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国庆干嘛去了?”江年充当捧哏。
升班已经过去了两天,虽然马上接了一个国庆三天假期。但你还没在新班级交到朋友,属实有些社恐过头了。
怎么?班级里有你家族群亲戚吗?
还是班主任是你表哥?
张柠枝就是那种典型的社恐患者,那种一个人走路必定玩手机,反复点开各种软件,假装自己很忙。
借此躲开和所有人目光的接触,能发消息绝对不语音的人。
想点餐但是服务员没看到,也能站在原地做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最后鼓起勇气弱弱一句,“你好~请问~”。
上厕所,隔间只要有人就尿不出来的......女生。
“我和父母去大理玩了,看了洱海。”张柠枝终于找到了一个熟人聊天的人,大小姐显得分外兴奋。
“你呢?”
江年不算社恐,但面对这种单纯的反问还是迟疑了几秒。
你去大理,我在家三天战胜了色欲,没有道观。是不是超级棒棒?恭喜获得成就,定力超越99%的纯情男高!
他想了想,扔出一句,“在学习。”
一句话气氛瞬间冷场,张柠枝干巴巴转场。
“你初中在哪上的啊,一中还是二中?”
江年寻思我这成绩,像是一中出来的么?
“二中。”
“好耶,我也是二中,你班主任老师是谁啊?”张柠枝为话题能继续下去而感到高兴,并未察觉到江年古怪的神情。
“那个,你快把我QQ验证问题的答案全套出来了。”
好好好,你小子要盗我号是吧?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柠枝脸一红,小声道歉,“我QQ验证问题的问题不是这个,所以没意识到。”
江年趴在课桌上,手撑着头看着她,嘴角微扬。
枝枝宝宝还真不禁逗啊,这就脸红了?
要是我一会说点骚话,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她大概一整晚都睡不着吧?
“江年,你别欺负人家了。”一娃娃相的女生走了过来,站在了张柠枝那一边,“我都看不下去了。”
姚贝贝就属于那种,上台发言害羞无比,网上留言像变态附体的女生。
(嘻嘻,上天对我竖中指,我扶着中指坐下去。)
还他妈嘻嘻,私底下一开口就搞得人心黄黄。
由于她独特的泡泡糖吹奏技巧,使得江年冒着风险,在教室里掏出手机加了她的QQ。
和这种女生聊天,一般一二句正常,第三句就要开始无视风险继续倾听了。
“江年是这样的,三句让人找不到北。”同桌李华道。
李华中人之姿,理科学霸,南方大众脸,但人缘好。不仅名字大众,兴趣爱好也很大众,喜欢的音乐是周杰伦。
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抽象,属于那种看完恐怖片,总害怕床底有人。于是干脆睡在床底,以绝后患的男生。
“对,江年贼几把坏。”后座的胖子马国俊转了过来。
他活似大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鼻梁容易出油,天天扶眼镜。日常穿着除了校服之外,基本是深色系为主。
“他妈的,前几天他问我,如果手和脚打架,我会倾向于帮谁。我说了一句肯定帮手啊,脚没那么重要。”
“草,他给我来一句,手赢肯定对你很重要吧?”
“妈的!”马国俊扶了扶眼镜,骂道,“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彼阳的心掏出来肯定全是黑的。”
张柠枝懵懵懂懂,一脸好奇。
“手赢怎么了?没错啊。”
话音落下,江年、姚贝贝、李华、马国俊四人均是一愣。齐刷刷看向了张柠枝,面容既尴尬又古怪。
“啊?你们.......都看我干嘛?”
“哈哈哈!!!”李华、马国俊、江年三个男生乐不可支。
姚贝贝凑近张柠枝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张柠枝顿时瞳孔猛缩。脸几乎是在三秒之内变红,连带脖子也染上了红晕。
“哼!”,她瞪了江年一眼,猛地转过身去趴在桌上不起来了。
“哈哈哈,卧槽,江年你是真狗啊!”马国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喘一喘的,“哎卧槽,笑死我了。”
李华也一脸笑嘻嘻,“我就说了吧,江年这比一肚子坏水。”
“就是,枝枝别和这种人玩。”姚贝贝叉腰,拿出了黄种女人的自信,“远离江年,和我玩吧。”
江年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看向姚贝贝,不由有些无语。
“跟你玩?你一开口,我就知道这个月的流动黄旗指定在我们班了。说什么三大痛苦根源,内卷、内耗、内~。”
“你的黄段子比男生还多,有些话我都不知道你个女生是怎么讲出口的。”
说完,江年又看向马国俊。
“课间带你偷摸出校门买包子,校门口碰见几个技校的妹子从那过。你他妈来一句妓院的女生好漂亮。”
“还好劳资跑得快,不然高低挨顿打。”
“啧啧,大哥不笑二哥,好吧。”江年双手交叉,冷笑道,“各位都是社会的英精,祖国的奋变。”
“卧槽,你这话说的!”马国俊扶了扶眼镜,小嘴一张就开始甜蜜输出,李华后续跟上开团,你一言我一语。
姚贝贝在一旁煽风点火,还拉上张柠枝一起对抗江年。
“枝枝,你说他这人是不是焉坏?”
张柠枝脸红红的,迟疑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嗯。”
江年1v4丝毫不慌,挨个怼,张柠枝夹在其中,弱小可怜又无助。宛若在说“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
铃铃铃,上自习了,几人还在互怼。
大道都磨灭了。
忽的,江年喝口水的间隙,一道身材干瘦的身影从教室前门闪了进来。黑框眼镜,头发稀疏,正是班主任刘良松。
刘良松沉着脸,站在讲台上怒道。
“上个晚自习也不安分,我不来你们就聊小天。”
“有什么可聊的!摸底考试考得很好嘛?整栋楼就数你们班在吵,我在走廊都听见了,刚刚讲话的。”
“站起来!”
话音落下,整个班级一片死寂,几乎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