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四月初六确是一个好日子。一大早,当宁都还沉浸在黎明的清梦中的时候,这千宅的一家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韩秋琳早早地就起了床,做好了早餐、打扫了一遍宅院,这才将这三个孩子喊起了床。
等到日上三竿、邻里亲朋都来道贺的时候,这一家人已经将举办仪式的准备工作准备就绪。
韩秋琳的微笑一直就挂在脸上,不厌其烦地向年英飞介绍东家的张大伯、西家的李大娘,还有从宁都城里赶来的的刘表叔、王大婶,唯恐礼貌有失,那英飞也始终面带微笑,对宾朋频频致意,那一身的红妆、一身的英气和娇柔引来了宾朋的阵阵赞赏。
看着母亲满意的笑容,千暮羽为自己撒的这个弥天大谎暗自得意,突见门口两个影子一闪而过,若是那玉临、玉风前来,也该将她俩请进来才是正理,千暮羽快步走出去,巡视左右,哪有人影,难道又是自己多心了。
天将午时的时候,邻居张大伯一声高喊,“各位亲朋,吉时已到,千公子与年小姐的成亲仪式现在开始,第一项:一拜天地,感谢天赐良缘”,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那千暮羽拉着身着婚装的年英飞对着上天拜了三拜。
“第二项:二拜高堂,感谢高堂老母养育成人之恩”,千暮羽又拉着年英飞对着端坐在大红椅子上的母亲拜了三拜,那韩秋琳满意地看着这一双子女,伸手将一个小红盒子交给了英飞,那里面却是千家的祖传宝贝,一对玲珑剔透的麒麟玉坠。
“第三项:拜谢来宾”,只见那千暮羽拉着盖着头盖的年英飞,朝着来宾深深一礼,郎声说道:“感谢亲朋邻里对老母亲长期以来的关怀帮助、对小辈成亲之事的牵记和道贺”。
第四项:“送入洞房”,张大伯又是一声吆喝,千暮羽牵着英飞走进了正屋左手的那一间。
但见这洞房摆设却也是简朴周全,靠窗户的是一个古朴典雅的梳妆台,梳妆台两边是两根粗大的红烛,紧靠梳妆台的是一条一人多长的红色竹木椅子,紧靠后墙就是那披红挂绿的婚床。
那床后的布幔上绣的是两条红黄发亮的金鱼,正从一潭碧波中腾跃而出,昭示着鱼水之欢和早得贵子的良好祝愿。
那英飞稳稳地坐在了床沿,好一阵不见千暮羽动静,心想这“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还真还不知道下一步又有什么样的程序,心里兀自咚咚直跳,也不知这千哥哥在干什么。
这样想着,轻轻地将盖头掀开了一个缝,见那千暮羽正望着窗外呆呆地出神。此时窗外的院里,宾朋吃饭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吉祥的氛围正铺撒在这个江南的农家小院。
送完了宾朋,让千暮羽和年英飞纠结的夜晚终于还是来到了。
那两根粗大的红烛闪着耀眼的火苗,将整个婚房照的亮如白昼。
好事的韩秋琳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千暮羽早点歇息,此时,千暮羽才终于将英飞头上的红盖头揭开了,但见英飞一颗闪亮的眸子痴痴地看着千暮羽,那柔和的目光直可把千暮羽的心儿融化,却让这千暮羽不知所措。
“妹妹先自安歇吧,我去读一会儿圣贤书”,千暮羽说着话,走到窗前,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本太极神拳谱,就着那蜡烛,一会儿就入其神来,太极神拳
第九式:蜻蜓点水
第十式:群山会应
第十一式:蛟龙吐息
第十二式:同心如兰
那英飞呆呆地坐在床上,见那千暮羽看书入其迷来。
听着不远处的更鼓声,天已经二更,英飞走到窗前,对迷入书中的千暮羽说道:“哥哥,夜里凉,睡床上吧”,说着温柔地一瞥。
千暮羽抬头看了一眼英飞,说道:“妹妹快去睡觉,我还要再用一会儿功”,那英飞老大的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按照事先三个人的约定,两个人确实是不能同床而眠的,英飞又走回了婚床,脱掉了鞋子,面朝里躺在了床上,痴痴地想着心事,不一会儿,睡意阵阵袭来,渐渐地就沉入了梦乡。
那千暮羽听着匀称的呼吸声,知道这英飞已经入睡,悄悄地走过来,拉着个被子轻轻地将英飞盖上,自己则又去看起书来。
第十三式:紫气东来
第十四式:吴刚敬酒
第十五式:浑然天成
第十六式:抱首归一。
远处四更天的鼓声传来。一天的劳累,让千暮羽眼皮沉沉地,越来越重,就势爬在梳妆台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那一路跟踪而来的正是玉临、玉风,看到了恩公举办喜事的讯息,让这姊妹俩个即心酸又高兴。
心酸的是这恩公要离自己远去了,独让自己的一汪深情空抛却,高兴的是这恩公终于大喜有成,看那新娘子也兀自英武不俗,正是郎才女貌、天驾其成,况且自己姊妹两个和这恩公确实不是同类,这人仙结缘之事也太过孟浪。
虽然古有董永和七仙女婚配一说,但那毕竟太过遥远,所以也就渐渐地放下了。
但这姊妹两个却寻思着跟恩公再见上一面,所以迟迟没有离开。
几次透过窗户,都看那恩公在读书,直到这四更天,却看到这新郎新娘各居一处,突然就猜到了进入宁都地界时的三个人咕咕唧唧的事情了,原来他俩真的是假成亲。
得到了这个信息,姊妹两个大喜过望,略一商量,就心生一计。
那玉风奔到那西陪房的一间屋子里,一会儿就把一个婚房模样的居室布置妥当,原来这西陪房是过去仆人住的房子,多年前由于生计拘谨,韩秋琳已经将这仆人辞去,所以这屋子空了好些年了,今让这玉风一拾掇,倒也像模像样。
千暮羽沉入梦中,突见窗户外玉临在示意自己,这玉临老远跑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所以就跟着玉临走出屋来,随着那玉临走到了西陪房,就见这床上也是一应俱全,玉临拉着千暮羽躺在了床上。
“恩公,好久不见了,咱们再聊聊天”,是啊,这相爱的人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这都二十多天不见,那千暮羽回忆起自己和这姊妹两个在郎府山间小路旁紧紧依偎相拥的往事,一股柔情从胸间弥漫开来,也就大大方方地躺了下来。
那玉临一如那天一样,向千暮羽的臂膀里一躲,却被猛地一震,千暮羽这才想到自己身上揣的“婆诺米罗经文”会对玉临姊妹造成伤害。
早见玉临说道:“恩公,将这衣服脱掉扔远一些,省的伤着了我”,那千暮羽就将那衣服,也连同那经文一同脱掉,远远的扔了过去,兀自看着房顶,等着玉临说话。
那玉临却一阵的悉悉索索,千暮羽侧脸望去,却大吃一惊,那景象更比那天在郎府那郎大树的床上看到的还要惊愕,正是玉临一个赤条条的身子,那千暮羽马上闭住了双眼。
心道:“好玄啊,差点又要毁坏了玉临的清白”,马上感到自己的其他衣服好像也被什么一拉拉掉,千暮羽紧闭双目,祷告着:玉临,快点换好衣服,我也好睁开眼啊。
正在胡乱想着,却感到一个温婉腻滑的肌肤压在了自己身上,让自己不能自抑地颤抖,但并没有难受之处,心里上还感到有无比受用的感觉。
美好时间真的过的很快,正惬意间,就听到有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姐姐,该是我的时辰了”,千暮羽一听,这不是玉风吗,难道她也来了。
千暮羽略一迟疑微微地睁开了眼,就见这玉风也和玉临一样赤条条,一条红色的兜肚刚刚从那如雪般的肌肤上褪下。
千暮羽赶紧闭上了双目,心道:“这姊妹两个怎么同时换衣服啊,却也不知避讳,害的我有眼难睁”,正在胡思乱想,又是一个温婉滑腻的肌肤压住了自己,自己又一次不能自抑地颤抖,好在自己这次有了经验,没有了刚才那种手足无措的慌乱,独让这美好的感觉伴随自己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