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石桥,尽是弥漫着火焰,但我依旧选择用老办法来通过这条可怕的道路。
我只是明白,这样狡猾的方法,因为我身上火焰壶的限制,并不能够使用太多次,只要在火焰壶用完以后,我依旧没有战胜黑骑士,成功走过这片区域的话,那么我的前途就会变得相当痛苦。
可是我并不想就这样忽略黑骑士而狼狈退走,那是一种逃避。即使在现实中他没有阻挡我的路途,但他在我的心中却是成为了一个羁绊,让我如鲠在喉,不将其战胜,则我气不畅,念不达,思不顺,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走在追寻使命的道路上,则我必将败亡!
“我可是要成为王的灰烬啊!”
再次从活尸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我又来到了曾在黑骑士的剑刃下,落荒殒命的位置。一座哨塔,竖立在我身前,我知道,这上面还有一个活尸箭手,埋伏好了,准备时刻向我发起偷袭。
“杀!”
我一鼓作气,冲上了塔楼,用手中的木棒,凝聚出我最大的力量,砸到活尸箭手的身上,让它再不能成为我的阻碍。
“还有一个机关!”
正是因为站在哨塔上的缘故,我才能清晰的看到,如果我这次选择了逃避,只是一味向着前方逃离的话,那么在我登上前进道路上的那条台阶之时,也便是我再次丧命之刻。
一只巨大的木桶,沉甸甸的阻挡在那条狭小的台阶最上层,只要我踏上台阶半分,另一个站在木桶背后的活尸士兵,就会将木桶滚下,把我碾成肉泥。
“在决心和勇气之下,我看到的不是绝望,而是希望。”
正是因为我选择了面对黑骑士,所以这一次,我才能提前预知到必定袭来的威胁,勇气不是让人丧命的原因,只有恐惧才是。
“过来!”
我来到了放有巨大木桶的台阶下面,看着那个堵在我面前的阻碍,我只是冲着台阶上一声大喝。
轰隆隆!
果然,随着我的呼喊,似乎是惊动了木桶后面的那只活尸,在它的推促之下,木桶向着下方气势汹涌的翻滚过来。
咚!
我飞快的向着后方翻滚躲避,那个失去了目标的木桶,便这样径直的滚落向台阶后面的悬崖下去了。
“真是阴险啊,只要被木桶砸中,不是被压死,也会被滚落下悬崖摔死吧。”
这似乎是一个必杀的陷阱了,但既然已经被我识破了,我需要面对的,就只剩下了台阶上唯一的一只活尸。
梆!梆!梆!
了结这只活尸,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活尸士兵不过只是一道小菜罢了,我真正需要面对的,是现在我身旁的这个向下的通道里,所存在的那位黑骑士。
呼!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只是闻着那焦烂一样的腐朽气息,我的身体就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可是我没有停下我的脚步,这是我的一个机会,因为每一次这位黑骑士的出现,都是在背对着我的方向,似乎在他的眼中,只是注视着那个蕴含着宝光的遗骸。
我迈着缓步,静悄悄的走到了黑骑士的身后。黑骑士那高大的身躯,随着我的靠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竟然缓缓的开始转身。
“背刺!”
我没有犹豫,即使可能失败,我也想抓住这仅有的一丝机会,如果背刺成功的话,即使不能让黑骑士倒下,但他也必然会身负重伤,那样即使再次正面遭遇,我也未必没有胜算了。
就在黑骑士即将彻底转过身的刹那,我用双手死死的把持住手中的木棒,虽然木棒只是个很拙劣的武器,但它现在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凭仗所在。
咚!
巨大的撞击声,爆发在我用全力挥出的木棒,和黑骑士腰间包裹着漆黑铠甲的部位,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反震,从木棒上传来,让我拿着木棒的双手一阵麻痹,几欲脱手。
我明白,这是因为武器装备之间的巨大差距,让我即使偷袭,也难以轻松突破对方的防御。
“真硬啊!”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黑骑士这身漆黑铠甲的坚固程度,就像红衣老太婆告诉我的,即使我不明白这些王庭骑士,为什么会由银白变成焦黑,但这身只是属于神族宝衣的力量,就让我面对艰难。
但这毕竟是我掌握了主动的偷袭,尽管黑骑士的铠甲再坚固,但他同样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打击,作为受害者,黑骑士明显比我狼狈多了,他那如雕塑般高大坚固的身躯,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无力倒下。
“即使是神族,也并非无法对抗。”
看着黑骑士那倒下的身躯,一丝火热的渴望,竟然从我的心中滋生……我想要屠神!
即使这个神,已经衰弱腐朽,甚至于本身都称不上真正的神明,而只是被赋予了一丝神明力量的神族,但战胜他,我将从此再不会被心中的羁绊所束缚,我的内心,会再次进行一场突破。
“杀!”
即使连人都再不配称为,即使只是一抔最低下卑贱的死灰,但如果连内心所想都被自身格局所桎梏,被人神之别所惊恐,那么我将不配在这条追寻使命的道路上前行。
“若不战,我以何心铸薪王!”
一声怒喝,满含着我的一腔思绪,即使是神我也会屠掉,即使王的宝冠再沉重刺痛,我也会将它用我的双手攫取,最终戴在我的头顶上。这一切只因为我是一抔无所畏惧的灰烬,只因为我能付出的,便只剩下了从灰烬的身体里所流淌出来的汗水,眼泪,和热血!
咚!
黑骑士倒地之后,他那副艰难支撑起来的身体,被我再次抡起木棒,将其重重的砸翻在地。对这毫无防备的黑骑士,我拼命般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棒,一次又一次的重重击打在他漆黑的铠甲上。
“还是不行么?”
即使只是匹夫之勇,但我也在这一刻,爆发出了身体中的全部。我已经淌干了汗水,用尽了力气,我的手臂已经不能支撑我将木棒再拿起在手中了。
最终,我只能气喘吁吁,如同石柱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黑骑士的面前,但属于黑骑士的身影,却再次高高站起,如同最可怕的魔神一般,向我投下了漆黑的阴影,将我包围。
噗!
沉重的黑铁剑刃,带着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年的干枯血污,尽数贯穿到了我的胸膛之内,我只能无力倒下,如同亵渎神明的凡人一样,最终在神明的审判之下,跪地受罚。
我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只要黑骑士再劈来一剑,我便会死去。
“我不甘!”
在黑骑士即将了结我的这一剑劈来之时,或许是勇气,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某种潜藏在我身体里的其他宝贵,随着这一声不甘的咆哮,在这一刻竟然让我滋生出了一丝能够移动手腕的力量。
靠着这奇迹般的一丝余力,我不是挥舞木棒,而是举起了我手中的木盾,如同灰心哥教导我的一样,将坚固的盾牌,向着黑骑士劈砍而来的手臂上撞去。
砰!
或许真的是奇迹的力量,黑骑士的剑刃,在我的木盾反击中,竟然被刹那击飞,原本属于黑骑士的那只挥舞大剑的右臂,也在这一刻无力的低垂下来。
“成功了!”
在生死之间爆发出的这丝力量,让我成功的对黑骑士使出了盾反,掉落了武器的黑骑士,即使是神,也只能等待着引颈待戮。
咚!
我手中的木棒,重重击打在黑骑士再无防备的胸膛上,随着这副漆黑高大的身躯被我再次痛击,一丝裂纹,刹那从我攻击的那处位置,自黑骑士的铠甲上蔓延出来。可怕的龟裂,瞬间就如同破裂的瓷器一样,蔓延了黑骑士的整个身躯,最终让他在我的眼前,尽数崩溃成为了漫天的粉末渣滓。
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在我眼前发生,说不出喜悦或是悲伤。只是在良久的恢复之后,我才拿起那面被黑骑士所遗留下的焦黑盾牌,而走廊尽头的那团遗骸宝光也被我攫取,那是一个有着好听名字的戒指,叫做蓝泪石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