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看台上，少了冯楚，但多了不少人。

至于为什么冯楚不在，他去帮博格巴擦屁股去了。

在以0：1的比分输给皇马之后，大多数曼联球迷都能理解，毕竟皇马是欧洲冠军，自家球队还在前进的路上。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更衣室竟然出了内鬼。有一位不知名的球员对太阳报透露，保罗·博格巴在中场休息时，龙颜大怒，指着埃雷拉等人的鼻子大骂。

这个新闻已经面世，对博格巴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拉伊奥拉与穆里尼奥第一时间对新闻进行了辟谣，埃雷拉也强忍着不快在媒体上表明两人之间并没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被爆出之后，当事人也都辟谣了。许多球迷都将信将疑，但看到是太阳报，不由得他们不信。

原本这件事情到这里就应该告一段落，但爆料人又在镜报爆出了第二个消息。

博格巴在中场爆发之后，就被鲁尼拉出了更衣室。最后还是被怒喷的埃雷拉重新把博格巴叫了回来，据说是埃雷拉向博格巴道歉之后，博格巴才重新回到更衣室。

这件事情让穆里尼奥很是恼火，他最讨厌的就是更衣室里的事情被媒体拿来乱说。关键是，这件事情传的有模有样，很快就扩散开来。

在这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博格巴本来就做了这件事情。

因此，今天曼联与阿森纳的比赛，冯楚接受了费迪南德的邀请，参与他在赛前的播客。主要目的，就是为博格巴的行为开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今天出现在看台上的还有乔纳森威廉姆斯。

乔纳森威廉姆斯是扎哈的老队友，两人曾经在水晶宫共同度过了漫长岁月。扎哈的成长速度比他快多了，短短几年就加盟了曼联，随后被扫地出门，重回水晶宫。现在，他又加盟了阿森纳。

而乔纳森威廉姆斯就不一样了。他的生涯一路坎坷，先是被水晶宫四处租借，踢遍了低级别联赛。这赛季他被租借到桑德兰，本以为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就在昨天，他被桑德兰下放到二队。

“乔纳森，到二队之后好好调整，兄弟们都等你回来。”

话说的好听，调整好了回来。

二队教练的话说的才是他们心里的想法吧。

“乔纳森，我们二队最主要的任务是帮球队培养人才。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觉得你得把机会让给其他年轻人。”

乔纳森的到来，让扎哈想到了自己在曼联那段屈辱的日子。

他也在对阵曼联的这场比赛中迎来了大爆发。

上半场开始不久，扎哈在中路距离球门还有三十米的位置远程发炮，德赫亚被马奎尔挡住了视线，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目送足球入网。

仅仅两分钟之后，阿什拉夫在右路完成突破，将球送到后点，扎哈力压特里皮尔，一头将球砸进球门。

一连两球，德赫亚被射的毫无脾气。

后知后觉的曼联如梦方醒，马奎尔在一次角球进攻中将球顶进了对手的球门。

但扎哈简直是打疯了，他在反击中，强行冲破了马奎尔与特里皮尔的关门防守。在从两人当中钻过去之后，再也没人能够在扎哈面前挡住他前进的脚步，他晃过德赫亚后将球推入空门。

阿森纳的球迷扬眉吐气，什么冠军？什么老特拉福德？还不是被我们攻陷？

“我们阿森纳是不可战胜的！”

在厄齐尔因伤报销，不确定能否继续坚持自己职业生涯的时候，扎哈站了出来。他用这样一场比赛宣布，阿森纳正式进入扎哈时代。

赛后，穆里尼奥被记者围住了，他们都想听听穆里尼奥对扎哈的看法。

“我没有和扎哈共事过，我无话可说。”

“扎哈是阿森纳的球员，你应该去问温格。”

“今天我们的防守做得不够好，之后我们会做出改变的。”

“够了，我不会再回答与扎哈有关的问题。”

终于，曼晚的记者赶到，为穆里尼奥解围：“何塞，谈谈比赛吧。”

穆里尼奥终于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人靠谱。他说：“我们犯了一些错误，对手非常冷静的杀死了比赛，他们的表现很好。”

“三个丢球，我们在防守中都犯了一些简单的错误。或许我们没有太多可讨论的地方，关于我们中场的布置，我们会在赛后进行复盘，希望之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当记者们谈论到博格巴在六十分钟被换下时，穆里尼奥神情严肃，说道：“保罗需要思考。你们知道他是一位强大的球员，但从强大到伟大，他还有一段路需要走。本赛季我们必须提升球队和球员的水平。他取得了进步，并经常有所表现，他的性格很好，赢得过许多冠军。你知道的，队友们都喜欢他，但他应该，也必须给队友们回馈。”

博格巴在更衣室看着手机，他看到了穆里尼奥的赛后采访，肉眼可见的变了脸。

‘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为什么总是我？’

一连三问，博格巴都无法找到答案。

这场比赛，他在六十分钟就被换下了。是，他确实被对手断了两次球，但他也送出了两次精准的直塞球。

要是拉什福德将球打进，比分应该是3:3，而不是1:3。

这场比赛的失利难道要他来背锅？凭什么？马奎尔两次被扎哈突破，丢掉了两个球。明明其他人再做好一点，比赛就不会进行的如此艰难。

对皇马的那场比赛也是这样，他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什么时候说实话也是错？什么时候说实话也要被人们抓出来口诛笔伐？

博格巴原本以为在比赛后的第二天会是一天休息。穆里尼奥一回来，就宣布了他最新的决定：“我们今天的比赛内容太差了，踢的这么差没资格休息。明天我们要继续训练，找回我们的状态。”

博格巴黑着脸，不仅仅是因为休息日没了，还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推特被一群曼联球迷冲了。

“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队长的身份。”

“你不配批评埃雷拉，看看你自己的表现吧，你踢的就像是一坨***！”

“Fu*** Ni**，你不配穿着这身曼联球衣，弗格森就应该把你送回你的非洲老家！******！”

无数恶评夹杂着对他的不满，对种族的歧视，对他个人的人身攻击。可以说，现在他的评论区堪称人类恶意精华。

博格巴忍不住，开了个推特小号在下面和黑子们展开了肉搏。

晚上开车回家，博格巴看了眼手机，那个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的黑子已经不装了，直接开始对他人身攻击了。

看到这儿，博格巴不屑的笑了。讲道理讲不过就开始人身攻击了吗？这些人果然是无理取闹。

一辆汽车已经打过了转向灯，博格巴没有注意到汽车变道，直接撞了上去。博格巴连忙下车查看，对方显然是个曼城球迷，看到是博格巴之后直接拒绝了和解，坚决要等到交警介入才肯结束。同时，他还拍了张照片。不经意间，他瞥到了博格巴的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推特的界面。

这人平时也是个经常上网冲浪的网民，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博格巴自己的推特账号，有了一个推测。这怕不是博格巴的小号吧？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交通事故的事情，博格巴终于回到家里。

女朋友正在厨房做饭，博格巴心情不好，没和她打招呼，直接躺到了沙发上。手机这一路响个不停，博格巴打开锁屏，发现自己那个小号已经被刷爆了。

“小丑，快回你的法国马戏团去表演吧！”

“你要是用大号回复我，我还会因为你的真实而尊敬你一点，可你是个虚伪的人。”

“我本来还想支持你的，但你真的是太小丑了。”

“你凭什么指责你的队友和教练，你的表现还不如他们！”

博格巴还没闹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拉伊奥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保罗，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继续做了，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了，好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克莱沃，我们两个会搞定一切的，可以吗？现在，你只要跟队友和教练道歉就好了，好吗？”

博格巴气坏了，瘪着嘴巴说：“都听你们的，我就把嘴巴闭上，任由他们这样辱骂我和我的家人，对吗？你想要的就是这样对吗？”

拉伊奥拉依然冷静，他冷静的情绪也渐渐感染了博格巴：“保罗，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你的舆论环境很糟糕，这已经影响到了你的许多赞助。在这种时候，你不要冲动，冷静下来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你之前的言论太过分了，你必须考虑你的队友和教练怎么看待你。”

听到继续闹下去会影响收入，博格巴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他每年的赞助收入可和他踢球的工资差不多，这要是影响了赞助收入，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弗洛伦蒂诺从没想过，曼联这个看似稳固的堡垒，竟然从内部崩塌了。博格巴看似成熟了，结果在推特上开了个小号，还因为车祸被曼城球迷发现了。

更关键的是，他的小号中的言论简直不要太偏激。

“麦克托米奈就是个垃圾，他的防守位置感简直就像六岁的小朋友。”

“埃雷拉就是个软蛋白人球员，他和克罗斯之间的差距就像巴西和德国之间的差距。”

“穆里尼奥只会让明星球员表演，他根本不懂得怎么激活那些天才球员。”

这时，拉伊奥拉和博格巴的推特账号上都发布了一则新消息，对那个披露消息的曼城球迷进行了律师函警告，并且直接po出了一则诉状。

不管事实真相到底是不是像曼城球迷说的那样，在拉伊奥拉做出了这个姿态之后，许多人都重新退回到怀疑的阶段，而不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一样当真。

博格巴不是蠢人，他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他在球队的群聊中说道：“伙计们，那些网络舆论消息都不是真的。我为我在与皇马比赛的中场休息时的不冷静向大家道歉，我当时有些被冲昏脑袋了。尤其是埃雷拉，我并不是冲着你去的，我们都必须拿出更好的比赛态度和比赛水平才能战胜这样的对手。我没想到舆论会演变成这样，把大家都卷进来，我很抱歉。”

发送出去之后，许多球员都发了消息安慰他，这让博格巴松了口气。

穆里尼奥正在冯楚的办公室，在今天，冯楚很罕见的加班了。

穆里尼奥晒出自己的手机短信给冯楚看，这是发给博格巴的：

保罗，很抱歉我必须要批评你。因为你是俱乐部最好的球员，你是俱乐部的头牌球员，你必须以身作则。如果我不批评你，那么大家都不会以更高的水平要求自己。看看吧，博格巴这样的表现都会遭到批评，那我们可必须得努力了。这样的效果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希望你能够理解。

博格巴一直没有回消息。

冯楚瞠目结舌的看着穆里尼奥，被他的河坝玩法弄晕。不是，你们欧洲人都这么讲话办事的吗？

别说，最近博格巴和穆里尼奥两人弄得球队压力很大，球队不像之前一样团结了。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成功虽然来的晚了些，但终究是来了。

只是，冯楚感觉自己绞尽脑汁，心机算尽，最后却是博格巴的巨婴行为让球队堕入深渊。难道说，自己智计百出，最后只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这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刚开始听到消息时那种惊喜的感觉荡然无存。

那他的A计划、B计划、C计划等等都算什么？合着这么多还不如博格巴一句话？

穆里尼奥给出了最后通牒：“博格巴道歉了，但这种事情不能容忍。这赛季结束，我们必须让博格巴离队。当然，我理解管理层的决定，为了维持资本收益，我们必须将这件事情平息下去，才能维持博格巴的身价。”

“呃，这...”

穆里尼奥看到冯楚还在犹豫，决定再加一把火：“克莱沃，你知道弗格森是怎么做的吗？斯塔姆敢披露更衣室消息，斯塔姆就必须滚蛋。基恩批评年轻球员，做的过火，基恩也得滚蛋。在他们离开之后，球队有所震荡，但之后会迎来更强大的团队。所以，博格巴必须离开。”

冯楚叹了口气：“这....我再考虑考虑吧。”

穆里尼奥直接把视频电话打给了伍德沃德，像是找家长一样，电话播放着伍德沃德的铃声，那是他最爱的平克弗洛伊德的歌声。

铃声播放着，穆里尼奥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一个人也没法做决定，我们和伍德沃德一起商量一下，看看他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