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沃,若泽受伤了。”
“什么?谁干的?”
冯楚从床上爬起来,连忙披上衣服,将手机的免提打开,丢到床上,问道:“若泽这么大年纪,还能跟谁打起来?”
“不是打架。若泽今天上午带队训练的时候被马奎尔从背后踢倒了。他骨折了,需要休息一个多月。”
“那...算了,我马上过来。”
冯楚打听清楚地址,就开车赶往卡灵顿。
不过十分钟时间,冯楚就来到了卡灵顿,找到了在凳子上正骨的穆里尼奥。
冯楚劝说道:“若泽,去医院吧。”
穆里尼奥摆摆手,说道:“咱们队医就能处理,去医院干嘛?”
夹板已经上好,暂时固定起来。
冯楚看着滕哈格,说道:“你先去把训练管起来,下场热身赛也由你带队。若泽需要先休息一周时间。”
说完,他又看着马奎尔,说道:“你呀,你也赶快去训练。”
马奎尔小声说道:“对不起,教练。”
说完,马奎尔就跟着滕哈格一起去训练场上训练去了。
穆里尼奥艰难地把腿放下来,说道:“没什么要紧的,固定好了慢慢养着就好了。”
“你这是怎么搞的?”
穆里尼奥指着旁边的训练服,说道:“以后我得安排个教练组的训练服,不能和队员们穿一样的了。这些家伙把我当成了基耶萨,真要命..”
冯楚一听就明白了,小基耶萨最近把头发染成了奶奶灰的颜色,带着格拉利什几个年轻球员一起,都把头发染成了同一个颜色。
有的发型师虽然走了,但有的发型师还在。
德里赫特也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红棕色,现在球队一眼看过去,五颜六色的,像是一道彩虹。
不过,冯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心思都放在发型上,踢球自然就不会占据他们全部的精力了。
滕哈格走出休息室,看着场上都停下来休息的球员们,喊道:“都等什么呢?训练继续。”
说着,他还抱怨道:“真是的,你们年纪轻轻的,非要染个灰色的头发。要不然马奎尔也不会认错人,下脚毫不留情。穆里尼奥教练年纪大了,跟你们比不了。”
滕哈格嘴上抱怨着,心里美滋滋的。穆里尼奥受伤,下场比赛由他执教,这无异于让他提前接手球队,开始适应。
心中欣喜万分的滕哈格有些兴奋,来到场上督促球员们加快传球频率,让防守球员拼抢的更加积极些。
“要快,要快!下脚要快要准,当作是真正的比赛来对待!”
滕哈格拍着手,催促着球员们加快传球的频率。
“格兰特!快点!还有你,多纳鲁马,就属你出球最慢,你要思考多久?”
这个赛季,曼联的后场出球压力很大。胡梅尔斯在出球上的表现比预期要好,但德里赫特的出球反倒是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退步。
为了跟上英超的对抗强度,德里赫特进一步增肌,这让他的柔韧性出现了一些退步,球感也少有退化。
滕哈格刚想继续催促,就感觉足球来到了自己脚下。
“这是谁传的?看准了再....哎哟...”
滕哈格像被电锯砍中了小腿一样,倒在了地上,拍打着草坪。
朗斯塔夫后退了两步,手足无措地说道:“我还以为是格兰特....你们衣服都穿的一样...”
冯楚刚扶着穆里尼奥走出休息室,他还是认为穆里尼奥需要到医院好好打个石膏固定。光用绷带固定,他还是不放心。
两人刚出门,就看到滕哈格疼的满头大汗,也被扶了过来。
“这又是怎么了?”
朗斯塔夫脸上写满了尴尬与窘迫,搭配上他那一头粉色的头发,显得十分滑稽。他吞了口口水,说道:“我把教练看成了格兰特,不小心把教练踢伤了。”
穆里尼奥指着滕哈格说:“你看吧,我就说不能怪我。球员们有时候就是会看错。”
冯楚把拐杖丢给穆里尼奥,吐槽道:“别嘴硬了。这下好了,我去开车,带你俩去医院。朗斯塔夫,让卡里克先负责训练,下场比赛让他带队去踢。”
滕哈格连忙说道;“克莱沃先生,我不要紧的。”
冯楚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癖好还挺独特。”
说着,冯楚根本没理他,直接去开车了。
穆里尼奥扯了扯滕哈格身上的训练服,说道:“真得让后勤给教练组订其他颜色的训练服。”
滕哈格挣扎着脱下身上的训练服,狠狠地摔在地上,骂道:“坑爹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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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队下一场比赛将前往首尔,与热刺在那里进行一场热身赛。
卡里克领着球员们先去准备了。由于穆里尼奥与滕哈格都出现了腿部骨折的伤病,两人没有折腾,留在酒店里看录像。
冯楚把小黄留下陪着两人,自己飞去了科特迪瓦。
从中国到阿比让需要几步?十几步。分别是上飞机,下飞机,上飞机,下飞机,重复多次。
冯楚走出机场,就看到基恩摇下了车窗,他开着一辆皮卡车。两人沿着公路一路开出了城区,阿比让是一座桥梁上的都市,让人们很难想象这里是非洲的一角。
基恩与图雷兄弟在阿比让的城郊修建了一座占地1100多亩的训练场。这是一块大到夸张的训练场,有八块训练场,足以同时容纳十三到十四支球队进行训练。
本地的中建集团迅速跟进,将相关工程承包了下来。可以看到,办公楼已经建了起来,健身房也打好了框架。
冯楚看到热火朝天的工地,感觉体内的基建之魂正在熊熊燃烧,有些技痒。
图雷兄弟也陪着过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投入,他们要打造全非洲最先进的训练场,并建立一家俱乐部,他们要打造一所非洲足球的黄埔军校。
这个训练基地投入达到了一千六百万欧元,每年还需要花费近两百万欧元的资金进行维护。而非洲的青训计划每年还要花费近两百万欧元。
可以说,这个训练基地还没开始盈利,就已经开始吞噬资金了。
冯楚挠了挠头,基恩目前手下的球员还没有什么赚钱的。倒是合作的日本球员吸引到了南安普顿的注意力,富安健洋来到了安普顿发展。
基恩从这笔球员交易中赚到了一百五十万英镑的中介费,这已经是他当前最耀眼的成绩了。朴智星才是公司赚钱的大头,他从韩国带来了不少球员,还将一些旅欧的韩国球员送了回去。在他高频率的转会操作下,朴智星为公司带来了近千万欧元的收入。
不仅如此,朴智星成功得到了孙兴慜的代理权,还抢来了热刺的李刚仁。可以说,韩国未来十年最有前景的两个球星都被他握在了手中。
孙兴慜被他成功推荐到了皇家马德里,这笔交易如果当真成交,那么朴智星将带回超过一千万欧元的中介费。
图雷兄弟看着这个广阔的训练基地,停车场又开进来一辆车。
冯楚看着车子上面走下来一个壮汉,这不是穆里尼奥的心腹爱将吗?
德罗巴向冯楚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说道:“感谢你,克莱沃先生。你愿意来到我们的祖国投资,我深表感谢。”
“别。”冯楚解释道:“我只是为了来赚钱。”
德罗巴看着这庞大的训练基地,说道:“没关系,你能来赚钱,已经是我们的幸运了。如果你选择前往加纳或者南非,一样能赚钱。”
图雷兄弟把德罗巴拉了过去,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合伙人了。”
是了,图雷兄弟之前投资了五百万欧元,占股32%,他们两人说还有第三个股东,原来是德罗巴。
德罗巴摆摆手,推脱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1%的股权都是图雷他们俩逼着我拿的,每年的这部分收入我都会捐出去的。”
科洛图雷吐槽道:“是啊,你的心思不在金钱上。你的目标已经超越了金钱,大总统。”
“别瞎说,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好。”
来到科特迪瓦,自然不能不去含羞草看一眼。
三辆车停在含羞草的外面,旁边还有不少人在观看训练。显然,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来自欧洲的球探。
基恩坐在车里,指着一个人说道:“我认识他,他是法国马赛的球探。”
亚亚图雷也认出了一个,说道:“这是曼城的球探。”
训练场上的草坪老化严重,不少地方都翻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沙土。几个孩子没穿球鞋,在球场上奔跑。
图雷叹了口气,说道:“十几年过去了,我们改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小时候就从没穿过球鞋,教练们总说着:‘光脚踢球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天赋。’”
“怪不得你脚头那么硬。”
“光脚踢球可真疼啊。”图雷感叹道:“我的第一双球鞋已经烂在了哪个角落里。我在离开的时候,把那双球鞋留给了一个队友。但他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真想把那双球鞋找回来的。”
冯楚看着老的不成样子的训练基地,仿佛看到了卡灵顿。不知道这里的瓷砖碎没碎,浴室漏不漏水。
基恩一看冯楚,就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不漏水,根本没浴室。训练结束之后,打点湖水冲一下就好了。”
冯楚问道:“我们招人的情况怎么样?”
“教练已经找齐了,不少法国教练都同意来这里工作。同时,我们进行两年一换,这些教练都可以在工作两年后回到欧洲担当旅欧球员们的私人教练。”
图雷笑着说:“至于招生的情况,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们提供一顿免费的午餐与球鞋,还有浴室,这已经打动了全非洲的孩子们,他们都愿意加入我们的训练营。至于需要签订合同,他们已经看不到那些了。能够吃饱肚子,就已经足以让他们忘却一切。”
“行吧。”
这些非洲孩子的开局不能说一无是处,至少也是一贫如洗。冯楚看到球场上几个孩子穿着破破烂烂,简直没法称之为训练。
他们瘦弱的身体显然是营养不良,想以这种身体状态打动球探,希望相当渺茫。
冯楚问道:“如果被训练营淘汰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图雷冷笑一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闯不过去就要怪自己,怪不得别人。自谋生路去吧。”
基恩点头赞同,说道:“我们能为他们提供一个机会,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善意了。”
冯楚点点头。
当夜晚开始侵蚀阿比让的边界,灯火一盏盏亮起。冯楚跟随着德罗巴等人来到了一家湖边的餐厅。
刚刚坐下,老天好像打翻了水盆,雨水连成了线,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水雾中。
服务生沿着长长的回廊,在雨中穿行,将一道道菜送上来。
德罗巴提起酒杯,说道:“克莱沃先生,要不要讲两句?”
冯楚摆摆手,说道:“别太客气,你是穆里尼奥的弟子,就是我的朋友。”
德罗巴问道:“克莱沃先生,您能将曼联带的这么好,怎么看切尔西现在的状况?”
冯楚被问的一愣。怎么看?齐达内因为阿扎尔离队而宣布辞职,继任的贝尔萨是个进攻疯子,从曼城引进了斯特林作为替代。
在ESPN的新赛季预测中,切尔西仅仅排名英超第八,成为了媒体议论的焦点。
冯楚想了想,说道:“意料之中总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细细思索,却切合人意。这就是切尔西了吧。”
德罗巴琢磨着话,冯楚已经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
图雷推了下德罗巴,说道:“别琢磨了,切尔西又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当教练,又不去俱乐部任职。”
德罗巴呀然一笑,也是。
这时,服务生拿着纸笔走了过来。
德罗巴有些不悦,说道:“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他会按月将账单寄给我的。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将纸递了过来,问道:“当然知道,您在我们这里从来不看账单。所以我只能提前过来,您可以帮我签个名吗?很抱歉打扰您的用餐体验,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德罗巴看着服务生,拿起笔,在上面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服务生略带怯懦地问道:“可以让图雷先生也帮忙签一个吗?”
图雷在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纸传给了基恩。
基恩龙飞凤舞地写好,把纸递了回去。
服务生道谢之后,拿着这张写满了签名的纸匆匆离开。
临走时,冯楚听到他小声嘟囔着:“最后这个是谁啊?毁了我一整张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