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姗走过去,上下打量蔡雪卉,用极其神秘的语气开口。
“二任嫂子,你知不知我哥……”
涂家老两口眉心一跳,直觉屠姗说出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厉声打断:“涂三妹,你别给脸不要脸,上一次你伤了我们老两口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今天你要是不老老实实跟你雪卉姐道歉,别怪我们不客气。”
凶狠的模样,似要吃人。
涂母靠近低声警告:“我们能让你嫁给凌漾过好日子,同样也能让你一无所有的滚回来,到时候,你的死活,可就我们说了算,怎么做,你自己掂量清楚。”
屠姗扬眉,老婆子竟然用这个拿捏她,这是能拿捏住的吗?
用同样的声音开口:“我哥不行这事,我嫂子知道吗?这事可不能隐瞒,要不然属于骗婚,要蹲小黑屋的。”
涂母大惊,涂三妹怎么知道这事?
“你?”
屠姗微笑:“别惊讶啊,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能不知道吗?”
涂母脸色瞬间煞白,神情变得狰狞:“涂三妹,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屠姗拍拍她:“别激动啊,我一个出嫁的闺女,哪里管得了娘家的事。
哎,就是这日子不好过,想让娘家帮帮忙,也不知道行不行。”
涂母眼皮直跳,气得想破口大骂,但看蔡雪卉在这,生生忍了下来。
“家里买了些吃食,你拿走,但是别过分。”
屠姗拍着胸口保证:“放心,我可不干拆人姻缘的事,渣男贱女,就该琐死。”
涂母拳头都硬了,继续忍。
拉着蔡雪卉到一旁蛐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蔡雪卉神情从愤怒变得平静,随后瞪了屠姗一眼,大步走了。
屠姗挥手告别:“二任嫂子,有空常来坐啊,你们办婚礼的时候,我肯定随份子来吃酒。”
蔡雪卉气得小跑起来,是半点不想听到屠姗的声音。
其他人不理解涂母怎么突然妥协了,涂母忙着跟涂父蛐蛐,没功夫跟其他人解释。
屠姗捞过背篓开始装东西,糖果饼干装走,布料装走,棉被装走,四件套装走,收音机装走,买的吃食装走,蔡雪卉拿过来的火腿装走。
又跑去厨房,她觉得家里吃饭的家伙事有点少,也装走大半。
背篓放不下了,她才一手拎一只老母鸡遗憾收手。
涂家人看得眼露凶光,但涂家老两口没开口,他们也不敢越俎代庖,只能用眼神厮杀。
屠姗完全不在意,东西都收完了,老两口还没蛐蛐完,她也懒得招呼。
跟其他人挥挥手:“我先走了,你们跟俩老东西说一声,我空了再回来看他们,哦对了,我那个牲口哥办酒席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还得来随份子呢。”
老两口蛐蛐完过来,看到空了的堂屋,气得血气上涌。
“你们就这么看着她把东西都弄走?”
涂父老眼通红,气的,气这群蠢货毫无眼力见。
一群人不敢吭声,心里也有点不服气,谁让他们就顾着说悄悄话,也不知道交代他们一声。
他们又不知道涂三妹跟老婆子说了什么,老婆子妥协。
万一他们坏了事可赔不起。
屠姗回去的路上没有低调,她得让父老乡亲都知道自家娘家有多大方,一路走一路吆喝。
她这大背篓,把麻婆大队的人都给看迷糊了。
“涂家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应该说涂家什么时候对捡来的赔钱货这么大方了。”
“上次那事也没见个动静,涂家老两口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就是,涂亮也没说给爹妈出气。”
换以前,涂三妹早被打得半死了,现在的涂家,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屠姗往前走的小短腿滴溜溜往后倒,走到一个大娘跟前:“婶,我那个黑心烂肺的哥哥最近回来没有?他爹妈都被我弄得半残了,有没有放出什么要收拾我的狠话?”
大娘婶子们只是在小声蛐蛐,冷不丁被当事人问话,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僵硬的撇开眼:“没有,涂亮最近都没回来。”
说着眼珠子瞟到屠姗的背篓,好奇心起:“涂三妹,这些东西都是涂家买来办婚礼的吧,你往哪背?”
屠姗大大方方的把东西给大娘婶子们看:“当然是背回家了,我来打秋风的,看这些东西不错,就都要了。
我养父母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还算大方,都给我了,回头再给我二任嫂子买新的。
你们瞧瞧,可都是好东西,没个大几百拿不下,啧真有钱啊。
所以说,要发财,还是得丧良心,老老实实地里刨食,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些。”
所有人……他们是附和还是反驳?
屠姗蹦蹦跳跳走了,心里对涂家的反应有了更多的猜测。
涂家人个个自私自利,小肚鸡肠,心狠手辣。
在她手里接连吃亏,不吵不闹就算了,还愿意舍财求安宁,这可不是涂家人的行事作风。
忌惮凌漾,腾不出手收拾她,或是被她拿捏,这些都不是理由。
屠姗想不通,但肯定涂家憋着大招。
回到家,家里家外都还挺热闹,大家都在讨论失踪的事。
这一片失踪了三个,掀起的风浪可不是一加一加一。
屠姗背着东西穿过人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多数视线都停留在她的大背篓上。
“涂三妹,你上哪弄这么多东西啊?”
“娘家。”
人群莫名顿了一息,另一大娘呵呵笑:“你娘家还挺有钱。”
屠姗支棱了起来:“那可不,不是我吹,单论存款,就有千八万。
知道我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一瞬间,七八个脑袋凑了过来。
屠姗也把脑袋凑过去:“给我二婚嫂子的聘礼。”
“二婚?”
“二婚还要聘礼?”
“哎哟,一婚都没这么好的聘礼啊。”
屠姗连连点头:“那可不,这些还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家里还准了自新车,缝纫机,手表,三金,还有聘金,足足八百八十八。”
人群震惊,哪个大户人家这么大手笔啊。
“你娘家干什么的?”
屠姗咳两声清清嗓子:“我娘家那可厉害了,我娘家麻婆大队的,村里祖上就有麻纺织手艺,但技术落后,织出来的麻布自己穿都嫌剌肉。
我前嫂子改进了技术,办了村厂,挣的钱,我娘家占大头。
后来我前嫂子又弄出了啤酒,我那个吃软饭的哥在州城办起了厂,州城唯一的啤酒厂,你们知道吧?老挣钱了。
我哥现在还给人当狗腿子,做缺德事,挣了不少黑心钱。
知道我渣渣哥娶这个二婚媳妇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
“大领导的亲闺女,在咱们州城,可以呼风唤雨的。”
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