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曾在咸阳就有听闻,金将军能调遣天雷,一手道术不亚于百万兵气,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吕不为看似不惊不乱,但手底下盘着的翡翠核桃却是无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国相说笑了!”
金蝉迈步绕过吕不为,然后便拿下了李信身上穿着的千人皮。
“这几日,本将军有事出了趟函谷关,所以暂让李信将军替我,国相,请问这不是有违大秦军律呢?”
看了眼鹊神医,让其为李信解开麻穴后,金蝉直面对着吕不为问道。
“军律嘛,本相倒也记不清了,不过金将军做出此事,肯定也是为了我大秦着想!”
吕不为清楚,这时候若是拿军律来说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与其这样,倒不如卖个人情给金蝉算了。
“国相,既然大王将函谷关主将的一职交给你了,那么从此刻起,便由你来指挥全军,我这几日身体的确稍有些不适,需要静养几天!”
听到金蝉这话,吕不为心中稍喜。
原以为金蝉会借着近日在军中获得的威望,给自己暗中下一些绊子,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至于金蝉要静养,对于吕不为来说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这次函谷关之战,吕不为本就有意培养自己的亲兵,金蝉若是不愿上战场,只有其利无其害。
“那好,等会本相便召集白马错、王翦、嬴疾他们前来!”
“王翦将军父子已攻破临城,目前已被唐军包围,国相最好尽快退敌三国,好出兵去支援,对了,听闻廉颇近几日便要总攻函谷,国相需多多注意才行。”
关于王翦、王贲两父子出兵临城一事,之前的军情中并未提起过,不过吕不为手下眼线众多,虽然他知道此事,但明面上却不能说出来。
“廉颇近几日总攻函谷?这事金将军怎会知道?”
吕不为眉头稍稍一挑,关于廉颇叛赵归楚的事,他虽听安插在楚国和赵国的探子说过,但也是只知一二并未证实。
“廉颇入楚,那些百年士族肯定非议很多,如今三国联军断粮,新的粮食至少还要半月左右才能运来,廉颇若想在楚国扎稳脚步,那必须要早日拿下函谷,前几日要不是因为玄门作乱,估计这总攻早就已经开始了。”
对于这件事,金蝉没打算隐瞒吕不为。
一是不确定吕不为是否已经知道了,二是函谷关近日还不能被破,稍稍提个醒倒也无妨。
“那本相就多谢金将军提点了。”
“要离,把本相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只见吕不为朝着前方的空气轻念了一声后。
一个与轲穿着一样的白衣人,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子,便突然出现在了营帐的中央。
“呦,这不是我的鱼龙混目吗?这小子也是出自方术门啊,不知道是不是鬼香子那老东西的徒孙。”
堂前燕颇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
不自觉的想起了一百多年前,自己与鬼香子称兄道弟,还顺便偷了方术门最高秘术“鱼龙混目”的事情。
原以为这招已经失传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
“国相大人,给!”
这个名为要离的男人,虽然被白布缠住了五官,但眉眼清澈似乎只有二十出头。
“金将军,之前在咸阳未有机会与你一叙,这次又来的匆忙,小小礼物,将军莫要嫌弃。”
雍城之乱分封后,整个咸阳城的文武大臣都想见一见金蝉,吕不为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还想将其拉入门下。
只是一直碍于没有机会,两人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既然国相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用眼神轻轻示意了一下,子岸便将木盒子接了过来。
“那本相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说罢,吕不为袖袍一挥,带着鹊神医、要离和浑身通红的轲,一起朝帐外走去。
“对了,我与将军都是为了大秦的千秋基业,可万万别伤了和气。”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吕不为突然转身,朝着金蝉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待营帐里只剩下金蝉几人后,解开麻药的李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就连子岸和暮玄子两人,在缓过神后都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怕。
“谢谢各位,这几天辛苦大家了!”
金蝉这句话是完全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而且他也没想到,子岸和暮玄子方才会为了自己和嬴楼,萌生出杀了吕不为的想法。
要知道吕不为可是大秦国相,那一刀挥下,无论成功或失败,大秦都将无二人立足之地。
弄不好,还会被判个夷三族。
“金老大说笑了,我老早就看吕不为那家伙不顺眼了。”
“不过玄子兄如此大义,老大日后可要禀报给大王啊!”
子岸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在这几人面前他毫不避讳。
而与此同时的万里之外。
赵归真靠着金遁流光,也回到了齐国的王都。
“国师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函谷关吗?”
只见用白玉打造的巨大奢华浴池中,齐共王田建正泡在满是雾气的汤泉水里。
一边让脱光了的侍女喂着自己蛇胆、海马和五鞭酒,一边让一群十多岁的男孩按摩自己的脚底板。
“大王,大事不好了,请您立马动用中原绝兵一举荡平秦国,不然大齐危亦,您的长生恐会落入秦王那小子的手里。”
赵归真低着头添油加醋的说道。
而自数月前离开唐国后,赵归真这老东西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摇身一变又成了齐国的国师。
在整个齐国受万人敬仰。
“什么?寡人的长生要被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毁了?”
浴池中的田建瞬间暴怒站起身子。
直接一把将旁边侍女的脑袋用力按在了池低,然后用脚踩着对方的脖颈上,任凭如何挣扎激起水花也不为所动。
似乎这样还不过瘾。
只见齐王田建脚下一发力,不停的踩在侍女的后脑上,直到浴池浸成片片的红色后才停了下来。
“国师,这长生之术可是你告诉寡人的,如今办不到了,你该当何罪呢?”
齐王刚从浴池中走出,那些眼神空洞的小男孩们便连忙拿起绒毯,为田建擦拭全身上下的水渍。
“大王,要不是林夭那小子突然出现捣乱,贫道的计划也不会失败。”
“此次灭秦,楚国的登楼已经半毁,唐国的鱼腹也归了秦,大王若是再不拿出您的那件中原绝兵,恐怕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赵归真弯腰拱手,朝着身前的齐王田建卑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