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意思是,季赢早就和姬擎苍暗中串谋?看他一个区区大将军,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相思也问了一句,百思不得其解,在她看来,季赢与姬擎苍暗中来往,或许姬擎苍是看重季赢的实力,为自己称帝路上奠基,季赢呢?季赢又是为了什么?
“真要是南王指使,那所谋的东西,可就大了。”
谷柒月的一句话让相思红豆纷纷变了脸色,南王真要是起了此等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利用姬擎苍挑起雍国的内乱,伺机窥视以图吞并,生的那样温和静玉一般的人,真做的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吗?
“等着看吧,我记得没错的话,姬擎苍府中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抄没,想要找出来还是不难的。”
真是南王在背后操控一切,她不会让他坐享其成!
谷柒月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她的影随当着陛下的面儿斩杀了季赢义父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的传遍了整个南国京城。
当殿杀人啊!千古难遇。
“你听说了吗?月公主把季将军的义父杀了,季将军已经在灵堂前发誓,定要月公主血债血偿。”
茶楼里,人七七八八的聚在一起,都议论着此事。
“杀了就杀了呗,那些皇家公主王爷的,啥时候把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当回事了。听说季将军的义父还是乞丐出生,好不容易把季将军拉扯大,什么清福没享受,一闭眼就去了。”
“可不是,说到底又不是咱们南国的公主,行为也太放肆了些,前些日子进城的时候不还是季将军扶车的吗?听说那件事情也是月公主故意招惹红玉郡主,季将军主持公道,才会被刻意刁难的。”
“红玉郡主人虽然在跋扈一些,但不至于在大事上犯糊涂,我有个表哥在给容王殿下的后厨果蔬的,他说啊,那个月公主总是对着容王殿下暗送秋波,才惹的红玉郡主不悦,郡主为了救她中了毒,险些命丧黄泉,她倒好,逼的郡主自戕!”
“还有这等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不是早就有婚约在身了吗?”
又有人讥笑一声,“有婚约在身算什么,那嫁了人的还有红杏出墙一说呢,我看呀,雍国的瑾王头上也快要绿了。”
流言蜚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将南国的上流勋贵全部牵扯其中,谷柒月就算是在行宫里不出门,也有各种消息送到她耳边来。
“无耻,谁故意散播谣言抹黑小姐的名声,看来教训的还是不够!”
红豆爆喝一声,抬脚就往外面走去,相思一把拽住他,佯怒道:“你还嫌现在的场面不够麻烦?靠拳头能解决问题吗?”
皇族的八卦向来都是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在正常的情况下,肯定是毁誉参半的,哪儿有这种舆论一边倒的情况?背后有人在动手脚。
“那就任由他们诋毁?”
红豆烦躁的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原地走来走去的晃了几圈,真麻烦,这儿的人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真的让人窝火。
“嘴长在他们的身上,管这么多做什么?”
谷柒月微微睁开眼,无奈的笑瞥了一眼红豆,这么久了,他还是这样的性子,急躁莽撞。
“季赢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是很正常的么?谁在借机推动,不也是一目了然?”
红玉,看来她真的是对她太宽容了些,才让她还有心思在这儿上蹿下跳的惹眼。
“走吧,去将抓回来的那几个有问题的人带着,去容王府里走一圈。”
谷柒月轻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褶子,率先往外面走去。
她等了这些天,总算是拿到了人,总要上门讨个说法。
轿子从行宫驶出来,走在大街上,在哪儿都能听得到百姓的议论,谷柒月气定神闲的靠着车壁,心想好在她预先想到了这种场面,叮嘱了红豆,否则的话,这会外面已经躺了一大片的人了。
“还有脸出门?季将军亡父尸骨未寒,她还能大摇大摆的出街来,真当我们南国可以任她欺凌了吗?”
谷柒月只恨自己耳力太好,将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季赢的义父死了是红豆杀得又如何了?难道只许他们拔拔刀乱砍,还不允许她们反抗了?真是好大的笑话。
马车朝着容王府而去,一路上的议论就没有听过,尤其是看到他们所向的地方,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多。
“红豆,你将这几个人带上,随后跟上来。”
马车的后面,五花大绑着几个被堵了嘴的汉子,正瞪着眼睛,发出呜呜的惊恐声。
“放心,不会要你们的狗命,老实交代了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若是抵死不认……那就……”
都是些混迹市井的小混混,哪儿有什么大义和忠诚可言?他们慌乱的点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会好好的配合。
守门的侍卫早就看到了谷柒月的马车,派人进去通知季渊容,另一人恭敬的带着谷柒月进了容王府。
一路走来,路的两旁是盛开了一片的凤凰花,还有丫鬟在精心的照看着,看到她立即远远的趴在地上。
她记得,季渊容和红玉上的衣服上都是在绣着凤凰花的图样,难不成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这些花倒是开的漂亮。”
她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侍卫立即笑着点头,“府中的凤凰花都是有专人尽心照料着的,王爷院子里的更是由王爷亲自照料,谁都碰不得,坊间一直有人讲王爷称为花神就是由此而来。”
“容王如此偏爱凤凰花吗?”
人一旦对某种东西产生了执念,就有了心魔。季渊容生的九窍玲珑心,值得他这般惦念着的到底是什么?
“王爷鲜少动怒,属下记得红玉郡主刚被接回府中的时候,将王爷亲手种下的凤凰花给毁了,王爷震怒,将郡主整整禁足了一个月。”
侍卫说着说着,就觉得好像他说的有些太多了,腼腆的笑笑,偷看了谷柒月一眼,“其实属下倒是觉得,公主和王爷站在一处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和谐!”
谷柒月莞尔,提醒道“这种话日后就不必再说了,免得叫人误会了。”
红玉恨她入骨,最不想听到的怕就是将她和季渊容的名字放在一起。
凤凰花,小凤凰?还真是有意思!
“月公主,沈丞相来了正在书房与王爷议事,可否请公主在茶亭小坐片刻?”
管家半路急忙迎了过来,因为剧烈的运动,气息不稳,
“沈丞相?哦,知道了,那就直接带我去见红玉吧。”
反正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红玉这个麻烦,而不是喝茶。
管家有些为难,“月公主,这……”
“怕我吃了她不成?放心,就是看在容王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将她怎么样的,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罢了。”
谷柒月一时无语,她长的有这么凶神恶煞吗?让人一看到就提心吊胆?
“那…… 公主殿下,老奴带你过去。老奴其实不是担心公主作什么,而是郡主……打回来后,王爷就一直将她禁足在院子里,想必郡主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好。”
哪儿是算不得好?谷柒月真的进了红玉的院子之后,才知道管家说的很是含蓄了,一盆玉兰从悬窗中被人砸了出来,正正好的落在了谷柒月的脚边。
“砰”的一声,花盆四分五裂。
“你们拦着我作什么?难道我连在自己的院子自由活动的资格都没有了,别忘了谁才是主子。等我和容哥哥和好之后,将你们这些贱蹄子一个两个全部都发卖到暗娼馆子去!”
“郡主,您就别为难我们了,王爷说了让郡主在屋内好好的休养着,不能踏出半步,您要是出去了,王爷肯定会责罚奴婢的。”
轻轻的哭泣声传来,老管家抬起袖子抹了把冷汗,“月公主,您看,要不我们还是在茶亭等王爷议事完,再一起过来吧”
不是他想的太多,整个王府能降得住这位姑奶奶的也唯有王爷了。
“管家不必担心,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君主好好的说几句话。”
谷柒月摇摇头,她的脑海中近些日子总是会浮现一些零星的画面和呼声,想必是枯木师父的药丸发挥了作用。
她有些事情想要和红玉求证。
管家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将里面的丫鬟全部都招了出来,守在了院子外面。
“我和相思就在门外,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传唤我们。”
谷柒月应了一声,抬脚跨进了屋内。
桌椅凳子,摆件玩物都乱糟糟的躺在地上,活活像是遭人洗劫了一样。
红玉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只穿了一身雪白色的中衣,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屋内的光线昏暗,她看了许久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她抓起手边的枕头朝着谷柒月的脸上砸去,谷柒月微微侧首躲过,枕头砸在了门上。
“看来,容王还是说话算话的,你说,是不是啊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