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法器的禁制攻击在方才已经耗尽,手中已无符箓,眼望着金杵攻击又至,男子只能双手合十,凝结术法。
那金钟罩防御符本就已严重扭曲变形,又遭此一击,霎时间如龟壳般破碎,好在有这么片刻阻挡时间,男子术法已经凝结。
一座高足有三尺高土墙拔地而起,正是土系低阶术法土墙术,难得的是,其已将这门土墙术修炼至大成阶段。
虽然是大成级的土墙术,但毕竟是低阶术法,威力有限,怎抵得住宋贤上品法器的强力攻击。
他这此凝聚的金杵虚影攻击力足有37点之强,因此一击下去,土墙便已出现裂缝。
另一边,程潜眼见对方已经全力以赴,黑色刀光不仅击碎了赤斧凝结的幻影,气势不减直斩而来,后面又激射了一团巨大火环云。
显然,对方要拼命了,他不敢大意懈怠,体内灵力大量涌入赤斧之中。
一柄巨大赤斧虚影凝成,此次他没再留手,法器中剩余的十二层禁制全部冲破。
此法器原有十七层禁制,先前已用了五层禁制力量,现十二层禁制之力,完全开启。
法器虽不是如符箓一般的消耗品,但一次性能储存的灵力是有限的,用完之后,就得等待它继续储存灵力才能使用。
因此禁制越多的法器越是昂贵,这代表其一次性能储存的灵力更多,在和对手搏杀时,也就更占优势。
譬如云峰商行那件黑刀法器,只有十层禁制,最多只能凝聚一道攻击力只能25点的黑色刀光。
而宋贤的上品法器却拥有三十二层禁制。
赤斧虚影与黑色刀光相击之下,黑色刀光剧烈颤动,显然不是对手,相持之间,该男子施展的火环云已到了近前。
两者夹击之下,赤斧虚影剧烈晃动,眼看就支持不住。0
此时,金杵虚影已将土墙击碎。
“浑元宗的畜牲,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你们全部死光光。”
云峰商行男子已知晓在劫难逃,他面色苍白如纸,双目赤红,喉咙发出嘶声力竭大吼,像是受伤的野兽,其双手合十,意图再施展土墙术,奈何体内灵力已然耗尽,土墙术未能成功施展,人便已无力的倒了下去。
宋贤操控的金杵虚影却没有落下,眼见男子已然力竭,他手中一翻,将那柄奇异黑幡从储物袋中掏了出来,只见一道血影从幡面激射而出,径直钻入了其体内。
很快,其周身血肉就一点点被吞噬殆尽,剩下一具皮包骨,内里的血影嗖的一下又回到了黑幡中。
一旁的程潜望着这诡异一幕,整个人目瞪口呆,直到宋贤来到他身旁,才回过神。
“掌教,刚才,这……”程潜望着他手中黑幡,惊讶的语无伦次。
“此乃法器的特殊作用,快去相助其他师兄弟。”宋贤随口搪塞了一番,便向其他战团而去。
浑元宗八名精锐修士,对阵五名狼狈逃窜的散兵游勇,局势基本上一面倒,就在宋贤解决眼前这名炼气五层修士时,其他几处战斗亦已了结,只有钟文远和清源宗那名弟子还在与对方纠缠。
众人腾出手后,很快,那最后负隅顽抗的两人也被诛杀。
宋贤命人将战利品全部收集,五名云峰商行修士,仅有两件下品法器,还有就是一些随身携带的灵石,五个人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之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五人都是云峰商行中底层修士,别说储物袋了,就是储物戒也没有一个,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贵重物品。
就在几人打扫战场之际,只见云峰商行方向两艘飞行法器朝此疾行而来,众人见此先是一惊,待看清飞行法器上之人又是一喜,那两艘法器之上矗立的都是身着清源宗服饰的弟子。
这说明灵云山战斗已经结束,不然这个时候不可能有清源宗弟子自彼处方向而来。
两艘飞行法器径直朝着众人所在地驶来,很快便到了跟前,其上四名清源宗弟子跃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名炼气六层年轻男子,其目光扫了一眼众人,随即稽首:“宋掌教,在下叶云,奉敝宗掌教之令,前来支援你等。这边情况怎么样?”
宋贤没有托大,还了一礼:“多谢胡掌教挂念,此地有五名云峰商行修士从灵云山方向逃来,已被全部诛灭。不知灵云山是否已被贵宗占领?”
“固守灵云山的修士已被清剿干净,掌教恐你们对付不了逃窜的余孽,派我等来支援。”男子目光扫了一圈:“怎不见黄庆师兄,他人在何处?”
“方才有两名云峰商行修士,踏着飞行法器从此掠过,黄道友和敝宗三名弟子追着那两人去了。”
叶云没有言语,目光望向了矗立宋贤身旁的清源宗弟子,眼神明显是在询问。
该弟子应道:“没错,黄长老是追那两人去了。叶师兄,宗门情况怎么样?攻打灵云山是否顺利?”
叶云看了宋贤一眼,有些犹豫,略微沉吟了会还是以实言相告了:“云峰商行的护山大阵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好在有卡萨尔前辈相助,我们才得以攻破此阵。但仍是死伤了不少师兄弟,光是阵亡的就有十七人,受伤者有九人。”
听闻此言,宋贤与钟文远不禁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惊讶。
清源宗准备的这么充足,连筑基修士都请动了,原以为会是一场十分顺利的攻伐战,没想死伤竟然过半,由此可见,云峰商行的抵抗很是激烈。
这二阶阵法看来还真不是盖的,若是没有筑基修士相助,仅凭清源宗自身还真拿不下来灵云山。
“既然此间余孽已全部清剿,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叶云说罢便踏上飞行而去。
他前脚刚走,就见西北方两艘飞行法器朝此驶来,正是黄庆和林子祥所乘法器。
“好像不对啊!怎么只有三人。”隔着老远,众人见到法器上人影,只有三人轮廓,张宁远立刻皱起了眉头。
宋贤自然也看到了,一颗心立时悬了起来,随着法器距离越来越近,众人已看清了其上情状。
黄庆、林子祥、张毅都矗立法器上,而钟阳却是横躺着的。
“钟师弟这是受伤了么?”张宁远声音不自觉小了许多,空气在这时似乎更加凝重了。
他转头望了眼宋贤,见其眉头紧锁,一脸忧色。
又看了眼钟文远,其面色灰暗,身体紧绷。
很快,那飞行飞行到了近前,望着林子祥和张毅神色,宋贤心里立时咯噔一下,两人都是一脸的沉痛哀伤。
林子祥目光和钟文远对视了一眼,又立马低下了头去,似乎不敢看他。
法器稳稳降落地面,钟文远和张毅一前一后,中间是横躺着的钟阳,双目闭着,鲜血染红了衣裳,其胸口处一个偌大的贯穿性伤口清晰可见。
钟文远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俯下身子,手掌颤抖着摸向钟阳,轻声呼喊了两声。
“阳儿,阳儿。”
呼唤之中,双目热泪已流淌而下。
钟文远和钟阳本是同族叔侄,钟阳自加入青云宗后,便跟着钟文远,两人名为族中叔侄,其情实为父子。
加上钟文远又没有子嗣,因此一直将钟阳当做儿子般看待。
浑元宗众人个个面色凝肃,几名青云宗时期老人都是满脸悲凄,就连程潜、徐震、王唤三名是新加入浑元宗,见此情景,也不禁有兔死狐悲之感。
宋贤心下既悲痛又自责,悔不该让钟阳跟着林子祥去追杀那两人。
回想钟阳自随众人落脚孤子山后,可谓受尽屈辱,先是之前无故被玉渊宗彭愈欺凌暴打,如今又枉自断送了性命。
可怜这么一个忠厚本分的人,竟如此厄运缠身。
钟文远已趴在钟阳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悲怆凄凉,宋贤亦悲从心来,眼中泪珠流转。
林子祥一直低着脑袋,也不言语,十分自责内疚摸样。
张毅则红了双目。
浑元宗众人受此感染,亦都哀伤不已。
“诸位道友请节哀。只怪那云峰商行的贼人太凶残。”黄庆沉默了好一会儿,见众人都一副悲痛哀伤之色,轻声劝慰。
“黄道友,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弄成这样?”宋贤声音低沉问道。
“那飞行法器上逃走的是云峰商行二当家和他妻子,我们追上后,一番交战先是杀了其妻,此人预料已逃不出我们包围,便拼了命,企图和我们同归于尽。其身上携带了大量符箓,甚至还有二阶符箓,一下子全都用上,钟道友也是因此而死。”
“是我没有顾到钟师弟。”林子祥一脸自责声音低沉。
“生死之间的较量,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死伤本就在所难免,林道友不必太自责了,宋掌教也不要太悲痛了。”
黄庆劝解了一句,使了个眼色给那清源宗弟子,两人退到一旁,那弟子便小声向他汇报了这里发生的战斗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