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黑桐干也扶着嘴角渗着血迹的两仪式从天台缓缓走了下来。
尽管在和间桐池的对决中,已经提前为两仪式做了防护,但那一拳的威力仍然让她受了不轻的伤。
两仪式的表情依然冷漠,仿佛无视了痛楚,但黑桐干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苍崎橙子一看到他们的模样,立刻走了过去,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担忧。
她毫不犹豫地开始为两仪式治疗,双手轻轻覆盖在她的伤口上,柔和的魔力缓缓注入,开始修复那些被撕裂的肌肉和皮肤。
“我说你啊,怎么每次都下手这么重?你也不想想她还没完全恢复,就不知道轻一点?”苍崎橙子边治疗,边带着作怪的语气对间桐池说道。
间桐池站在一旁,看着橙子一副“好人”姿态地忙碌。
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好事全让橙子给占了。
“你要是真担心她,早些告诉她该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吧。”间桐池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多做解释。
橙子轻笑一声,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专心致志地完成治疗。
片刻后,伤口在她的魔力作用下已经愈合了大半,虽然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但至少暂时不会再有大碍。
“好了,伤口修复了大部分,不过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橙子停下治疗,拍了拍两仪式的肩膀。
两仪式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不甘,从小到大她还没被打的这么惨过。
苍崎橙子察觉到了她眼中的情绪,便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揶揄地问道:“第一次体会到魔术战,感觉怎么样?”
在她看来,某些事情就要趁热打铁。
尤其是战斗经验和对神秘侧的理解,往往需要在最鲜明的对比和挫败感中才能得到迅速的成长。
两仪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刚刚的战斗。
“感觉很糟糕...我的确是输了,但再来一次,我应该可以赢下来。”
在刚刚的测试中,除开固有时制御以外,间桐池并没有用出多少超常规的魔术。
但两仪式还是输了。
“你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了吗?”间桐池看着两仪式,见她仍然有些不服气,便主动开口。
两仪式的嘴唇微动,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情报。”
间桐池听后点了点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情报确实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但为什么,在刚刚的那场战斗中,明知情报不足,你依旧把冲杀当作首要目标呢?”
两仪式撇了撇嘴,似乎想要反驳,但间桐池却抢先一步开口:
“是情绪。你面对我时,情绪中的那一丝敌意让你忽视了情报缺失的事实。”
间桐池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老师般的威严,他没有在意两仪式或其他人脸上的情绪波动,继续道:
“情绪,是魔术战中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有些魔术师能够凭借情绪的变化引发体内的魔力流暴动,从而达到更好的魔术效果。”
“而非魔术师,在不同的情绪引导下,也能激发自身的荷尔蒙,爆发出超越常人的力量。”
“而你刚刚的情绪虽然能短暂激发肉体的活性,但除了这一点能对你有所帮助以外,剩下的全是负面影响了吧?两仪。”
气氛有些严肃,两仪式有些求助的瞄了瞄橙子和黑桐,这时候倒是有了一些高中少女的可爱之处了。
而橙子此刻正在装作思考,黑桐却是想插话却插不上。
“是啊,明明平常像是这种舞刀弄枪的事情都是扔给我来干的,可今天式却非要自己来,她对你意见很大哦,间桐前辈。”
两仪式说话的方式突然转变成较为男性化的语气,看起来是把身体的控制权短暂的交给了织。
间桐池有些皱眉,没想到两仪式竟然会选择不面对问题。
“没关系的,她只是有些羞耻,你们的说的话她还是能听到的。按照现在的流行语来讲,她有些傲娇。”
很好,一个人格傲娇,一个人格腹黑,全齐活了。
间桐池扶了扶额头,既然已经确定对方还在听,就可以继续讲下去了。
“在战斗中,冷静的引导不同的情绪出现,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间桐池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听橙子说过,她曾给你制作了一副可以抑制魔眼的眼镜吧,那副眼镜上面应该固化着能够压制情绪的魔术,为什么不戴呢?”
间桐池瞥了一眼橙子,示意她把眼镜拿出来。
橙子等了半天,就是等着这个时候,回到办公桌前,一阵翻找过后,将那副“魔眼杀”递给了织。
织拿着眼镜把玩了一番,看起来并不抗拒。
“感觉确实要好很多啊,不用通过模糊焦点和俯瞰事物的姿态来处理这种异样的视野了”织把“魔眼杀”直接戴在了头上:
“不过式她挺不喜欢这样子的,按照她的话来说,没有情绪的人,和肉片没什么区别。”
原因原来出在这里。
间桐池稍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现在就是两个选择,一种是戴上眼镜。一种就是自己去压抑掉所有的情绪,学会魔术师的思维。”
织点了点头,表明他要和式后面再商量一下。
但脑袋上的可爱造型的圆框眼镜始终没有摘下来。
看来是已经稳了。
可以让橙子爆米了。
这段时间已经爆了600w的米了,该爆一点回来了。
间桐池内心的喜悦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严肃的说道。
“很好,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关于你的这双眼睛了。”
“据我的了解,只死魔眼是看到了终结并将其带到现在的究极的未来视,同时也是看到了起始并将其浮现到现在的究极的过去视。”
“你所能看到的死线可能是物体上由于涨落,而使得熵略高于周围其他部分,因而容易被破坏的、易‘死’的地方。”
“也就是说你所砍断的死线,并不是单纯的将物体分割开来,而是一种...”
间桐池顿了顿:
“将‘死亡’概念推广到非生物,所谓“死”即是熵,‘死期’即是系统的熵到达极大值,进入热平衡态的时刻,系统演化到平衡态所需的时间,即是所谓的‘寿命’。”
听到这里除了橙子,众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间桐池到底在表达什么。
“这一点的意义就在于,所谓的‘杀死’不过是把被“杀死”的系统,本就应该终结的未来,提前带到了现在。”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未来本就不是被确定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