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1章 左氏被擒,闯贼北返(求订阅)(1 / 1)江湖无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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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方的军兵与旗帜,左良玉由扭头看了眼后方,见皇帝大纛距离颇远,不由松了口气。

狂奔到近前,左良玉叫道:“惠登相何在?”

大旗下一人回道:“总兵何以如此惶恐?”

声音中带着奚落。

左良玉心里一个咯噔,这才发现拒马挡道,盾牌竖立,长枪交错,弓弩齐张。

“惠登相,速速让开道路,官军就在后面。”左良玉克制着惊惧叫道。

惠登相回道:“王允成升总兵,你为何不给一条路?”

左良玉大叫道:“他是叛徒,要给朝廷做狗,死有余辜!”

“哈哈哈~”惠登相大笑一阵,道:“现在你要给李自成做狗,我反对!”

左良玉暴怒,叫道:“金声桓,冲,冲过去。”

金声桓说道:“姓左的,你不给兄弟路走,如何指望兄弟替你开路?”

左良玉回头一看,只见诸兵将退的远远的,居然都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好,你们好样的……”左良玉气的浑身发抖。

金声桓并不理会,带兵退到了惠登相阵前。

马进忠、金声桓、惠登相、王允成、李成五人,并称左部外五营大校,但在左良玉操控下,五人关系并不和睦。

其中王允成最忠,因此替左良玉屠城劫掠筹集粮饷,却还是被杀,另外四个当即站到了一起。

跟着左良玉没前途。

他们不知道建虏入关,只知道皇帝亲自领兵来剿,并且连续破了闯部两路伏兵。

打不过,又没有打的理由,何况马进忠、惠登相皆是流贼出身,不被李自成待见的。

见势不妙,左良玉勒转方向,往北狂奔而去。

刚跑两步,只听一声暴喝。

“贼子哪里走?”

一枝长枪呼啸着飞来,正中马腿。

战马吃痛,惨叫着扑倒在地,左良玉啊的一声落地,摔的头昏脑胀,尚未回过神来,一只脚踩在了脸上。

感动吗?

不敢动!

冰冷的刀锋刺激的脖子上毫毛竖起,根本不敢动。

左良玉叫道:“放了我,你我就是亲兄弟,金银财宝,官职美女,应有尽有!”

“然后被你干掉?”脚掌的主人嗤笑道。

左良玉叫道:“我对天发誓,绝不会负你,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看着左良玉哀叫乞饶,金声桓惠登相五味陈杂。

他俩想摆脱左良玉的控制,又惧于其淫威不敢刀兵相向,却不想被一个小将拿了人头。

皇帝已经领军到了近前。

看到左良玉被踩在脚下,朱由检说道:“擒获左良玉那将,通名!”

那将松开左良玉,拜道:“罪臣马宝,原左贼麾下副千总。”

朱由检点头,道:“将功折罪,许你把总,天子营中效力。”

“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负皇恩。”马宝拜道。

“张罗辅,领其归队。”皇帝吩咐一句,看向了金惠二人。

二人下马跪地,道:“罪臣金声桓(惠登相)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端坐不动,问道:“你二人临阵方降,降秩三等,许军中效力,立功照旧封赏,可有异议?”

“臣遵旨。”二人拜道。

有异议也不敢说。

皇帝大纛之后,中军黄得功吴襄的军旗已经看到了,顷刻即至。

没得打。

朱由检说道:“整顿军伍,清剿左贼大营。”

话音刚落,十余骑飞奔而来。

随左梦庚驻守内营的李成提着左梦庚到了近前,下马拜道:“罪臣李成擒左梦庚请罪。”

朱由检说道:“区区一贼,不足以将功折罪,左贼所敛钱财在何处?”

李成一个咯噔,道:“罪臣抓左梦庚发生哗变,诸军哄抢颇多,剩余多少尚在清点。”

“刘泽清贪鄙无度,敛财百万,左良玉劫掠多城,即便不如刘泽清,亦不该少于五十万,尽快清点明白。”朱由检给出限额后,又道:“尔等部众十万,堪战者十不存一,当遴选精壮,老弱尽皆裁汰为民。

犒赏、军饷、安顿费用,皆由左贼之财中出,朕希望诸卿以大局为重。”

不管你们拿多少,皇帝要五十万。

三人听懂,松了一口气,齐齐拜下领命。

“现在整顿兵马,随朕迎击流贼。”朱由检说道。

马宝问道:“陛下,左贼父子如何处置?”

正在往远处蠕动的左良玉当即僵在了原处。

朱由检说道:“左良玉解押南京,明正典刑,传首各部,左梦庚立斩,诛左贼全族。”

“陛下。”左良玉叫道:“万千之罪唯臣一人,求陛下开恩……”

朱由检冷声说道:“尔为一路总兵,本该保境安民,尔却纵兵劫掠,甚至屠城,当别人的爹求你开恩时,你可曾开恩?”

“陛下开恩。”左良玉只顾着磕头。

“朕改主意了。”朱由检说道:“将左梦庚挂在左贼旗杆上,看他能撑几天。”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左梦庚不敢再装死,连忙磕头求饶。

皇帝主意已定,惠登相几人齐齐动手,将左梦庚挂在了旗杆。

就在左梦庚挣扎惨叫时,袁继咸带着一群人打马到了近前大礼拜下。

朱由检冷冷地说道:“尔奉命总督江西、湖广、安庆、应天等处军务,驻节九江,与左贼同城,却不察其反迹而致被擒,如何解释?”

皇帝很想不通太子为何特意点名此人。

袁继咸在左良玉叛变中表现的一塌糊涂,给一个“无能”的评价丝毫不为过。

太子能怎么办呢?

历史上,袁继咸没被左良玉搞,却被左梦庚诱捕了,但是其最终殉国,未负忠义,而且其崇祯十年分守武昌时率兵平定水贼于兴国,后任湖广佥事,分巡武昌、黄州,击败老回回、革里眼等贼,并不能简单说袁继咸无能。

袁继咸没敢解释,拜道:“臣有负皇恩,请陛下责罚。”

“巡抚郧阳时,襄阳失守,督师九江时,左良玉叛,不可不处罚。

且为黄州知府,领马进忠、惠登相、金声桓、李成部人马收复黄州失地。

成,则免罪,败,你也不用回朝了。”朱由检说道。

“臣叩谢皇恩。”袁继咸拜下。

“陛下。”广济知县闵元波拜道:“流贼聚集,贼首李自成亲至,仅凭左贼旧部,怕是难以收复失地。”

马进忠连忙拜下,道:“陛下,臣等必戮力向前。”

“朕相信诸卿。”朱由检安抚了马进忠一句,跳下马扶起闵元波,道:“卿能守住广济,乃是快速平定左贼之关键,朕当论功擢用。”

闵元波回道:“实乃左贼残暴,城内士民只能拼命。”

“皆知左贼残暴,又有多少人能以此守城呢?”朱由检叹了口气。

王允成奉命矫诏北上,劫掠多城,那些被抢的人不知道左部残暴吗?不,他们知道。

官员平日贪鄙害民,想组织防守都没人听,甚至百姓打算着左部进来一起去死。

能组织好防守,主官必须得人心且精明能干。

“拟诏。”朱由检说道:“擢闵元波同知黄州府兼知蕲州事,蕲州各缺员官吏,任凭举荐。”

闵元波一惊,道:“陛下,此不合常例。”

朱由检说道:“太子常言,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才,卿有大才,当重用。”

说到太子,朱由检赶忙抽出太子诏书。

“儿臣烺敬呈父皇陛下:

建虏驱鞑虏寇掠九边,招募伪官治理地方,后由古北口、界岭口两路入关,来势汹汹,其窃取中原之意暴露无疑。

神京三百年积累不可留于建虏,儿臣当据守京师,待士民财物尽皆南下而后南下,儿臣已急调豫晋秦三地兵移驻运河两岸。

大军云集,供给钱粮不缺则运河无恙,运河无恙则京师无恙。

攘外必先安内,复北必先定南,父皇陛下当以整肃南方吏治、重整军伍、厘清赋税、抵御流贼为要,切不可挥师北返。

切,切,切。

父皇陛下谨记。”

朱由检合起诏书塞进袋子里,掏出一块金牌,喝道:“来人,传诏太子即刻南下!”

立刻有亲卫接过金牌,飞驰而去。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大喝道:“传令各部向前,迎击流贼,收复蕲州。”

诸升不敢怠慢,齐齐拜下:“臣遵旨!”

天子营加南京守备军一万二在先,马金惠李四部两万在中,杂兵八万在后,浩浩荡荡往蕲州开去。

到得蕲州城下,只见城门洞开,全城寂静无声。

要是李自成在城头弹琴,就有空城计的味道了,但要是真的空城计,必死无疑。

“马进忠,点人马进城查探虚实。”朱由检下令。

流贼确实走了。

李过不甘心地问道:“叔父,待狗皇帝北返,正好攻打南京,何以退兵?”

李自成没吭声,旁边的顾君恩解释道:“孙传庭等人勤王,秦晋豫空虚,当据之以为根基之地。”

牛金星补充道:“自古得关中者得天下,顺王乃是重复汉王刘邦故事。”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就没说皇帝平定左良玉太快了。

来的时候一万多兵,几仗下来打成十万兵了,再打几仗,怕不是变成了百万兵。

皇帝没把杂兵放眼里,一心想着放这些人去种田,李自成可不敢不当回事。

十万人马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与其留在南方死磕皇帝这根硬骨头,不如去北方吃肉,西安的小娘子没有南京的水灵,依旧可为都城,拿下来同样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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