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闹出来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观布子市可没有圣堂教会的常驻人员给你收尾。”

听见说话的声音，间桐池只得无可奈何地醒来。

眼皮相当沉重，这可是睡不满两小时的证据。

从沙发上坐起身一看，果然是伽蓝之堂，苍崎橙子事务所的四楼，这里距离巫条大厦不是太远。

间桐池索性跑这里来对付了一晚，反正橙子已经将事务所的钥匙丢给了他一个备份。

橙子依旧是那身朴素的黑色紧身长裤配上笔挺如新的白衬衫。

她扎起长发，露出颈项的模样，看来很像哪间公司的社长秘书。

不过，她脱下眼镜后的眼神已凶恶到了笔墨难以形容的程度，大概一生都无法胜任那类工作。

“昨晚的事已经被警方定性为瓦斯泄露造成的爆炸了。”

间桐池抬头看了看橙子，只见她恶狠狠地瞥了过来。

唉，这是家常便饭......

自从间桐池开始欠债之后，苍崎橙子的态度便一直如此。

“对不起，我好像睡着了。”

“不用浪费唇舌说明那些，用看的就晓得。”

橙子断然地驳斥后，叼起一根香烟。

“昨天晚上那种程度的爆炸，也能被警方定性为瓦斯泄露吗？”

间桐池刚刚睡醒还有些茫然，思考了一下苍崎橙子的话。

橙子说得没错，这里可不像冬木的圣杯战争时期，24小时都有圣堂教会的派遣人员待命，防范神秘泄露的痕迹。

“呵，你难不成以为警方这么好愚弄的？都是你的债主我，在半夜亲自给你擦屁股，才没让这件事扩散开来！”

橙子直接拿着手中未燃尽的香烟指着间桐池的鼻子说道：

“要不是看你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倒头就睡，我早就一脚踹你屁股上了。”

间桐池听后，摸了摸鼻子，在冬木已经习惯了圣堂教会的善后行动了，这一件事还真没想到。

“嗯，谢谢。”

“就一句谢谢？这件事的出手费用20w，之后打我账上，听到没有？”

橙子揉熄化为灰烬的香烟，以凶恶的神情死死看着间桐池，生怕这个钱袋子做出想要跑路的举动。

“OK，OK。”间桐池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还是秉持着债多不压身那句话。

然后溜进了橙子私人房间的隔壁，是个类似厨房的区域。

准备给自己泡杯咖啡。

当看到间桐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橙子自觉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从其他地方继续“刁难”：

“给我也泡一杯，我要一杯Free Pour！”

间桐池一愣，心里有些古怪，明白橙子是在找他出气。

正经人谁在家里喝咖啡还要喝拉花的啊。

摇了摇头，经过一段时间的制作，邻室传来一声催促。

“太慢了，间桐。”

......

“昨晚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发生了那种规模的战斗。”橙子端着手中的马克杯抿了一口问道。

对于苍崎橙子的询问，间桐池大概的喝她讲述了一下。

昨夜凌晨收到使魔消息发现了第十八的自杀的女高中生，还有一直找不到的食尸鬼，最后与其大战一场的这两件事情。

苍崎橙子听完后点了点头，对于其中的某些细节，她还有些要问的。

“你是说那些同食尸鬼一样的家伙们，已经转化成了真正的死徒了吗？”

间桐池沉吟了两秒：

“昨晚的那个家伙的确是各项数值已经抵达了真正的死徒界限，而且对于死徒能力的使用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不过，它是不是个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家伙的脑袋被我切了下来，现在还封印着，等会可以用死灵魔术问问。”

间桐池说完后，用手指了指一旁架子上蒙着一块遮光布的鸟笼，示意刚刚所说的脑袋就放在那里面。

橙子朝着间桐池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封印无误后，便转过头来继续说道：

“这件事先放一放，对了，你去过那里后，也没有发现魔术的痕迹吗？就连那个女孩自杀的时候也没有吗？”

间桐池点了点头，确认道：

“反正我看见的那个礼园的学生是没有被任何魔术操控的，她是自愿送死的，而且跳之前还说着赎罪之类的话。”

“但是在我解决那个死徒之后，我看到了巫条大厦上面漂浮着的人影就是了。”

说到这里，间桐池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

“那漂浮在空中的人影一共有九个，但只有八个是死灵，其中一个相较于鬼魂来说，更像是人偶之类的东西。”

“而且之前在讨论那些自杀女生的死因之时，你不是认为她们是因为产生的‘飞行冲动’的模因传染吗？”

面对间桐池丢过来的问题，苍崎橙子点了点头，心中疑惑顿起，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吗？

间桐池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那九道人影里，只有为首的巫条雾绘是处于俯瞰的角度，其他的八个死灵，都是紧紧的盯着地面，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苍崎橙子当然明白，这意味着那八道幽魂并不是因为‘飞行冲动’而产生的，只有为首的巫条雾绘才是如此，这样一来，之前的猜测就全部被推翻了。

还未等她思考结束，只见间桐池一脸凝重的说道：

“不仅是如此，那八个幽魂之中，其中有一个还是在我眼前自杀的那个礼园学生，宫月照美沙。”

苍崎橙子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但这完全对不上啊，跳楼自杀身亡的算上这个已经是第十八个人了。但幽魂只有八具，还是刚刚才自杀的，难不成只有达成某些条件，才会形成吗？”

间桐池点了点头，默然片刻，提出了另一个思路。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先有那八具幽魂存在，才有接下来的高中女生自杀案件出现？”

听到这句话时，橙子本想笑骂两声，但看到间桐池严肃的表情之后，开始真正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事情真如间桐池所说的那样，那么就意味着死亡的未来被具现到了现在。

就像是测定系的未来视一样，那八个人的死亡已经被确定好了。

只需要等待时间的慢慢推进，未来便会朝着那个方向一步一步的向前迈去。

橙子将手覆盖住整个面孔，只露出一只眼睛，心里不断的思索着。

“荒耶，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