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象之力：龙力不思议，水行最胜，滴水而天下泽；象力大无比，陆行第一，天之下无出其右。】

【品鉴：非凡之力，不设位列。威猛如金刚，是谓龙象。】

【龟蛇之形：龟有甲能捍难，蛇无甲，见人则避，是避害也。龟蛇之形，捍难辟害。】

【品鉴：非凡之力，不设位列。龟蛇盘结，真武之形也。】

龙象，龟蛇……

在自己的认知里，这分明是一佛，一道。

这铁竹桩，究竟是佛门还是道门？

顾安看着镜子中龙象之力与龟蛇之形的解释。

在心中自语。

“龙象之力……”

“象力大无比，天之下无出其右，”

“龙力不思议，滴水而天下泽……”

“象力是单纯的力量大到不可想象，而龙力却是蕴藏不可思议的神通，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法力……”

“所以，龙象之力是残缺的，我只有象的大力，却无龙的法力。”

“是因为我没有将铁竹九节全部贯通？还是因为我没有修习相应的功法？”

“还有这龟蛇之形……”

顾安仔细咂摸，想到了两个很直白的词。

“龟性厚重，代表防御？蛇性轻灵，是闪避？”

“我现在这肉身的防御力还有灵活性，应该都达到了很夸张的地步，”

抚过自己身上的皮肉，感受着那种如同皮革一样的韧劲，扭了扭手臂，仿佛没有骨头一样。

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闭着眼，梳理着得到的那六年苦修经验。

有这些经验，顾安对于其中种种佛、道两教的术语秘语，也都清楚明了。

“龟蛇之形，是取其厚重轻灵，”

“但龟蛇盘结，是取其水火本性，”

“所以龟蛇之形是残缺的，没有‘龟蛇盘结’之法，就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顾安目光落到镜子中，那“真武”两字。

这两个字，在那六年经验中，也仅仅中是“知道”的程度。

却没有来源。

也不知这两字源起于何处。

巧合吗？

不可能。

顾安开始有点怀疑，大庸跟上辈子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关系？

一脉相承的文化、文字，实在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摇摇头，将这种念头按下。

从水中站起，水流自身上哗啦啦流下。

带出一道道阳刚中不失柔韧的筋肉线条。

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铁竹九节，九大金锁。

已经贯通五锁。

尤其是龟蛇二锁一开，任督二脉打通。

顾安对自己的劲力掌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甚至于，身上就像长了眼睛，能“看”到自己劲力所达的每一寸血肉。

也是如此才明白。

每一锁的贯通，并非只是单纯打通一个骸节。

而是连带着许多常规的骸节都在接连打通。

世人所知的三百六十五节，自己如今已经贯通过半有余。

这就能看出“龙象之力”、“龟蛇之形”的恐怖。

那些所谓的大宗门传承，也不过是二三十个骸节。

王、叶、谢三家联合，融合三家根基，也仅仅是二十余个。

若是让世人知道铁竹桩功竟有这等奥秘，必定会疯狂。

难怪王烈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拉拢自己。

相比于这桩功来说，又算什么？

不过，王烈知道铁竹桩功藏有奥秘，却也未必知道竟会是如此惊人的秘密。

顾安现在有种感觉，自己随时可以将劲力贯透全身，直接进入第三境炼劲。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更完美的前路。

只有将铁竹九节全都打通，尽数贯通三百六十五骸节，才是最完美的炼体。

“不过……”

“炼劲？若是天下间的炼劲都只是单纯地劲贯全身，那怕是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了。”

这不是狂妄。

单纯地比劲力，有龙蛇之力与龟蛇之形，顾安有这个自信。

除非也有如自己一般，能将三百六十骸节尽数贯通，自生神妙。

否则，只有进入第三境，束劲成罡才能与自己一战。

单只论力气，比之前提升了多少？

十倍？

顾安自己也难以估量。

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止。

远远不止。

就算是一般的内罡境，恐怕也不一定是自己龙象大力的对手。

他要是狂一点，都敢跑外面去喊一句：三境之下无敌手！

这一次提升，实在太大了。

大到了超乎想象。

顾安此时对于性灵之光的渴望，已经远远超过了功法宝物。

“顾哥儿？顾哥儿？没事吧？”

刘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他是见顾安在里面泡澡，过了这么久也没出来，过来看看情况。

“我没事。”

顾安回过神来，从桶里走出……

……

次日。

演武堂。

悦色和尚照常讲完课，又让他们摆开桩功练习。

结束之后，谢灵飞一如往常，拦住了顾安。

“顾六，你今日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啊。”

成就龙象之力与龟蛇之形，顾安此时精气神都涣然一新。

落在别人眼里，虽然不至于改头换面，却也与以往大不同。

大体是有种……阴郁少年变成阳光少年的感觉。

“你是不是……”

正经过的叶芝兰放缓了脚步，耳朵竖立。

“终于想通了要和我打一架！”

谢灵飞一脸兴奋。

叶芝兰愤怒地翻了个白眼，走了。

浪费老娘时间。

“……”

顾安也翻了个白眼：“你要打架直说，东拉西扯什么？”

“我要打架！”

谢灵飞一口接上。

“……行，打就打。”

谢灵飞两眼一瞪，仿佛见了鬼。

“你……不会是练功练傻了吧？”

纠缠了顾安这么多天，威逼利诱的手段用尽，都没能带他出手。

今天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只有这一个解释。

毕竟这段时日，顾安练功的疯劲，连他看着都害怕。

“你打不打？”

“打！”

“求之不得！”

谢灵飞看着他样子，心中闪过一丝惊疑。

不过一身斗性却是被顾安挑了起来。

旁人很快发现了两相对峙，气势都在节节攀升的两人。

都不由围了过来，一边看热闹一边起哄。

已经走到门口的叶芝兰也拐了回来。

连悦色和尚也走到一边，并没有阻止，反而嘴角含笑地看着。

以往的王家子弟，太不成器，他也懒得说。

这两个人的出现，倒是给这王家演武堂添了几分新气象。

武道争锋！

练武一道，本就该气势如虹，一往无前。

练的是武。

打才是道！

武道是要打出来的！

“这顾六当真要与谢灵飞打？”

“他虽然桩功练得厉害，可没学过打法，谢家小天星拳名震西州，他怎么打?”

“听说顾六使得一手好刀法，是六扇门的黑煞刀，狠辣异常，未必打不过。”

“刀是刀，拳是拳，他手中又没有刀。”

“我觉得，就算是使刀，他也打不赢，他再厉害，也不过才习练桩功一月不到，”

“谢灵飞可是谢家培养了十几年的，这顾六真当自己是绝世天骄了？”

还没开打，一群吃瓜众就开始议论起来。

演武堂中看顾安不顺眼的不在少数，虽然这段时间被他的狠劲折服的也不少，前者还是多数。

“这就是王家的演武堂？”

“果真名不虚传，如此尚武之风，也难怪王家近年来英杰辈出，”

“还有王姑娘这等桃李之年便登《神秀谱》的入品天骄。”

众人正议论着，便见门口进来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