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大杠以时速六十迈一路狂飙。
来到蓑衣胡同5号院门口。
唐根生解开车把上的大包小包,和秦青分拿了,一起进院。
车把上的包裹是唐根生故意为之。
秦青出了院子就看到东西挂在车把上,也并不知道唐根生进院时车把上压根没有。
停车解包袱。
秦青也固执的非要帮忙拎。
干活习惯了。
丈夫拎东西,自己坐享其成这种事,秦青反而更别扭。
唐根生只能随了她。
前院很安静。
那五不在。
不知道是去东厢房练字了,还是在北房内泡茶。
唐根生心有记挂,干脆没去找五叔打招呼,示意秦青跟他一起,匆匆直奔后院后罩房二楼休息室而去。
目的,不言而喻。
二楼西侧的休息室。
开锁进门的瞬间,便感受到了温暖的热浪扑面而来。
唐根生很满意。
不枉费他临走前去下面坑道又添了好几铁锨煤炭。
秦青显然也没料到屋里这么暖和。
她前脚进屋,就看到唐根生随手将屋门关上,还推上了插销。
孤男寡女,热乎乎的屋子。
秦青整个身体都陡然由内而外的暖和了起来。
下一刻,秦青双腿被抱住,整个人被举高高,上半身不由得往前倾。
秦青吓了一跳,但没有叫喊。
而是下意识紧紧抓住能够抓到的固定地方。
她倒垂着身体,看到地面在移动,看到唐根生的脚后跟不断地抬起,再往前挪……
从外间屋到了里间屋。
秦青被放到了床沿儿边。
床上铺着有些眼熟的褥子。
秦青再一看,立刻明白是唐根生的褥子。
床内侧还叠着一个被子。
叠的不是很整齐。
毕竟那会儿唐根生心里揣着事儿,心浮气躁。
跟他现在一个样儿。
秦青一点都不反抗。
相反,她双脚刚刚落地,便很兴冲冲的仰起脸,微张着嘴巴去寻找唐根生的唇。
大概是想到了会发生什么。
喜欢想要发生的事情。
甚至欢喜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秦青尝过舒服的生活,对于清汤寡欲也早就快按耐不住了。
她特别希望见到唐根生。
非常非常希望能够跟唐根生再回到住在一起的时光。
好几次晚上做梦,白天走神,想的都是唐根生怎么摆弄她,弄的她大汗淋漓。
今天终于让渴望照入现实。
秦青抬起双臂,不想给唐根生一丁点阻碍。
裤子被剥下,屁股有点点凉。
衣服一件件离开身体,飞出去,跌落地上。
象征飞行员的帽子飞的最高,堪堪挂到了门后床尾的衣架子上。
再然后,秦青便不由自主的转身,下腰。
眯起了眼眸,贝齿咬住下唇。
双手按在褥子上……
午饭几乎可以称为全鸡宴。
四菜一汤。
红烧鸡块。
辣子炒鸡。
小鸡炖蘑菇。
干炸童子鸡。
最后一份汤是丸子汤。
放了黄瓜片和西红柿,加入肉丸子和特调的高汤。
最后撒了点葱末和芫荽沫,以几滴香油点缀。
那五这个小老头看着一桌子肌肉,眉头挑动了好几下。
最后拿起汤匙,翻了翻丸子汤,才稍稍缓和。
“五叔,老母鸡炖了一个多小时的高汤,肉丸子也是鸡肉剁成泥后我亲手撺的……”
小老头一把将汤匙甩下。
勺子和碗的碰撞发出丁零当啷的悦耳鸣叫。
隐喻了唐根生此时此刻神清气爽的心情。
“五叔,厨房里十几只白条鸡,要是不抓紧吃出来,太浪费呀。”
“拿走,赶紧拿走,还有旁边冷库里的鸡,统统拿走。过年前不要再让我看到鸡肉做的菜……”
小老头怒了。
恨恨的咬了一口馒头,夹起一口红烧鸡块嚼了两口。
呃……
神色有明显的停顿。
筷子没停,又夹了辣子炒鸡。
鸡块是一小半浸泡在汤汁里的。
五叔吸溜了几口汤汁,想了想,把灰面馒头浸泡到汤汁里。
小老头果然会吃。
都不用人点拨,就学会了沾汤汁这个灵魂吃法。
再就是小鸡炖蘑菇。
鸡肉丸子汤。
油炸童子鸡实在是卖相不咋滴。
或许那五是年长的缘故,也可能是他一直没太缺过油水。
只是夹了一筷子炸的酥脆的鸡肉嚼了两口,就再没动筷子。
唐根生有点遗憾。
早知道就把油炸童子鸡换成叫花鸡端上来了。
是的。
唐根生做了可不止桌上这几种,还有好几个不重样的被他中饱私囊了呢。
要知道黑芝麻胡同可还有个孕妇。
炖鸡汤中最重要的佐料就是鸡。
早在剁鸡翅的时候,唐根生就瞄准了这批食材剩料了。
只是现如今‘贪墨’的那几样炖鸡块和营养鸡汤都被唐根生一股脑收进了系统储物格。
而且还有一层青储饲料袋的包裹,不是很方便往外拿。
将就一下吧。
估计就这一桌子,那五和自己两个也吃不完。
秦青下不来床。
也就没法跟着过来蹭饭吃。
甚至她现在都坐不起身子,是侧趴在床沿儿上的。
但吃的也不差。
五叔够得到的菜式,秦青面前的饭盒里也都有。
量小点,摆盘没那么精致而已。
这都无伤大雅。
下午两点多。
唐根生回到黑芝麻胡同。
屋里闷着炉子,温度不冷不热。
林静娘俩都不在。
唐根生也没在意,去了里间屋。
这一本汉译书的内容,还有不到两万字结尾。
昨晚稀里糊涂睡了过去,唐根生对自己明明定好的打算随手推翻而羞恼。
决定在上工之前,一定,一定将这本书完稿。
为嫂嫂秦青的幸福在三个渠道进行了四次解法。
现在的唐根生堪称古波不惊。
达到了美色不能移,魅惑不能屈的超脱世俗的完美境界。
笔尖轻触信纸。
唐根生从上次段落的标记处开始继续书写,汉译。
整个房间里除了平缓的呼吸和笔触纸张的唰唰唰声,便再无其他。
等唐根生从最后一个句号中醒过神来。
腕表的指针已经悄然来到五点一刻的位置。
教堂型的指针有淡淡的荧光闪烁。
红灿灿的秒针挑动的格外活泼。
唐根生直起腰杆,揉了揉有些酸涩僵硬的后脖颈。
拿过右手边的华子烟盒,拿出一根,叼在嘴上。
接着又拿过烟盒旁边的小方木块,拇指轻轻掰动,zippo打火机的盖子打开,按动齿轮,一直大号的火苗跳跃而出。
烟屁股在火苗的炙烤和唐根生吸吮的相互配合下,成功变成了猴屁股。
臊的不成样子。
唐根生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将唐根生一双幽暗中透亮的眸子遮挡。
外面天色已经淡黑。
冬季的黑夜来的很快。
唐根生起身,将书稿整理好,塞进挎包内。
来到外间屋,将炉封彻底合上。
从橱柜里拿出四个饭盒。
将储物格里的一大份小鸡炖蘑菇装满两个饭盒。
辣子炒鸡装了一个,红烧鸡块也装满一个。
四个饭盒依次放进网兜。
唐根生穿上棉大衣,拎着网兜出了屋。
饭盒自然是过穿堂,送去中院西厢房。
这么多的肉菜,也不是一顿半顿能吃完的。
冬天饭菜基本不会坏。
这么大的分量,即便锅盖头再能吃,也少不了林静的嚼头。
西厢房内。
有棒子面地瓜粥独特的香气。
唐根生很喜欢这种味道。
可对于锅盖头而言,实在是很难开心。
人们的喜好和欢乐并不相同。
唐根生喜欢的,不一定是普通人都喜欢。
而这个时代的人喜欢的大鱼大肉,开水煮大白肉骗子沾酱油的吃法,唐根生更不敢苟同。
甚至还会觉得恶心。
“我中午带回来的盒饭,够你和家明这两天吃了。千万别省着,我回来还有新的呢。”
唐根生怕林静舍不得敞开了吃,还特意叮嘱了两声。
“我熬了你的粥,你喝一碗再走吧?”
林静掀开锅盖,水蒸气弥漫中,她吹了两口,往锅里看了看。
又拿起勺子舀了半勺。
粥肯定是可以了,但地瓜还没有煮透,不够软糯。
“再一会儿就熬好了。”
“不喝粥了,还是吃你吧。”
唐根生调侃道。
林静放下锅盖,起身,抬手将发梢挽到耳后。
落落大方的拥入唐根生怀里,送上香吻。
好半晌。
房间里响起幽幽的声音。
“真有些后悔这么快就怀了孕,不然……”
“等你生完孩子,咱们时间多的是。”
林静帮唐根生整理有些凌乱的腰间衣服。
可能是觉得掖进去不够顺滑,干脆把唐根生腰带解开,给他重新将秋衣和衬衣掖好,才又帮他重新提裤子,扎腰带。
“什么时候换了这条腰带,花里胡哨的。”
林静看到唐根生腰间绿红绿的腰带,调侃着吐槽。
意大利未来享誉国际的知名品牌,现在只是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皮具手工作坊。
没什么稀奇的。
远没有唐根生戴的腕表,兜里揣着的zippo打火机来的更昂贵。
“老师傅手艺,不觉得跟四合院的彩绘很匹配吗?”
唐根生随口胡扯。
林静又看了看唐根生腰带,眨了眨眼,点头笑道:“这么一说,倒也是呢。”
“家明呢?”
“在外面野呢。学校放假了,有大孩子领着,家明也开始不着家了。”
“窜这么久,晚上不得多吃点啊,你就蒸了这么点?”
唐根生看到林静只是蒸了一个二合面馒头和两个棒子面饼子,不由皱眉。
他空间里最初那次拼单失误,好几百个馒头在吃不完头疼着呢。
这段时间1分钱1分钱消耗的,都快赶上馒头五分之一的价格了。
即将得不偿失。
“没事,晚上吃完了饭,没一会儿就上床睡觉了。不还有你刚拿来的菜嘛。什么菜呀?”
林静说着,就到了门后柜子前,准备掰开饭盒盖。
唐根生却转身出了门。
林静打开第一个饭盒,看到了满满登登的炖鸡肉块。
嘴角的笑意就掩不住了。
转头往外面看,恰好看到唐根生身影进了穿堂。
她觉得幸运女神眷顾她,给了她这么优秀又体贴的男人。
林静很知足。
四个饭盒依次打开。
三份菜,都是鸡肉当食材做的。
鸡肉补营养,适合孕妇吃。
林静心头跟调了蜜似的。
不等她过多思考,唐根生去而复返。
手里拎着十来个白面馒头。
每一个都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面白如雪,感觉比特级面还要白。
“咋整了这么多馒头啊。”
林静诧异的问。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两天的量,你们抓紧吃,下一趟我回来,起码还得这么多。”
“啊?”
唐根生看到了一条惊讶中表现出弹性的丁香。
冲过去,嘬出来,尝了好几口。
被林静水蛇一样的两只胳膊圈住了脖颈。
踮着脚尖把这个吻,加深了一次又一次。
林静的吻技可比嫂嫂秦青要好太多。
下午秦青两次窒息。
虽然有横冲直撞的有氧运动干扰,但两次加起来都没有嫂子林静一次长长的深吻时间久……
这就很说明问题。
当然了,嫂嫂和嫂子各有所长,各有千秋。
嫂子林静妩媚妖娆,花样百出。
嫂嫂秦青单纯乖巧,听话照做。
嫂子林静小巧精致,肌肤赛雪柔软无骨。
嫂嫂秦青身材修长,窄腰大长腿还有马甲线。
都深得唐根生喜爱。
穿堂里有脚步声扑腾扑腾传来。
杂乱声就跟几十只鸭子在逃难似的。
“妈,妈妈,我回来啦~”
西厢房里两人瞬间分开。
光线折射下,有清晰的两条丝线拉扯,崩断。
唐根生舔了舔唇角。
林静抿了抿红润的唇。
屋门被嘭的推开。
“妈,我回……叔~!”
看得出,锅盖头一下午狼窜的很开心。
回家进屋第一眼看到了唐叔叔,估计更开心。
唐根生右手进了裤兜,然后眼角勾挑。
锅盖头立马眼睑一睁,仰着小脸凑过来,还咧着嘴喘粗气呢。
唐根生食指在锅盖头嘴角一抹。
一颗太白兔便又进了锅盖头嘴里。
“你怎么总是装着糖呀?”
林静笑问。
“啊呀,家明,妈妈也想吃,咋办?”
“叔~”
吸溜。
锅盖头眨了眨眼。
唐根生便又拿出了一只太白兔奶糖,糖纸还没剥呢。
锅盖头见唐叔叔手里还有奶糖,立刻放下心来。
妈妈想吃,也得有才行呀。
“家明,快先洗手。”
“哦。”
跑到脸盆架前踮着脚洗手的刘家明,没看到他的唐叔叔剥开糖纸把奶糖放进了自己口里。
在林静眼神慌乱的刹那,渡给了他亲爱的妈妈。
唐叔叔推门走了。
要到铁路火车去上班。
锅盖头洗了手,一边擦手,一边吸溜。
嘴里有糖。
口水都是甜的。
身后看锅里熬的棒子面粥的林静,随着蒸汽升腾,却下意识的闭着嘴没有吹。
蒸汽里,隐隐也还听到了一声: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