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口的张所长给李子敬讲述大致的案情。

“冯灵峰和张启莹俩人本来是互相不知道对方的。”

“恰巧他们的共同联络员有一次没注意，被冯灵峰发现了张启莹的身份。”

“这两年，上线催冯灵峰搜集情报催得紧，导致冯灵峰的压力很大，没地方也没人可以诉说。”

“他就去找了那个张启莹，张启莹同样被催得压力很大，俩个人也就鬼混到了一起。”

李子敬只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他们的上线也抓到了吧？”

张所长确定道：“抓到了。冯灵峰一开始很顽固，拒不交代。”

“张启莹一被抓就什么都往外说了，他们其实主要是收集一些内部的文件通知的情报，不是很敏感的消息也就一直没被发觉。”

“有了张启莹的配合，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了他们俩的上线。”

“抓到了就好，最近的工作都被耽误了。”李子敬没有多嘴问案件的具体情况，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像是被抓的俩人为什么是唱戏的、搞烟丝的？明摆着是特意选择的职业，这两行业都比较容易接触到比较高级的干部。

这种潜伏时间长的人，李组长不用问也知道是海峡东岸那伙的人。

只要没搞特别重要的情报，好些人一直潜伏到21世纪，人死了都没有暴露。

至于抓到敌特的表彰，李子敬的态度是有就来没有就算了，没有升职加薪的作用，奖状也就是张贴在墙上好看。

反正最为关键的年终工作总结，李组长可以拿来表功。

张所长宽慰道：“能把敌人揪出来，耽误一些工作也是值得的。”

李子敬肯定是赞同的，“是的！”

“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要配合你们的工作，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事。”

“我和邓支书两个人，只能一个人外出，她去开会了，我想去乡下都不合适。”

张所长笑呵呵道：“你们现在可以安心搞生产了。”

“安心是安不了的，敌人的亡我之心不死，我们还得警惕着。”李子敬是疑心比较重的人。

张所长也皱起眉头说道：“主要还是有些人的心思不稳，一心想着搞事。”

不是所有人都是同一种想法的，特别是有些人的利益是受损了的，比如资方、房主、田主等等。

这也算是推动开展‘五返’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五星食品的几件烦心事都有了结果，李子敬无事一身轻。

今天他本来是轮休的，小组学习保密条例的会议结束，他就先回家了。

95号院大门口。

许大茂和娄晓娥也正好回来了。

“晓娥嫂子，你回来了？”李子敬惊讶的是许大茂又把人给哄好了。

娄晓娥听懂的是李组长故意装作不知道她回京城了，“这两天回京城的，刚回来好多事要忙，我就没去五星食品。”

李子敬早知道娄晓娥回京城了，但是有冯灵峰的大案子在，他也就叫娄晓娥先别上班。

“这几天出了些麻烦事，你没来更好。”

许大茂脸上的笑意没藏住，“他们五星食品出货的车子被人泼尿了，还不是一辆车。”

“接着又有小组干部的生活作风出了问题，区里直接调查的，五星食品的倒霉事不少。”

李子敬不乐意的说道：“许大茂，你这幸灾乐祸的也太明显了吧？”

别说认识的熟人，就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不合适当面幸灾乐祸。

娄晓娥也就有些埋怨许大茂，“大茂！”

许大茂当然不会承认，“没有的事。”

“跟你李组长聊天，我总不能臭着个脸吧？”

“再说今天你嫂子回来了，我心里头高兴得很，我能忍住不笑么！”

这些鬼话糊弄不了李大组长，“看在晓娥嫂子的面子上，我就懒得说你了。”

他现在有目标了，不然不讲规矩的捅娄子，让许大茂一边哭去。

“晓娥嫂子，天珒那里好玩么？”

谢过了李子敬的礼让，娄晓娥抬步先走，“天珒那里除了多了一条河，离海更近一些，跟京城一样没什么好玩的。”

“去了的地方我都拍了相片，相片还没有全部洗好，等洗好了我会集成相册，把相册拿给你看。”

没理会许大茂，李子敬紧随其后第二个进大门，“都能集成相册了，你这是去了好多地方吧？”

许大茂扶着自行车走在了最后，心里有些不想让李子敬看相册，“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嘛，去了个把月，总不能天天待在旅社里。”

娄晓娥在前头走着，“不止天津，我还去了锦洲，沈陽，大莲，每个地方都拍了照片。”

李子敬捧哏道：“去的都是好地方。”

邻居包大妈惊讶道：“娄晓娥。”

周末，邻居们大部分都在家。

娄晓娥一路热情的应付着邻居们的攀谈闲扯，不时从随身的包里抓了一些奶糖散给小孩子们。

去了外地，带一些东西回来分一分，应有之礼。

李子敬先回东厢房忙自己的事了，他的小世界需要整理，顺便洗个澡。

好久不见人影的娄晓娥回来了。

大院里的邻居们自然会在家议论两句。

前院，西厢房。

阎解成和李子敬一样的惊讶，“娄晓娥还真被许大茂给哄回来了。”

阎埠贵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前天来咱们家喝酒的时候，许大茂就说过了，厂里的广播帮他澄清了鸡窝的流言，他可以借机把娄晓娥哄回来。”

三大妈听明白了阎解成的话，“老大的意思，娄晓娥那人比较傻，许大茂随便说两句鬼话就能把她忽悠住。”

阎解成接话道：“没错，就这个意思。”

“许大茂在外面玩得那么花，我要是娄晓娥，肯定早和许大茂离婚了。”

离婚很少见，但也不是罕见。

62年京城有登记的离婚2630起，63年2230起。

没有去登记离婚实际已离婚的不计算，这个登记了的数量已经不少了。

不同于阎解成的粗浅看法，阎埠贵一脸睿智的说道：“娄晓娥哪里会傻？人家精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