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光怪陆离结精魅,明眸皓齿洒清辉。——上古之妖魅,聚明月之精华,人性之灵魅。
生有九尾,甲子能化人,百岁为美人,千岁与天通,故称天狐。】
【品鉴:绝品·上。——不想死,离远点。】
【可掉落:性灵之光(小概率)、性灵之宝·万仙霓帔(小概率)、性灵之宝·九霄云軿(píng)(小概率)、《月下相思咒》(小概率)、《拜月同心咒》(小概率)、《太阴炼魂咒》(小概率)、《千磨百死戮神咒》(极小概率)、《太阴炼形》(极小概率)、《众星捧月还丹功》、《太阴真形图》(极小概率)……】
这是顾安在镜子中看到的东西。
对顾安来说,红衣女子虽然艳光夺目,但那一头盘卧在其头顶,没有一根杂毛的雪白狐狸,更让他惊心动魄。
“绝品”两个字让他连多看两眼都怕,还有后面那一串掉落……
顾安都不敢看完。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掉落的性灵。
而且每一个看起来都很不寻常。
什么太阴炼魂、什么千磨百死……
哈人!
虽然素不相识,彼此无过节,但对于这种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人物,若非不得已,顾安只会敬而远之,绝不想沾上。
一个庄南溟就够他头疼了。
顾安调头就走,但他那匆匆一瞥,似乎已经引起了红衣女子的注意。
抬头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本就艳光照人,这一笑更是令人知道了什么叫勾魂夺魄。
街上的男人,甚至女人,都在这一瞬失魂落魄。
……
为了避开这女子,顾安绕了几条街,才回到折冲府衙。
叫来小吏,找出未决卷宗,一卷卷翻看。
折冲府新立,也没有多少案件堆积,顾安一个人也看不了多久。
不过个把时辰就整理清楚。
结果令顾安有些失望。
妖魔之流,毕竟还是少见。
记录在卷的妖魔,只有七八个。
之所以不是确切数字,是因为其中还有疑案,并不确定是否是妖魔所犯。
这还是多亏了上次那个所谓的万妖之国冲击大雪山雪蟒林,逃逸出了不少,否则怕是一个也难找。
顾安也不耽搁,直接循着案卷上的线索,就相继找了过云。
他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是疑似妖魔,他都要咬着不放。
好在案卷上所记的,基本都是案情明确的。
这些都或是六扇门转过来的案子,或是枢密府送来的情报。
这就是身在公门的好处。
一连数天,不分日夜。
顾安便将这几桩案子都破了,其实也就是按图索冀。
折冲府不是办不了这些案子,只是暂时被魔人一案绊住,分不出人手。
击杀了六头妖鬼之流。
获得了十七缕性灵之光。
这些妖鬼精怪,出产果然丰厚,比寻常的高手要多得多。
回到白屋村,哪怕连轴转了数天,顾安也不觉疲惫。
直接进入了“闭关”状态。
镜子!
助我修行!
【你使用了性灵之光2】
【你回溯了上古天山派弟子修习《六阳冰鉴》历程。】
【你观看天山派弟子修炼有感,你获得2倍熟练度。】
【你的《六阳冰鉴》提升到了LV2(1000/1400)-小有所成】
……
【你使用了性灵之光2】x7
【……你获得5倍熟练度】
【……你获得3倍熟练度】
【……你获得2倍熟练度】
【……你获得2倍熟练度】
【……你获得6倍熟练度】
【……你获得4倍熟练度】
【……你获得10倍熟练度】
【你和《六阳冰鉴》提升到了LV3(1800/2400)-炉火纯青】
【你领悟了“偃月炉”法相】
【偃月炉:休泥丹灶费工夫,炼药须寻偃月炉。——采药并交结,进火与沐浴。及至脱胎时,九九阳数足。】
顾安睁开双眼。
此时是深夜,怕顾三姝唠叨,他并未点灯。
伸手不见五指。
但此时他视物如白日,没有半点阻碍。
传说中的虚室生白?
听说,武道强者到了七境见神,也能修出这神异来。
可他现在不过道门二重,竟然便有这般神异?
十六缕性灵之光,3200点熟练度。
不算少了。
稍加感应,体内的“炁”从几缕,到现在已有数十缕,至少增加了十倍有余。
修道远比练武要难百倍。
一夜之间,他这样的精进,传出去也不知令多少人惊惧。
可顾安犹嫌不足。
时间太迫切了。
眼前的万仙教。
还有定品宴之行,关系着祖母的下落。
也还有不足一月时间了。
收回心思。
凝神贯注于刚刚领悟的“偃月炉”法相上。
这其实是忽然在自己心神中出现的一幅观想图。
依此图观想,能于凝聚出所谓的“偃月炉”法相。
这是采药、炼药的妙法。
修道之中所谓的“药材”,只是一个笼统的代称密语。
意指“采补的精气”。
这精气和武道之中的精气也不是一回事。
它既包括了武道所指的身体血精元气,也包括自天地间所采取的“炁”,于体内炼化为己用,便是精气。
顾安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修道之后,竟然会对肉食的欲望越来越低。
因为练武,必须用大量肉食来弥补身体血精元气。
而修道,却是能从天地之间采炁补精。
又何须从血肉中取?
而且,比起血肉,天地之炁至精至纯。
身体“吃”惯了这种干净的,又怎么还会对血肉这种污浊的精气感兴趣?
自然也就越来越排斥。
恐怕随着自己道行越来越深,就只能以五谷充饥了。
五谷之精,虽不比天地之炁,却也是相对结净之物。
话说回来。
寻常修道法门,采的是天地五行之炁。
偃月炉的法门,为的是采取天地之间的一点“祖炁”。
所谓偃月,指天上之月,每月初三,于西南现微光,似峨眉倒卧,此形谓之“偃”,所以叫偃月。
在《六阳冰鉴》的卦图中,为纯阴之下微阳渐生。
此时天地之心萌动,乾坤间有一点先天祖炁生。
令天地自黑暗之处微露端倪。
这一点先天祖炁,是天地之本,五行之根。
于《六阳冰鉴》中,对它的形容是“能以造仙佛,能以作圣贤,能以固性命”。
简单地说,“偃月炉”是一门采取“炁”,同时烧炼“大药”的绝妙法门。
是《六阳冰鉴》中,用于二重炼炁、三重大药的妙法。
相较于寻常道法采的天地五行之炁,“偃月炉”采的先天祖炁更加玄妙无方。
顾安此时也不知其中悬殊。
本月初三早已过,要想知道先天祖炁有什么神妙之处,只有等到下月初三,天地之心萌动之时。
但照冰鉴中记载,他只须要采取到一点先天祖炁,立时就能晋入三重大药。
修道之途,不知年月。
像这样一月便能晋一境,即使顾安刚修道,也知道这很不可思议。
不过,即便还没有采取到先天祖炁,顾安也知这偃月炉的妙处。
一夜功夫,采取到的天地五行之炁,别人要达到同等效果,恐怕要下的功夫得用年月来计算。
这就是上古仙宗的底蕴?
爱了。
起身推门而出。
连续抓了几天鬼,一夜修行,顾安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疲劳,反而神清气爽。
“六弟。”
顾安转头,便见王鹏自房中走出。
便道:“姐夫何时回来的?”
王鹏道:“昨夜便回,只是六弟行色匆匆,未曾注意。”
“哦。”
顾安一时无话可说。
王鹏却是面现犹豫道:“六弟……你对这桩婚事怎生看法?”
“……”
怎么又是这事?
顾安有点头疼。
不过,很快思想又拐弯了。
我要和王纨成了,那王鹏是王纨弟弟,该叫我什么?我又该叫他什么?
还有三姐……
咦,好乱。
王鹏见他不语,却是误会了,皱眉道:“六弟可是心中不愿?”
他性子很平和,有些与世无争。
但此时也不禁生起不快。
难不成我二姐还配不上你不成?
顾安回过神,忙道:“不是,这事没那么简单,即便我们真要谈论婚事,别人也不会允许。”
“别人?”
王鹏虽然知道这桩婚事可能是因为都督府来说媒,大老爷才会提出来。
却也不知道这其中详细内情。
顾安只好道:“姐夫不必忧虑,我会处理好的,定不会让二小姐受半点委屈。”
王鹏点头:“好,你虽年轻,却也是少年英雄,一言九鼎,我信你。”
拿话点我呢……
顾安只觉头疼,转移话题道:“姐夫,你平素最好读书,可知道城中哪家书肆能刻书?”
“刻书?”
王鹏一愣,虽然不解,却还是细想道:“朔邑文风不盛,但好歹有一座朔风书院,城中书肆倒也有些,却大多只是售卖一些常见典籍,”
“若是要刻书,怕是只有一家,名叫白石堂。”
“怎么?六弟难道要刻印诗集?”
王鹏面现喜色。
他知道自家这个小舅子很有些文采,虽然不知道顾安什么时候读的书,但其文采却是领略过的。
如此文才,若要刻印诗集,也不算狂妄。
说不得,也能盛行西州,叫这西州文人知道自家这小舅子的文采!
这才是正道啊!
否则整天打打杀杀的,着实是浪费了这般天资,暴殄天物!
“诗集?”
顾安却连连摇头。
这东西,狗都不出。
再说了,我也没这本事。
“我要刻印话本!”
“话本?”
王鹏一愣,旋即面色精彩之极。
“你、你……六弟啊,不是我说你,你如此文采,怎的这般自甘堕落!”
话本之流,在大庸,对正统文人来说只是市井间吸引凡夫俗子的一些艳字俗文,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非文人所应为。
除非是一些家道中落的青白之家出身的贫寒之士,为挣那五斗米,才行此捉弄文字之戏。
“你懂什么?”
顾安有时对王鹏的迂劲也有点受不了。
此时都懒得应付,直接怼道。
“行了,若无他事,我便出去了,姐夫你还是小心我姐吧。”
说完也不管王鹏精彩的脸色,匆匆出门。
……
与此同时。
六扇门衙署,停尸房。
谢千帆和方叔望都在此处。
还有一个头戴方巾,书生模样的中年人。
三人围着一具由尸块拼凑而成的尸体。
中年书生手执一块玉璧,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见玉璧悬于尸身之上,放出华光。
照射空中,竟现出一方径尺的圆镜。
镜中现出影像。
竟是安荣那夜被杀之时的情形。
清晰无比,宛如置身其中亲见。
“天一生水,清清法水。”
“神水洋洋,万里精光。”
“邪秽灭处,书符建功。”
“五雷布炁,斩绝不祥。”
“急急……如律令!”
念咒之声有些模糊,却仍能分辨内容。
咒音一落,黑水汤汤,化而为龙,朝安荣冲撞而来。
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安荣竟就成了碎尸。
即便是谢千帆、方叔望这等人物,也不禁心神剧震。
“好厉害的咒术神通!”
良久,方叔才心神稍定,朝书生道:“李先生,可否再看仔细些?”
玉璧中的影像已止于安荣死时。
杀人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甚至连声音都有些模糊,想凭此找出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书生摇头:“寸阴尺璧之术虽玄妙,但局限也极大,溯因寻果,岂是如此容易?”
“即便是大儒施行此术,也只能倒溯死者死前一刻,”
“而且,那行凶之人怕是早就料到,我等会有倒溯因果的手段,并未现身,即便再溯前,怕也是徒劳。”
谢千帆在旁道:“既如此,多谢李先生,烦劳先生大驾,实是不该,稍后自有重酬。”
李先生摆手:“不必了,上命差遣,职责所在,事情既了,我便去了。”
说罢,大袖一拂,便径自出门出去。
“果真是文人不羁。”
谢千帆赞叹道。
转头却见方叔望神色沉凝。
不由道:“方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方叔望神色愈显冰冷:“你可听说过南溟玉环?”
谢千帆道:“那不是那位小神仙的法宝么?听闻他以此宝向王家下聘,最近在朔邑传得沸沸扬扬,连市井妇孺都知道。”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