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诊所案。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这事是屠姗举报的,大家都知道。
目前也有了调查对象,邱远。
“李豪,你说说这两天跟踪邱远的情况。”
李豪:“我跟了两天,邱远白天会去韩家住宅区外面晃悠,晚上就到对面D场玩乐,多数时候睡觉,没有其他异常举动,也没有见特殊的人。
只是D场我进不去,在里面有没有接触什么人,暂时不清楚。”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们知道进出口,但却不敢随便进入,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关卡。
徐志问:“队长,宗政同志有通知到韩家吗?”
这事何家欢还没来得及问,不过只要去看看韩博谦有没有转院就知道了。
何家欢猜,应该是没转院的,因为一旦转院,邱远就会有所察觉,不会再去韩家外面。
“李豪,你继续跟踪邱远,顺便再物色两个D场里的人,看看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帮忙到里面监视邱远。
徐志,你注意点医院和韩家动向,顺便再关注一下名单上的其他人有没有异样。”
名单上的人,屠姗都记得很清楚,写下来交给了何家欢。
李豪徐志应好。
何家欢又给其他人分派了任务,唯独屠姗啥也没落下。
屠姗???
“嘿,领导,这还有一个人呢。”
何家欢:“好了,都去忙吧。”
“领导?领导?”
领导拒绝与你沟通。
屠姗握拳,她被职场孤立了,她被职场霸凌了。
“队长,基地来人了。”
屠姗……
默默往何家欢背后躲。
何家欢莫名想笑,刚刚不是蹦跶得挺高吗?怕什么?
基地来的是个营级同志,国字脸,不苟言笑。
还有一个同伴倒是笑嘻嘻。
“何队长,我姓肖,我们领命来做交接的。”
何家欢点头:“肖同志好,两位好,先里面请,有些资料,需要你签字确认。”
肖畅点头,两人随着何家欢进去。
瞟了眼鬼鬼祟祟的人,神色莫名。
进办公室,做了交接,道:“何队长,抓住三个嫌犯的同志在吗?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向他询问。”
何家欢暗叹,还是有这遭啊。
“稍等。”
何家欢把在外面躲藏,甚至企图逃跑的屠姗给揪出来:“好好说话,别嘴里没个把门,那人什么脾性你也看到了,可不会讲情面,你自己掂量点。”
屠姗哭唧唧:“领导,必须去吗?我可以生病吗?”
何家欢冷漠无情:“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去。”
一脚把屠姗踹进门,再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无比丝滑。
屠姗……好狠一男的。
对上肖畅那双犀利的眸子,屠姗瞬间抬头挺胸,站得笔直,堪比木头桩子。
肖畅眼皮跳了跳,这就是刚刚行为诡异的女同志,她把人抓到的?
“同志怎么称呼?”
“咳咳……”清清嗓子,洪亮应话:“回首长,我姓涂,叫涂三妹,四二年生人,今年二十五,属蛇,身高一米五,体重七十五,三围五十五,我励志报效祖国,服务人民,实现自我价值,不负一身本事和领导期望,脚踏实地,勇往直前。”
肖畅两人……
门外偷听的何家欢……他就知道,这个臭丫头要搞事,说的都是些什么鬼。
肖畅:“嗯,挺好,是你抓住的三个嫌犯?能跟我们说说时间地点和当时的情况吗?”
屠姗跟晒了太阳的小花一样,瞬间焉巴了。
“首长,我对国家,对人民,对组织,对领导的忠诚和爱,您感受到了吗?”
肖畅……并没有。
“感受到了。”
屠姗扬起灿烂的笑:“所以,您一定要相信我,凌晨四点在基地山上抓住三个嫌犯这事,纯属意外,我就是半夜做梦梦到我男人想我了,我去看看他,就是这么巧,我发现了嫌犯,阻止了一场危机,拯救了人民,拯救了世界,当然,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首长不用夸我,我这人一向低调。”
肖畅嘴角狂抽,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你男人?”
屠姗嘴角咧得更大了,特别骄傲:“我男人凌漾,在基地工作。”
肖畅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他是宗政民安手底下的人,和凌漾是上下级,也是朋友。
他知道凌漾有个作精媳妇,但不知道凌漾有个神经病媳妇啊。
她大晚上不睡觉,跑基地山里去找凌漾,这事凌漾知道吗?
凌漾……不知道,拒绝捆绑。
肖畅觉得这事自己可能没办法做决策,得回去请示领导。
“我知道了,最近几天,我们可能还有同事会找你谈话,我希望你别离开州城。”
屠姗严肃点头:“我不走,我生是州城的人,死是州城的鬼。”
大可不必。
肖畅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迫不及待开门。
趴门上的何家欢猝不及防,摔进肖畅怀里。
两人跟触电了一样,极速退开,尴尬得想抠穿地球。
“咳咳,那啥,肖同志问问……问完了?”
肖畅拉着脸点头:“这几天我们可能会回访,希望何队长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
肖畅想了想道:“何队长,借一步说话。”
何家欢应好,两人走到角落:“何队长,涂三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这样吗?”
何家欢脸皮僵住,涂三妹的病,藏不住了。
屠姗:“我精神状态怎么了呢?多积极向上,热情奔放,我对工作,对生活,对人民,充满了激情,不好吗?”
两人猛的回头,看到屠姗正撅着屁股在他们身后听。
“我先走了,”肖畅带着同伴几乎落荒而逃。
何家欢原地转了两圈,一脸冷漠走了。
屠姗???
“队长,那个老太太又来了。”
开心小妹跑进来,挤眉弄眼的。
单位里的人一见她那样就知道是谁,神情都有些丧。
何家欢拧眉,满心无奈:“你把人打发走吧。”
开心小妹悻悻的哦了一声。
屠姗好奇:“谁啊,怎么不放进来,直接打发走?你们什么表情?”
开心小妹看了眼何家欢,他没有开口的意思。
凑近屠姗低声问:“三姐你不忙?”
屠姗气鼓鼓,领导孤立她,其他人都有活,就她没有。
“我闲得很。”
开心小妹欢喜道:“那走走走,我跟你说说这事。”
门口有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满身补丁,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满脸凄苦,眼含希冀望着他们单位。
瞧着七八十岁,开心小妹说,老太太不过五十多。
“大概四五年前,老太太去派出所报案,说自家儿媳妇被人害死了。派出所同志当即派人去调查,走访,多方勘察,确认她儿媳妇是和人私奔,不幸掉下山崖意外死亡。
老太太不认同这个结论,继续上诉。
之后派出所的同志陆陆续续出警四五次,得出的都是这个结论。
老太太还是不认同,坚定的认为她儿媳妇是被害死的,继续上诉。
派出所拒绝受理后,她又去其他单位。
四五年时间,几乎整个州城的单位都被她光顾过。
有些单位也出过警调查过,但得出的结论和派出所一样。
我们单位都出过两次警,是队长亲自带人去的,结论还是一样。
但老太太就不认同,坚定认为儿媳妇是被害死的。
这不,我才来一个多月,她就来两次了,今天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