惊骇地抬眼看了胤禛一下，立刻重新低下头，急促回道，“是，主子，奴才这就去办！”

慧琴一家本是雍亲王府里最显赫的奴才，便是包大年也不敢得罪，如今竟然落到这等下场，实在令人胆寒。

胤禛一向极重规矩，轻易不干涉福晋管辖范围内府里的下人事务。但是只要一出手，必是杀招。四福晋这次只怕要肉痛了，慧琴一家是她的左膀右臂，如今连根拔起，这个脸面是丢大了。

内宅里，四福晋心神不宁。不时催问打发去查问胤禛动静的人回来没有。

慧琴急匆匆地走进来，轻声说道，“福晋，王爷回府之后直接去的别院，在那边吃了晚饭才回外书房，出来的时候……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