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章 赌徒的诱惑:百试百灵(1 / 1)正经胖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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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顺着墙根回了家。

揣着半肚子委屈。

如果没有张康来家的媳妇过来打扰。

她大概率能装满。

唐根生被打扰了心情。

最后草草完事。

虽然也很棒。

却并不是林静渴望的那种满足。

过程稍显不尽人意。

相比后半程从始至终的粗糙暴躁,林静更喜欢狂暴过后煨以深情。

缺失掉温柔的抚慰,结尾便不够完美。

林静的心情……

呃,怎么说呢?

用后世的话来总结,有些像是被迫营业似的。

回到中院西厢房。

给炉子添煤球再重新闷了炉封。

坐在马扎上晃神了好久才起身去了里面。

锅盖头在里间屋的炕头沉睡着。

林静给他裹了裹被窝角,把他挣扎开的肩头重新盖好。

轻轻将衣服褪下,钻进被窝里。

被褥很凉,林静的心始终暖呼呼的。

上下兼容,灌了半肚子溶剂,浇灭了满心的浮躁。

唐根生是不是也躺在床上,想念着自己?

还是已经沉沉睡去了?

睡梦中的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安静的呼吸,翻来覆去,亦或是侧身搂着枕头,就像是搂着自己?

西厢房内充斥着凌乱的思绪,编织出一幕幕男男女女的交集。

哪怕赶不上孙猴子的七十二般变化,也媲美得了猪刚鬣的天罡三十六之数。

女主角是思绪的创造者林静。

男主角是西跨院高大威猛的俊小伙唐根生。

跟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刘利昆没半毛钱关系。

南城某个院子里。

人潮络绎,灯火通明,却都被限制在两柁打通的北房内。

窗户蒙了黑布,不露一丝光亮。

里面虽然声音嘈杂,但不时有专人呵斥,让他们声音压抑着小声点。

一条长长的牌桌之上,二十多口子人围拢着,一大半都热情高涨。

刘利昆也在人群中。

他状若疯魔,额头冒汗,手臂颤抖的几乎拿不住指头抠着的钱。

既然都用了‘抠’这个字眼,说明厚度不咋滴。

前几日手头鼎盛的刘利昆,今儿啃了一只天福号的酱肘子后便成了牌桌上的猪猡。

祖宗十八代的叔叔都像是爬出来附在他身上似的。

大叔特叔。

张康来想要拉他下桌,结果被推搡出去。

此时也满脸急切的盯着骰盅,等着一把逆转之局的诞生。

“大!大!大!”

“小!小!小!”

“豹子!”

“豹子!”

骰盅揭开。

有人欢喜有人忧。

前者大多数,后者少数。

刘利昆和张康来属于后者。

“利昆,今天手风不顺,咱先回吧,等明个儿下了班再来。”

“利昆哥,刚才就差一点,差一点就真是豹子,太可惜了啦。”

阎大成懊恼的拍大腿。

他这把其实是赚了的。

两个五点一个三点,13点大。

可三点和五点也就是骰子蹦跶一下而已。

刘利昆差一点就逆风翻盘,还差点就一把赢到盆满钵满。

刚才听到张康来的劝说,刘利昆其实已经打算抬腿走人了。

可阎大成的话又让他下意识顿住脚步。

是啊。

就差那么一点点。

赌运起起落落,万一自己撤了,运气又回来了呢?

岂不是撒币了吗?

先输不为输,只要不下赌桌,便有重新翻盘的机会。

“康来,你那还有多少,先拿出来。”

“利昆,刚才全都给你了……要不,我回家去拿?”

“大成,你借我十块,待会儿还你。”

刘利昆看向阎大成。

“是啊,大成,你先借给利昆,实在不行我明天回趟家,拿给你。”

张康来看阎大成犹豫,也补上一句。

“不是啊,利昆哥,康来,我也在桌上呢,还打算借着利昆哥你翻盘的手气,跟着押注呢,这少了十块……”

阎大成纠结着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利昆哥,你不如跟主家拆解呗,说不准待会儿就赢回来了。”

刘利昆皱眉,有些纠结。

他不太想跟这里的主家扯上干系。

胡同串子这些吧,他虽不正宗,可也算熟门熟路。

这个主家玩的忒狠,亡命的那种。

刘利昆还没昏到那种地步。

阎大成眼珠滴溜溜一转,看了一眼张康来,继续道:“就是个临时拆借,省的康来这个点跑回家拿钱。”

刘利昆看向张康来。

张康来无论如何都是支持刘利昆的。

有些事吧,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他以为刘利昆是询问自己回家能不能真拿到钱呢,张康来自然是点头。

他工资每月都留下不少。

有钱拿。

“康来,这个点你就别回了,先拆借点,赢了就还回去。”

九出十三归。

写了条子,按照人家叮嘱的理由,自然不能是赌资。

刘利昆签字画押。

刘利昆再次上桌。

赌运竟真的有了气色。

两把小赚,第三把砸下去了半个身家。

“大!大!”

“哈哈,果然是大!”

“利昆哥,牛掰啊。”

“嗐,早知道我他嬢多跟点了,玛德。”

之后,起起伏伏,有输有赢。

刘利昆又有了最初入局时的酣畅。

输少赢多。

“贼他嬢的。”

郭大撇子骂骂咧咧的从人群中挤出来。

张康来扭头看到他凑到门口壮汉身边嘀咕起来。

屋门口的两个壮汉把门,是主家的安排。

一来呵斥里面的人注意不要太大声。

二来放钱赚息。

郭大撇子重新上桌。

并且出手阔绰。

刘利昆刚刚拆解了30块。

郭大撇子人狠心大,头一把就丢了五张大黑十。

手里还有厚厚一沓。

刚才拆借数,起码200块。

赌运偏向了郭大撇子。

所谓财壮气运。

底子越厚越能赚钱。

三把过后,刘利昆这个赢了小一阵子的气运之子被躲了运势。

刚刚他赚了小一百块,却为了继续钱滚钱没着急还,结果一下子就又都栽了进去。

刘利昆拍桌子,起身。

“利昆,给。”

一沓钱递到刘利昆眼前。

张康来虽然没亲自动手,但一直在切身参与赌局之中。

玄学的事儿吧,他吃饭的时候,烧火做饭端饭的时候,没少听别人说。

说这些类似话的,或许更迷信赌运之说的,非郭大撇子莫属。

而现在,张康来亲眼目睹郭大撇子如何从衰运,靠着厚实的资金变成赌桌霸主。

张康来赌性其实不弱,但他一直都是默默支持刘利昆,他下场,等于自己下场。

当即就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刘利昆的支持。

“好,咱俩一起来,就不信拼不过他一个老撇子!”

屋外寒风凛冽。

屋内赌性却炙的烫手。

……

唐根生起的很早。

出门去吃卤煮火烧时,遇着了同样排队买卤煮的那五。

“五叔,您也好这口?”

唐根生掏出华子,又划着火柴。

两人边吞云吐雾,边排队等候。

队伍走的很快,可架不住排队的人多。

“搁几日不吃上一回,浑身都不得劲儿。”

那五轻描淡写的说着:“听说你昨个儿弄了点海鲜和蔬菜,中午做俩菜咱爷俩喝一壶?”

“得嘞,五叔,我赶饭点过去您那边。”

意思是不过去做饭,在家做好了拎过去吃。

那五也不强求非得去他那边炒菜。

打了饭招呼一声就慢悠悠的拎着卤煮走了。

唐根生去摊子后面寻了个空位坐了。

一根木板当长条桌,几块青砖石头当马凳的简易搭配,唐根生用着也挺习惯。

有种吃路边摊的既视感。

每次埋头哼哧哼哧的扒卤煮,唐根生都会想到上一世读初中那会儿。

也是长条木板,板子弯曲的缝隙像个大蚰蜒,坐的不是石头砖块,而是马扎。

一碗豆腐脑,放澥好的麻汁,几滴辣椒油,放韭菜碎和香菜沫,舀半勺秘制的大骨头酱油汤。

酱油汤搁在大铁锅里,铁锅蹲在摊子旁边的蜂窝煤炉子上,里面除了大骨棒,还有磕碎外壳的茶叶蛋。

不吃油条,改成两个馒头,加上一碗豆腐脑当下口菜,一块钱早饭能省3毛。

攒一个月到放大周,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骑两个多小时自行车去临县的村子里消费。

那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是盗版书,像是七龙珠、幽游白书、乱马1/2这些,都是2毛一本。

像是飞雪连天射白鹿这种老旧一些的大部头,5毛钱一斤。

买的多谈到4毛2也有过。

同学几个都是提前分配,买回去轮换着看……

那真是一段刻骨铭心又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

畅想结束,唐根生的早餐体验卷之忆往昔,也便用完了。

穿过南锣鼓巷主街,回到黑芝麻胡同。

一路跟出门上班的自个儿院里的熟面孔打招呼。

少有交集的二大爷唐绍刚瞧见唐根生主动跟他打招呼,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还专门从自行车上跨下来,特意和唐根生闲扯了两句才重新骑上车离开。

难道就因为两人是院子里唯一的同姓,就显得格外亲切?

肯定不至于。

上了台阶,瞧见阮达正在卸大门槛。

三轮板车抬进抬出忒费事儿,而且好像院子里有人专门提过,要爱惜院子的公共财务。

门槛是木头的,也是集体财物。

唐根生快走了两步,跟着搭把手。

门槛忒沉,他没抢,帮着把板车推下来,还是能做到的。

回过头,看到直起腰来的马老蔫。

“老马叔,一会儿我去你废品站买点破旧家具当柴火烧呀。”

“我这就去上班了,你啥时候过去都行,2毛5一斤,全市都一个价,我给你留点冒烟少,好点着的……”

马老蔫笑呵呵的回道。

阮达都跨上车子了,看到唐根生和马老蔫对话,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

唐根生进了院子,绕过影壁墙。

阮达紧蹬了一下便追上马老蔫。

“旧书攒几本了,回头再给人家根生卖一趟呗?”

“成,等会我跟他说,看啥时候他过来取。”

马老蔫瞥了阮达一眼:“成套的旧书不太多,还没凑够一箱子呢。”

“咋才这么点,老马,你不是忽悠我吧?”

阮达眉头皱的更深,疑惑之色溢于言表。

“太次的旧书唐同志也不要啊,我就是打开门等着上门,又没法到处去收。”

马老蔫面露苦涩,有些愤愤的说道。

他或许只是无心推脱之词。

但无意之间,却给阮达提了个醒。

正好今天接了个搬家的活。

人家一口气来起重社订了六辆板车,说不定也有旧书卖……

两人假模假样,像是和谐和睦,又像是不欢而散,在胡同口分道扬镳。

唐根生在前院被魏东来叫住。

“根生,你今晚要上班吗?”

“是啊,东来哥,有什么事吗?”

“咱们院统计了两家办自来熟入户的,前院只有你一户,可能明后天师傅就上门来安装。”

“这样啊,东来哥,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头把钥匙再给嫂子,把水龙头位置告诉她,让她帮我看着……”

魏东来知道唐根生口里的嫂子是谁。

喊嫂子不带姓的,也只有刘利昆家的媳妇。

唐根生大哥跟刘利昆是工友,也是好哥们。

两家算得上通家之好。

魏东来点头:“行,等安装师傅来了,我让你嫂子领着去找利昆家的去。”

“哎,谢谢东来哥。”

唐根生往回走,走了两步,索性拐了个弯,直奔穿堂。

有了借口噱头,唐根生便能堂而皇之的去中院西厢房找林静。

顺便窥探一下嫂子林静炕头上的隐私。

“嗨,一大爷,吃了吗您呐?”

过穿堂,就瞧见那瑛宁背着手从西边的抄手游廊出来。

估计刚才是去后院了。

“来找林静啊?”

“刚才三大爷说明后天有接水管的师傅上门,我晚上就得上班,这不,来找嫂子帮个忙。”

唐根生说着,直接掀开棉帘子,推门进了屋。

一大爷那瑛宁望着回落的西厢房棉帘子,眯起了眼睛。

刚才,唐根生没有敲门吧?

昏黄的眼球闪烁了两下,那瑛宁嘴角有微微古怪的笑意勾起,随即又倏的隐去。

那瑛宁背着手,缓缓踱着步,目不斜视的穿过中院,过穿堂,往院子外面溜达去了。

西厢房。

锅盖头正捧着一个大海碗在喝棒子面粥。

托唐根生的福,小家伙碗里的粥糊糊稠的都能立筷子。

林静正往里间屋走,估计是听到唐根生和一大爷的对话,站在那里,微微侧过身,扭过头。

唐根生进屋便看到了侧身俏立的嫂子。

黑色拼接高领的毛衣紧紧勾勒出她凹凸不平的轮廓。

烈焰红唇,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唐根生很庆幸。

撞见了林静为了见自己在背后默默的努力。

努力展现最好的自己。

她应该刚洗了头,发梢还没有彻底晾干,却意外有了造型。

世间的美好不容错过。

错过这样的嫂子,是唐根生最大的过错。

几乎是一瞬间。

一个词在唐根生脑瓜子上嗡嗡闪烁。

晨运。

晨运!

晨运!

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唐根生整个脑颅。

竟是连锅盖头亲切的那声‘叔’,都给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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