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缴获让刘昕、刘备心情大好。
原以为是块硬骨头的两千马贼彻底溃败。
逃走的数百马贼仅带走随身财物,其余都遗弃在营地。
刘昕最看重的缴获是那七八百匹战马,都是塞外草原上的良驹。
这批战马加上刘氏采购的马匹,让楼桑刘氏马匹数量眨眼间多出一倍。
刘备看着眼前的马群眉开眼笑:“盺弟,真是太好了,咱们族中战马数量几乎快有两千匹了。
真是多亏了李运带着几十名乌丸勇士将这些战马截获,马贼们那些兵器就分配给乌丸部曲使用吧。”
王伯却赶紧叫道:“且慢,阿备小郎君,普通兵器给乌丸部曲可以,但是马贼们的弓箭你得给我留下。
这些弓箭很多都是军中流出的制式兵器,刘氏私军日常训练射术,弓箭消耗不小,可以留下来做为日常训练使用。”
“既然如此,那便等回到涿郡,拨给乌丸部曲一批米粮做补充!”
刘昕毫不吝啬的做出这个决定,相对于李运这些人的贡献,区区一些米粮真不算什么。
更何况李运、渝怀还拦截抓住浚公子,贡献了不少精美的金银器盏,这些东西也值不少钱。
然而这依然让许多乌丸部曲们欢呼不已,在塞外草原上米粮那是贵人才吃得起的,他们能吃饱草籽就不错了。
更让乌丸部曲高兴的是,之前丢失的数千头牛羊又几乎都找回来了。
之前奔逃时被迫放弃的六七千头羊,都被追击的马贼用心收拢起来,蓄养在附近一片山谷之中。
打败马贼之后,这些羊被顺利带回。
除去被马贼们杀掉的一千多头羊,还剩下五千多只,损失并不算大。
连那一千头火牛阵的牛群,也和战场上死伤的牛马一样,被乌丸部众们搜集找到用牛马车辆运回来。
根本不用等刘昕下令,乌丸部曲们就男女老幼齐上阵。
仔细将所有死掉、受伤的牛、羊、马剥皮、割肉分解起来。
草原上的牲畜,没有一丁点会被浪费。
牛马皮革可以制作甲衣,筋可以制作弩箭等兵器,牛角可以造弓,就连骨骼也可以打磨箭矢。
至于羊皮更是可以用来制作皮袄,是塞外和幽州极为重要的御寒物资,每一样都不能浪费了。
肉也用车队剩余的盐巴揉了之后,挂在木架子上风干。
即便盐不够,现在天气比较冷,也不用担心太快就腐坏掉。
楼桑刘氏车队的大厨也忙碌起来。
一场酣畅的大胜仗之后,怎能不好好准备美食犒劳众人呢?
之前被马贼们宰杀的上千只羊派上了用场。
楼桑刘氏的大厨子来自刘子敬家,他从未遇到这么奢侈的条件,变着花样的来制作牛羊肉菜肴。
当一番忙碌准备开饭时,大表兄周忠却急匆匆赶来:
“阿备、盺弟、王伯,南边十里路程,有一队人马快速接近,看旗号竟是渔阳边军。”
刘备当即一愣:“咦?咱们之前点燃狼烟才大半天工夫,傂奚汉军这么快就赶来救援了?”
“阿兄,这怕是有些蹊跷!”
刘昕皱眉摇头道,
“大军出塞要做的准备很多,傂奚汉军多为守边步军很少有骑军,即便看到狼烟立刻出塞也得两天才能赶到。
这支汉军多骑兵,又是渔阳汉军的旗号,可别是渔阳张氏的私军部曲假扮汉军。”
说到这里,刘昕扭头看向王伯,面色凝重道:“王伯,我们恐怕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
“阿昕小郎君说的没错,这塞外之地没有法纪,除了咱们自己,谁都不能轻易相信。”
王伯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刘琛、士仁,传令众人结阵戒备。
渝怀、李运你们带乌丸勇士上马,护卫营地左翼。
简雍、牵招你们带涿郡健儿上马,护卫营地右翼。
周忠,你再去前方哨探,务必问清那支汉军来意。”
看到刘氏众人不慌不忙的迅速戒备起来,王伯不由对刘昕、刘备叹息道,
“唉,如今的汉军越发良莠不齐,固然有戍边御敌的好男儿,也有杀良冒功、残害百姓的贼杀丕。
也不知道这次突然出现的汉军,究竟是渔阳张氏私军部曲假冒,还是真有果敢善战的好汉儿。”
很快那支汉军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人数约在百人左右,又按旗号分成两队。
红色战袍外罩着小甲,马背上挂着长弓和箭壶,显得非常精悍。
前队汉军之中冲出两骑,为首的赫然是之前去哨探的大表兄周忠。
只见他骑马冲在最前面,满脸兴奋的大叫道:“盺弟,盺弟,你猜是谁来了?”
紧跟在大表兄身后的那名二十七八岁的汉军军官,这时也骑在马上,兴奋的挥手大喊道:
“盺弟——”
“咦?是二表兄?”
刘昕又是惊喜又是惊讶的上前,“你怎么率领汉军出塞了?”
刘昕身后四表兄、七表兄、八表兄、十表兄等十几位周氏兄弟也很激动。
但碍于王伯军令,一时半会不敢动弹,只是目光看向许久未见的二哥周通。
三十步外周通跳下马来,一边走过来,一边扫视遍地血迹和还未清理完的马贼尸体,他不由咋舌道:
“盺弟,刚才遇到大兄,说盺弟你们在这里跟马贼打了一场,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如今来看竟没有一丝水分。”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团散沙,击败这些马贼没有什么好夸耀的。”
刘昕微微的凡尔赛一把,又好奇的问周通道,
“二表兄,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在平谷一带戍守么?怎么会跑到傂奚这边的塞外来?这两地相距百多里路吧?”
周通苦笑道:“盺弟,我这七八年确实是在平谷一带戍守,五日前有斥候侦知边塞外有大批马贼异动。
如今刚刚秋收完不久,正是草原上战马肥壮时,我们都尉担心马贼勾结乌延劫掠边郡百姓,就让我和程德谋率部出塞侦查。
这几天我们一直追踪熟悉的几股马贼,昨日侦知他们和大批马贼往鲍丘水这里汇集。
我们止有百骑,就没敢太靠近,没想到他们竟是跟盺弟你们打了一场,早知道我就该叫着程德谋一起杀过来。”
刘昕愣了一会,他没有在意二表兄的歉意。
而是挠挠头问道:“二表兄,你的伙伴叫程德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