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说,有了沈长泽的资金支持,的确让她宽松不少,再加上纺织厂因为盛世的关系,知名度也提升了起来,最近又谈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订单,钢厂也逐渐步入正轨。
手上的资金也渐渐能运作开了。
除此之外,沈南枝名下的那几家铺子,除了布行和衣行,她只留下了染坊,其他的全部关停,铺子里的那些师傅和伙计,要是愿意就跳槽到纺织厂或者化工厂,工资翻倍。
不愿意也照样给一笔辞退费,绝不亏待。
可除了那些伙计,几个行里的掌柜的们都不太乐意,尤其是钱庄的掌柜的,自银行出现后,近几年已经没有人愿意把钱放在钱庄了,比起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他们还是更乐意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或者银行里。
有几个老家伙还想倚老卖老,结果沈南枝也不废话直接甩给那几位掌柜几百块大洋,让丫的不愿意就回家养老。
此话一出没人敢再说什么。
就单凭她开起来的厂子,绝不仅仅一家,背靠着霍家的厂子谁不想在里面谋个差事做做,沈南枝也说了有能力你就上,她绝不让人白干。
换句话说,没能力的,就痛痛快快拿着养老金,回家养老去。
沈南枝这如意算盘打得精明,这些人都是跟着沈家很多年的老伙计了,不是她不懂人情,是实在没空跟他们磨叽。
满洲里大捷的消息很快传了回来,举国欢庆。
可是此时的霍大帅却是笑不出来,办公室里他面色铁青。
“如今就不能再拖上一拖了?”
他对面站着的是财政部长的肖东林,他将一份整理好的报告往霍大帅桌上一放:“满洲里那边的战事开销已经烧掉三千万银圆了,再不收场,整个北方政府就要面临破产了。”
霍大帅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打仗是个烧钱的活,如今财务上的窟窿再大下去就填不上了。
霍大帅抬起头,看向肖东林,“那依你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
肖东林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帅,如今满洲里战事虽一片大好,继续打下去只会让我们陷入更深的财务危机,不如趁着现在大捷的势头,与老毛子的谈判,争取一个有利的停战条件,这样既可以稳定局势,又能缓解财务压力。”
霍大帅脸色一沉,心中更加忧虑。
他走到窗前,望着天地间一片白色,他深知这场战争带来的影响远不止财务上的压力,还关系到北六省的未来走向。
肖东林看着他面露急切:“大帅,继续在满洲里僵持下去,可能会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啊,请您早作决定!”
霍大帅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缓缓下令给发报员:“给少帅发电吧。”
肖东林松了口气,他们都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霍大帅则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而这边老毛子的军队已经被霍逍率领的部队打得节节败退,一部分老毛子士兵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勇气,一个个扔下手中的刺刀颓丧地跪倒在地上。
这样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纵使老毛子的军官们朝天鸣枪,也没办法将那些士兵逐回战场之中。
霍逍猛地一勒马缰,战马仰天长嘶,挥舞马刀的手臂每一次划过空气,都伴随着一片血色飞溅。
战士们一个个提着马刀冲锋,老毛子在这样的攻势下只能逃跑,眼看要冲过俄国边境的防线,忽然,枪声长鸣,霍逍朝天开了一枪。
“回防!”
一个士官不明白:“少帅为什么不追了!老毛子都被我们打得屁股尿流地跑回家了,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一锅端了!”
“我们早晚会打过去,但不是现在,”霍逍声音冰冷:“现在,立刻回防!”
听到这话,那些战士们才从热血中恢复冷静思考的理智。尽管老毛子在连番打击下步步退缩,然而距离他们的补给线恢复畅通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可对于华夏来说,时间过于宝贵,他们耗不起。
打扫完战场,霍逍就接到了大帅发来的电报。他看着那封电报久久沉默不语。
最终还是派出代表与老毛子展开了接洽工作。
谈和的消息传抵国内,一时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嘲笑霍大帅不自量力虚张声势,但当然也有洞察局势的智者,他们赞叹霍大帅能屈能伸,具备勇谋兼具的非凡气度。
沈南枝得到这一消息并不意外,老毛子装备精良,拥有大量先进武器。
再者南方政府与北六省之间的合作本身就存在诸多问题,与满洲里的这一仗基本是自己在支撑。
而且战事的巨大消耗也给财政和物资供应带来沉重负担。
好在这一仗打得相当漂亮,华夏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天霍逍就收到了沈南枝发来的电报,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少帅,要钱,要地!
在谈判桌前,老毛子依旧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公然提出要将满洲里划归己有,并要求重新划定他们的界点。
面对他们的傲慢与得意,华夏的谈判代表同样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作为华夏方谈判代表出席却一直未说话的霍逍靠在椅背上,单手紧握剑柄,深邃的黑色瞳眸犹如潜伏于暗夜的苍狼,静静看着对方。
几个老毛子认出了眼前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带领军队将他们的人杀得节节败逃的那位领袖,他们从那寒光熠熠的剑身上,嗅到一股浓烈的杀伐气息。
对方代表团都默契的默不作声起来。
霍逍带给他们的恐惧深深刻在了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