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那大人你快去吧!”
她揉了揉还在发酸的手腕,心说这真的不是人干的事。
还好有素素帮忙,不然她一个人,画到什么时候去!
安大人看她的眸光越发祥和,“好孩子,累了就回去歇歇吧,我会跟陛下禀报你的功劳的!”
许如意猛地点头,双眼发亮。
升职加薪还远吗?
她自然不能把功劳独吞,她实话跟安大人说,“这图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是我与景安候府的世子夫人,合力所画。”
安大人点头表示知道了,“我会如实跟陛下禀报。”
这个功劳,可没人敢贪。
毕竟船能不能造出来,也未可知。
工部要是遇到技术难点,也得有人解答。
过了一段日子,国子监休沐日的番邦语课再次开课。
李明也被李大人打发去了听课。
他儿弱冠之年,尚未婚配。
他很看好在鸿胪寺任职的许如意,她能以女子之躯在鸿胪寺站稳脚跟,有才有貌,比一般闺阁女子,多了几分魄力。
李大人私下问了李素素,许如意的来历以及她适不适当李家妇?
李素素能怎么说?
她直言,“许姑娘配哥哥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她说过,在她家乡,可不兴三妻四妾,她说要是找不到跟她心意相通,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之人,她宁可孤寂终老。”
李大人一听,这算什么大事?
只要他在世一天,他就能压住明哥儿不让他纳妾!
他把李明送到国子监,争取能混个脸熟。
李明还真有点语言天赋。
课堂上数他和去岁的新科状元宁渊学得最好,能与状元比肩,他不由得有点小得意!
新科状元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五官俊美如玉,比他高还比他好看一点。
李明酸了。
女夫子也是,纠正宁渊发音的时候,明显比教他的时候有耐心。
他不服气,放了学就把许如意拦下来,“许姑娘,不带厚此薄彼的啊,我还是你闺中密友的哥哥呢,你怎么上课的时候,光顾着指点宁渊那家伙?”
许如意微讶,脸心虚的红了一红,“我有吗?”
李明正直点头,严肃控诉,“你有!”
许如意顿了顿,“所以刚才那节课你有什么没听懂的吗?我现在给你捋捋?”
李明不客气地问了好几个把他弄迷糊了的语法问题。
许如意只好一一给他解答。
一来二去,天色将晚,李明过意不去,“我送你回去吧。”
许如意如今还住在候府,她打趣,“送我回去,顺便看望你妹妹是吧?”
李明哈哈一笑,竖起拇指夸她,“你真聪明。”
候府之中。
李素素心情有些浮躁。
最近延安公主时常旁敲侧击,问两人成亲多时,正是如胶似漆,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还没有好消息传出来?
林策觉得,一定是他不够努力,晚上越发的卖力。
李素素好几次想破罐子破摔,告诉他真相,都被种种事打断。
她心里也在拉扯为难。
她内心深处并不想与林策分开,她又接受不了他纳妾。
去母留子也接受不了。
她就想着,算了,她不主动说,拖到无法再拖的时候再说吧。
这一拖,便拖了两年。
这两年,许如意不知道怎么被李明打动,嫁到了李府去。
如今两人再见,李素素得管她叫一声嫂嫂。
这两年,延安公主给李素素请遍太医,都没查出她身体有什么问题。
延安公主换了个思路,让太医看看林策有没有问题。
结果出来,两人都没问题。
延安公主就想,给林策塞两个小妾试试。
林策哪里敢要?
当初许如意怎么嫁给李明的,他太清楚。
两人成亲前说好,要是有第三人出现在夫妻之间,便和平和离。
他能不知道,素素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觉得他们还年轻,成亲才两年多,不用急着要孩子吧?
延安公主言语犀利,“万一你们一直都这样呢?”
林策面沉如水,他不愿意多想,“你都说是万一了,万一过两年,孩子自然而然有了呢?”
府里气压低迷。
时卿看李素素愁绪万千,忍不住道: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你是不是忘了有我?
许如意隔空听见,瞬间来了精神,支起耳朵听。
李素素很惊讶,“你快说说,你有啥办法,能给我整个孩子出来?”
时卿给了她一台太阳能孵化仓。
只要抽取两人半管血液,输进孵化仓中,倒入营养液,十个月后,便能收获一枚有两人基因的宝宝。
在遥远的未来,许多人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孩子出生全靠科技。
许如意直呼:“还有这好东西?”
这东西太过惊世骇俗。
晚上屏退丫鬟,李素素跟林策这么一说。
林策听得一愣一愣的,十分不敢置信。
他看着那台怪模怪样的机器,确实不是大祈能造出来的东西。
他眉心紧蹙,心跳得极快。
“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李素素也不再瞒他,把时卿的事说了,“我们要不要试试?”
林策沉默了许久,才把她说的事消化掉。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就试试吧。”
李素素则担忧,“候府人多眼杂,这事传出去不好,要不我们离开长安,找个无人之处隐居,等孩子出生后,再抱回来?”
林策不赞同,“放心,府里我已经梳理过,可没人敢把咱们府里的事说出去。”
林策坚持,李素素只好随他。
两人迫不及待抽了血,输进孵化仓。
李素素开始窝在院子里,日日盯着孵化仓晒太阳,吸收能量。
时不时还要给孵化仓补充营养液,该补充时,时卿会提醒她。
院落的丫鬟们被下了封口令。
丫鬟们再好奇,也不敢讨论世子夫人天天守着个啥东西。
李素素开始深居简出。
夫妻二人商量好,等孩子出来,就说是李素素亲自生的,外界不会知道真相。
丫鬟们只知道,院子里多了个怪东西,并不知道这怪东西有什么作用。
十个月后。
一个深夜,候府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