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沃，你是知道我的。这事儿我有份，但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弗洛伦蒂诺显得十分真诚，他解释道：“我为博格巴拿到了十几位评委的选票。同时，西班牙与法国的许多记者可能都帮忙投票了。在我的预计中，博格巴应该能拿到450分左右。这多出来的一百多分，我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另外，我认为你太信任媒体的节操了。我不得不给你一个忠告，如果想要奖项，就一定要努力在营销和串联上加把劲。凯恩的那个经纪人和门德斯差距太大了，所以凯恩丢掉了世界足球先生。”

弗洛伦蒂诺才挂断电话，拉伊奥拉就打了进来。

“克莱沃，你是知道我的。这事儿我有份，但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拉伊奥拉的话语十分急促，他辩解道：“我为博格巴拿到了十几位评委的选票。意大利的记者都站在我这边，都灵系与米兰系的记者都在帮忙投票。在我的预计中，博格巴应该在430分左右。这多出来的一百多分，我真不知道是哪来的。”

“另外，我认为你太信任安德鲁的能力了。我不得不提醒你，安德鲁是个平庸的新闻官，他在人脉关系上十分差劲。加上凯恩的那个经纪人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这才让他没有拿到足够的选票。如果凯恩是我的球员，金球奖与世界足球先生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好好，意思是这事怪我们咯？”

“确实，你们还真的不够尽力。但凡你们有串联几位评委，我觉得凯恩都将是今年的金球得主。你以为门德斯就没买吗？只要C罗能进入前五，他就一定会把C罗送进前三。你以为梅西就没买吗？他不买票，第五应该是姆巴佩的。你看看票数差距还不到20票，你和查理只要帮凯恩多买两三张排名第一的选票就足以让他成为第一。”

冯楚挂断电话，心中怒火翻涌。

他知道，愤怒什么用都没有，只有行动才能改变现状。

他看到左下角弹出了最新的新闻。

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表示，今年的金球奖简直就是笑话，有意将世界足球先生与金球奖二次合并。他说，当评委来源过于单一时，就容易出现评委被收买的情况。因此，两者合并是最佳选择。

冯楚浏览着新闻，顺手接听了电话。

“你好，克莱沃先生。我是帕斯卡尔·费雷，是法国足球的主编。我为您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遭遇的一切表示抱歉。请给我几分钟时间进行解释，同时，我会在大众面前为您的失态进行解释，这是我们的责任。”

冯楚静静地听着，想要看看这位金球奖的最大领导有什么话要说。

“首先，向您透露凯恩得奖的员工，我们已经开除。您应该知道，他在向您发出邀请的时候，投票才刚刚结束，结果不可能那么快出来。他在结果还没诞生时，就已经认定凯恩将得到今年的金球奖，所以才会邀请您作为颁奖嘉宾。作为惩罚，我们已经将他开除。”

“其次，我必须为我在这段时间都没有向您透露真相而感到抱歉。因为颁奖嘉宾已经确定是你，流程也确定了。由于时间过于短缺，我们没有寻找另一个合适的颁奖嘉宾。我真的很抱歉。”

“最后，关于今年的结果，我只能跟您说，出现这种情况，问题十分复杂。我们一贯相信媒体工作者们的职业操守，但今年我们和您一样，非常失望。在调查了几位记者之后，得出的意见非常一致。他们都认为凯恩必将成为今年的金球得主，所以他们的选票投不投凯恩无所谓。正因如此，他们把凯恩放在了第三位，把博格巴放在了第一位。而且，这样的买选票的行为年年都有，只是今年都赶到了一起....”

冯楚怒极反笑：“意思是你们也是受害者了？”

“还真是。”

费雷一口承认，并且说道：“您看着好了，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范围。在人们说我们暗箱操作时，或许我们今年真的应该暗箱操作，把金球奖还给凯恩。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

第三次挂断电话，冯楚的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迷惑。弗洛伦蒂诺与拉伊奥拉为博格巴买票，他可以理解。但在这件事情中还有其他人的影子，会是谁呢？

不论如何，他约了人见面。

冯楚刚刚坐进车子里，手机又又又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因凡蒂诺，他邀请冯楚在伦敦见一面。

冯楚让劳拉在日程表上记录下行程，便奔赴第一场约会。

穆罕默德萨勒曼在曼彻斯特有一栋豪宅，他是现任沙特国王的儿子。他房子的装潢与土豪身份而言并不匹配，甚至显得有些‘朴素’。

萨勒曼的佣人，啊不，仆人将冯楚带到庞大的会客厅，金碧辉煌的氛围，这才让冯楚感受到了一点沙特阿拉伯的氛围。

萨勒曼从帷幔之后走出，与冯楚握手，说道：“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见面了。我们都是曼联的球迷，希望能够成为曼联的拥有者，可惜格雷泽始终不肯松口。”

冯楚看着仆人流水一样的送上瓜果点心，酒水饮料，感叹道：“这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毕竟市值只有40亿美金。这对于你们而言不是问题。”

“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配合我们压低曼联的市值。您看曼联在你的治下蒸蒸日上，但你应该只能拿那点干巴巴的工资吧？您配合我们完成收购，总裁的位置还是你的，而且给你5%的曼联股份。”

冯楚涨红了脸，难道是他想要把曼联的市值拉高吗？

只是这里边的事，他也没法跟外人讲。

萨勒曼连忙道歉：“啊，克莱沃先生，你真是品性高洁，是我唐突了。您这样的人才，自然不适合做这种脏活。这样，无论我们能否收购曼联，或者说我们收购了其他俱乐部，都希望能够邀请您来掌管俱乐部。”

冯楚一琢磨，还真可以。万一，他真的没法带领曼联降级，这一年不到十万英镑的收入，他还不如为这些沙特的狗大户打工呢。至少狗大户给他开的年薪不会低于百万英镑吧？

呸呸呸，什么没法降级？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冯楚想到了正事，说道：“萨勒曼先生，我们谈谈正事吧。”

萨勒曼坐直了身体，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冯楚说道：“迪拜体育局的环球足球奖您知道吗？”

“知道，太知道了。”

环球足球奖是迪拜体育局的名片之一，他们平时就爱炫耀这些东西。什么环球足球奖，什么曼城俱乐部，什么迪拜体育大圈计划。

沙特人做梦都想做到像他们一样的事情。

看着如饥似渴的萨勒曼，冯楚说道：“这是他们进入足球圈的第一步。通过一个奖项，逐渐融入足球圈子，对于经营俱乐部有极大的好处。这让他们极大的缩短了拉拢人际关系的时间。所以，我想说，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出资举办一个金足奖。”

“金足奖？”

冯楚再次从背包里取出策划案，放到桌子上，介绍起来：“首先，您需要打造一个合适的班底，寻找几个知名写手为您创办一家足够权威的足球杂志，或者说是一个足球评论组织。我们的目标就是扬名立万，打响名气。所以用钱换名气，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这句话说到了萨勒曼的心坎里，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冯楚，让他继续说。

冯楚继续介绍道：“我们的宗旨就是公平公正公开，我们的评委就是五大联赛的知名球员、高管、记者等人。同时，我们向全球的球迷开启投票通道，占比在总成绩的10%。这个奖我们主打的就是一个专业性与透明性共存。”

“你的意思是？”

冯楚动手把策划案翻到后面，说道：“我们的投票方式采用全公开，每个评委都通过线下采访的形式进行投票。我们会将他们的投票视频全部公示，以此来证明我们的公平性。”

萨勒曼自然是全盘答应。类似的策划案谁都能做，关键是谁提出这个策划案。

冯楚马上抛出了下一个诱惑：“我联系了几支英超球队，大家都对金球奖与世界足球先生的评选十分不满。一直以来，他们都过于青睐西班牙球队的球员，我们都立志于改变现状。我们曼彻斯特的两支球队、利物浦与伦敦的几支球队都希望现状能发生改变。”

“好！有先生帮助，何愁大事不成？”

萨勒曼的秘书很快就起草了一份协议，与冯楚签订了一份顾问合同，并当场拍下了一千万欧元的预算，进行先期投入。

他的秘书马上离开了，对法国足球进行挖角。

按照萨勒曼与冯楚的计划，他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搞定从投票到颁奖的事宜，并在来年一月之前对错误的结果进行修正。

届时，他们就可以顺利的从法国足球那里分到至关重要的权威性。

告别了萨勒曼，冯楚赶去伦敦与因凡蒂诺见面。

冯楚当然知道因凡蒂诺，他曾是普拉蒂尼的副手，通过背刺领导快速上位。看他的面相就知道，这人相当的奸猾，行事也是不择手段。

两人一见面，因凡蒂诺就换了一副面孔，满面春风地将冯楚迎到位子上，说道：“克莱沃，我我们终于见面了。”

“别客套了，有什么事吗？”

因凡蒂诺看着这个有些叛逆的克莱沃，他一向藐视权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一些挑衅权威的事情。他将会是自己最好的帮手，只要他愿意与自己合作。

“不知道，你对于两年举办一届世界杯怎么看？”

“不怎么样。”

因凡蒂诺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重新恢复成笑脸，说道：“我认为两年一届世界杯，有助于帮助一些世界杯边缘的国家进入世界杯。因为我打算在缩短周期的同时，进行扩军。”

“真的吗？”

看着冯楚欣喜的表情，因凡蒂诺心里窃喜，说道：“是啊，看到你发起亚洲崛起计划，我感到十分喜悦。这才是有责任感的足球人应该做的事情，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共同体，我们应该帮助那些落后地区快速发展，让每个人都能够享受到踢球的快乐。而世界杯，就是一个发展的快车道。如果像中国这样的大国能够打进世界杯，足球发展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

“算了吧，就算亚洲名额扩充到七八个，也轮不到我们。你知道的，我们打进十强赛已经越来越困难了。”

因凡蒂诺见鱼儿上钩，连忙继续引诱道：“能进十强赛，就意味着来到了世界杯的边缘。如果有亚洲国家举办世界杯，分组有利一些的话，中国将很有希望打进世界杯。”

“你的意思是，在分组上....”

因凡蒂诺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一向都是公平公开的，只是总有一些不可控的意外因素，会影响到方方面面的事情。你也知道...”

“就像凯恩的金球奖跑到了博格巴那里一样，是吗？”

“是啊，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我们永远无法决定事情发生的轨迹，总会有意外降临的。为了达成更高的目标，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在我们与法国足球达成合作之后，这种事情将不会再发生，我向你保证。”

政客的保证最是没有意义。

冯楚已经失去了兴趣，因凡蒂诺的话已经暴露的干干净净。他手里的血还没擦干净，为了二次合并，这次投票他也涉及其中。

两人的会面不欢而散，因凡蒂诺还没来得及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冯楚就已经借着尿遁逃之夭夭。

冯楚坐在车子上，感叹着足坛的不公。都这么暗箱操作，怎么就不把他们曼联的排名弄下去呢？就知道对球员下手，是因为球员好欺负是吗？

足球应该纯粹一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全是金钱与交易。

是啊，所有人都认为凯恩应该是金球奖得主，其他人一定会投凯恩的，所以我为了自己的利益投票给其他人，一定是可以被原谅的。反正其他人会用他们的选票纠正我的错误。

结果呢？这些满肚子蝇营狗苟的人，远没想到他们的数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帮助别人用金钱为博格巴买来了这样一个金球奖。

凯恩本应以700分到800分拿到今年的金球奖，结果却是他只得到了五百多分，成为了第二名。

这该死的世道！

冯楚已经彻底对足球世界失望了，他要让这些官僚们感受到痛苦，清晰的认识到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

切费林、因凡蒂诺、法国足球...你们等着，复仇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