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局长仔细想了一下，感觉高茂这话确实无可挑剔。

但他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焦虑，道：“高兄弟，我是担心拖得太久，对方发现了你们的盯梢，到时候破罐子破摔，直接毁掉文物，那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高茂笃定地说道：“王局您就放心吧！盯梢主要由我来负责，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这么有把握？”

“那肯定啊！这可是我的专长。”

站在旁边的宋队对高茂也算有些了解，他听后不由得腹诽：你的专长有点多。

王局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吧！我这就把你的意见反馈给市局，看看市局有没有什么要求。如果市局没有意见，我肯定全力支持高兄弟你的决定。”

“行！那就麻烦王局了。”高茂很低姿态地说道。

王局连忙说道：“高老弟你这话就诛心了！啥叫麻烦我啊？是我们给高老弟你添了麻烦，你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基于我们这件案子考虑嘛。”

高茂笑笑，也没争辩这个问题。

随后二人便挂了电话。

宋队可没有高茂那么好的听力，自然不知道刚才王局电话里说了什么，连忙问道：“老弟，王局是怎么说的？”

高茂笑着道：“他说需要给市局领导请示一下，我们再等等，反正现在也不着急。”

说完，他站起身，道：“你们先在房间里休息吧！我先去看看对方的动静。”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高茂很干脆地说道。

宋队也没多做坚持，或许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

临江市，作为一座省会城市，这些年可谓是发展的风生水起。

这两天，东州市局李副局长在省城忙得不可开交。

周一去厅里给领导汇报工作，周二又带队去临江市局进行了考察学习。

整个过程中，栾城县局的赵局都是全程陪同。

一般考察学习，都是向先进地方学习。

东州市向临江市学习，这是非常符合这个规则的。

但考察的结果也与以前的考察学习没太大区别：想学习的地方很多，能学习的却很少，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两个，一个是警力比别人少，第二个是经费没别人充足。

归根结底，就是没钱。

谁让东州市穷呢？

当然，收获也肯定是有的，至少思想观念得到了更新，看到了公安以后发展的方向。

只不过这两天学习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起栾城县局的高茂同志。

趁着空档，李副局长又向赵局详细了解了一些关于高茂同志的破案细节，对这个小同志的能力是愈发看重。

也正因为看重，他才更担心高茂能不能通过这次考验。

几十年的老刑侦，他比别人更清楚侦查破案。

这里面，能力确实非常重要，但一件案子能不能破，里面还是有一定运气成分的。

下午，趁着考察交流会中间的空档，李副局长拉过赵局问道。

“赵局，你觉得小高去丹云市，能不能破了那案子？”

赵局长很无奈地道：“李局，你居然担心成这样，我都没这么担心呐。”

李副局长瞪了他一眼，道：“这还不是你惹的？你不把这小伙子说的这么神奇，我能这般记挂着？”

“嘿嘿，李局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你现在不应该考虑小高能不能破案，而是应该考虑他需要多久能破案。”

“需要多久？”李副局长不由得问道。

话刚说完，他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连忙选择了接通。

“喂！谌总！……啊？对，赵局长就在我旁边……关于高茂同志的事情？那肯定是赵局比我更了解……我这就把电话给赵局。”

说完，李副局长立马捂住电话听筒，递给赵局，同时说道：“刑侦总队的谌总队长，说是了解一下高茂的情况。”

赵局有些发懵，刑侦总队要了解什么情况？

昨天他已经与李局长一起去见过这位谌总队长，也当面介绍过高茂的破案经过，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疑问？

虽然这般想着，但那他还是迅速接过了电话。

“喂！谌总，我是赵明树。”

“赵局，你好！你们局的高茂同志，非常不错啊！”谌总爽朗地笑道。

“小伙子确实挺不错的。”赵局也没有谦虚，这要是还谦虚，那就是骄傲了。

忽然，他心头一动，心脏不由得快速跳动了几下，忍不住主动说道：“谌总打电话，不会只为了表扬一下小高吧？”

“当然不是！”谌总道，“刚才我接到丹云市局刑侦支队的电话，说他们那起文物盗窃案，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现在部分嫌疑人已经进入监视视野，且被盗的文物也在可控范围之内。梁支队在汇报这事儿的时候，对小高同志可是丝毫不吝褒赞之词啊！就差夸成包公在世了。”

直到谌总说完，赵局才忍不住确认性地问了一句：“谌总，真找到嫌疑人了？”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只是单纯的确认，而不是质疑。

也幸亏赵局经历过多次高茂带来的刺激，现在也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否则指不定这次就要露丑。

谌总说道：“梁支队电话里是这样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那……谌总你打电话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按照丹云市那边专案组的想法，既然找到了被盗文物，为避免夜长梦多，最好是能直接收网。但你们局的那小同志，还想顺手打掉与之关联的销赃团队。你也知道，这里面风险蛮大的，那些文物没控制在手里，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问题。”

赵局也是心思玲珑之辈，立刻就弄清楚了谌总打这通电话的意图。

这是让自己为高茂背书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基本上能想到这背后的兜兜转转。

“小高是怎么说的？”赵局没提其他，直接问了这样一句话。

谌总道：“据说高茂同志很有信心的。不过你也可以再问问。”

赵局很干脆地说道：“谌总，既然小高有信心，我个人建议就按照他的思路来办。”

“你就这么信任高茂同志？”谌总略显惊讶地问道。

赵局道：“谌总，这么说吧！之前沈文峰的案子，我们局也有领导劝过高茂不用再费神做无用功了，但小高却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他的这份坚持，指不定这世上又多了一起谋杀案，更不用说给之前那四起命案翻案了。”

“行！既然赵局你都能有这魄力！没道理我不敢做这个决定。”谌总被赵局这话刺激得不浅，道，“等到这案子破了！不仅之前你们报的二等功我去找领导要，丹云市这边我也会让他们为高茂同志申请记功表彰。”

“谢谢谌总！”

电话挂断，赵局长长地出了口气，嘴角上扬，比AK还难压。

“赵局，什么情况？”李副局长忍不住问道。

就刚才赵局说的那些话，他听得是一头雾水。

赵局看向李副局长，带着几分得意地道：“李局，丹云市的案子，小高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啥？找到嫌疑人了？”李副局长毕竟只是听说过高茂的一些破案经过，本就是阉割版，他自个儿又自以为是地挤掉一些“水分”，这一刻的冲击有些大。

赵局颔首道：“谌总说是丹云市那边这样汇报的。”

“那岂不是案子破了？”

“这倒还没有！没收网呢。”赵局说着，便将刚才谌总转述的那些又再说了一遍。

李副局长听得是目瞪口呆。

“人才啊！人才啊！”他喃喃自语几声，瞬间就觉得这临江市局花大价钱打造的什么平台、什么系统，一点都不香了。

你有啥啥啥系统？我有高茂！

你有什么什么平台？我有高茂！

你有什么什么机制？我有高茂！

……

阳城市，紫英大酒店。

高茂走在走廊里，没多久便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

“他们居然说还要三天！风险太高了。”这是张通的声音。

“LV2音波感知+1（27/100）。”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道：“确实有风险，特别是我们还住在酒店里。万一遇上警察临时查房，搜查行李，不就全暴露了吗？”

“LV2音波感知+1（28/100）。”

不出意外的话，这男子应该就是江辰了。

“那怎么办？要不找家民宿？”张通问道。

“民宿也不一定安全。”江辰很迟疑。

“实在不行，就租一套拎包入住的公寓，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为了安全，花这点钱也值得。”

“不行！公寓最低都是一月起租，我们租三天就退房，疑点太多，不合适。”

“那怎么办？”张通有些生气了。

你一个建议不给，只管挑刺是吧？

江辰沉默了几秒，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找家银行租一个保险柜，把货放进去。这样比我们一直带在身边还要安全。”

张通鄙夷地说道：“你这什么馊主意？银行保险柜虽然安全，但存进去的东西都需要接受检查的，这些古董，我们根本没法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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