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月人语。”

用晦涩的语言传达出禁咒的真名后，对勇者意料之中的疑问，爷爷早有准备地给出解答。

“以你的实力和感知能力，应该不难察觉，这是一门高等的神秘语言。”

勇者惊讶地睁大眼睛。

她确实有察觉到，爷爷在说这个月人语的时候，运用了一定的魔力，对自己的声带进行了调整性的施法。

人类的通用语虽然也能施法，但由于人类本身并没有天生的魔力，因此通用语自然也没有太强的神秘性。

而精灵、巨龙这些天生就具备强大魔力的种族，他们的精灵语、龙语，只是单纯的讲述或者书写，都能影响空间中的魔素，而精灵魔法和龙语魔法，自然也有着比普通的咒文更强大的威力。

而由于生理构造的差异，人类是无法发出高等语言的大部分声调的，法师要使用这些语言，必须要经过刻苦的练习和调整，才能在魔力的辅助下做到。

勇者自己当然不用说，她见过父亲尝试辅导兄长古代魔文，就连那个兄长当时都是一脸苦相……可见学会一门高等语言，对普通人来说是多么地困难。

但既然已经决定将这一保密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禁忌交给勇者，让她终结与猎识者之间的纠缠，那么爷爷自然也不会再有所保留。

“我们家族的传承，猎识盯上的知识并不只有禁咒这一部分，还包括月人的存在、他们的语言，这些在知识殿堂和王家图书馆里都没有记载的种种秘辛。”

月球上居住着生灵，不仅仅是魔物，而是有着自己语言和文明的智慧生命。

光是这个情报，就足以震动整个王都的学术界，

而他就是怀抱着比这更深厚的秘密，在乡下的小镇里默默无闻地渡过了数十年的光阴，就连互相许诺的青梅，乃至相濡以沫的妻子，都没有透露过这个秘密。

天知道，对于一个也曾向往着扬名立万，在学术界做出一番成就的年轻人来说，这是一种怎样的苦闷与折磨。

【爷爷的月人语水平大成功——】

1.双月战争遗迹

2.祖先上过月球?

3.抚养过月人

4.就是月人

5.月之恋人

6.月之遗产

7.月之祭祀

8.不死之灰

9.月之公主的后裔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2)=2

看着听到了禁咒的名字后，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勇者，爷爷也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他回想起与伯爵的谈话，还有他对将知识交给勇者这一决定的隐隐反对。

如果是数十年，不，换做是十年前的自己，绝不会考虑到什么亲人的安危和知识的污染吧，不要说有可能的风险，就算明知是危险的行为，他也会毫无犹豫的实行。

直到妻子去世，而自己培养了半生，凝聚了心血的自豪的儿子脸上，仍是平静与淡漠后，他才恍然醒悟，发现自己犯下了何等的过错。

所以，虽然可能为时已晚，但他已经决心不会再重蹈覆辙，将过分的重任压到自己还留有人性、甚至因此受伤的孙女肩上。

如果这份知识真的如伯爵所担忧的那样，会污染勇者的精神，那他也不会固执地坚持己见。

不过他并没有将一切都对虽然友善，但相识不久的伯爵托盘而出，虽然禁咒确实有着可怕的邪恶力量，但讲述禁咒的语言，却有着足以中和这污染的神秘。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理会伯爵的暗示，险些闹得不欢而散。

其实伯爵也是关心则乱，就连他这样的普通学者，都能不受禁忌知识的污染，可想而知其中肯定有什么保险，但伯爵的话也让爷爷有了一些担忧，毕竟勇者的情况，以他的见识也是难以判断。

而直到现在，看到勇者一脸平静，若有所思的样子，老人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太淡定了？

将深藏许久的秘密一口气说出，如释重负的爷爷有些纳闷地打量着勇者的神情。

“那个，孙女，你就不惊讶一下吗？这可是禁咒，还有月球上的生灵啊？”

【勇者的迷惑极大成功(奇迹的火种+1)】

1.我知道呀？

2.我也会说啊？

3.想起来了

4.偶尔梦到

5.一直在呼唤我

6.我不知道

7.灰之月的恶意

8.白之月的寂静

9.母亲的歌谣(？)?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9)=9

“是爷爷没有说清楚吗？我刚刚用的是白月之民的语言，是居住在纯白之月上的文明…”

要不是现在是白天，爷爷都打算指着窗外的月亮说这句话了。

他不是说期待着孙女震惊的表情，也不是说想被“爷爷居然知道这么厉害的事”的崇拜眼神注视，毕竟他都这把年纪了，早就过了卖弄知识满足虚荣心的年龄。

但正常来说的反应，也不该这么淡定啊？

对爷爷纳闷的提问，勇者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语言。”

闻言，爷爷没有觉得勇者在开玩笑，反而一下严肃起来。

术士的理念，是探索并回溯自身的组成，并从那自我的深渊之中获得力量。

作为自我的组成，最基础的骨、血、肉自不用说，对于强大的术士而言，记忆、感情、灵魂乃至前世这样的概念，亦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也是力量的来源。

因此，尽管法师们常常鄙视术士的不学无术，却也有这么一句俗语流传，得到认可。

——术士不曾忘却。

“爷爷再说几段，你听听。”老迈的学者震动着魔力与声带，述说饱含神秘的语言。

而随着爷爷那有着独特韵律的发音进入耳中，就如同鱼饵投下，勾起了潜藏于深海的记忆。

尚未记事的儿时、仅有本能的幼时……不，是在那更早的、最初的时光。

是在温暖的羊水、安心的黑暗之中，连自我都未成形时所聆听到的，母亲所哼唱的月之歌谣。

【勇者的记忆(感知107，日曜+10，奇迹+5，30-则仅记得歌词的大意，50-记得具体内容，50+解锁更多情报)】

D122=d122(57)=57

【歌谣的内容是关于】

1.思念

2.故乡

3.希望

4.1

5.2

6.3

7.宽恕

8.战争

9.救赎?

10.大成功/大失败

D10=d10(9)=9

→☆→☆→☆→?←★←★←★←

“你的……母亲？”

当勇者说出了答案后，往常处变不惊的老人也免不了露出愕然之色。

她之所以对月人的存在不感到惊讶，是因为小时候…甚至没出生之前，就已经在母亲那里听到过这一语言的歌谣了。

爷爷神情微怔，不可思议地思索着勇者所说的一字一句。

实话说，他对勇者的母亲、自己的儿媳，其实并没有什么了解。

更准确地说，除了名字和相貌以外，他对那个美貌的女性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对方是个和自己儿子相似的，理念歪曲、感情淡薄的人。

虽然年事已高，但能够熟练地使用月人语的爷爷，尽管并非专职的法师，但放在乡下，也算是有数的施法者了，实力不会输给年轻人。

但这也只是放在乡下、放在二转的这个范畴。

在爷爷的悉心培养下，勇者的父亲成长的非常快，年纪轻轻就已经将他甩在了后头，而当爷爷再也没有什么能教导自己儿子之后，对方也就理所当然地离开了这个家，没有丝毫的留恋。

在那之后，勇者的父亲经历了什么、如何变强，又是怎样和母亲相识、恋爱结婚的，这些爷爷几乎都一无所知。

如果被指责是咎由自取，那老人大概也只能苦笑着承认，但不管怎么说，他和自己的儿媳也有过数面之缘，但作为月人之秘和禁咒的传承者，他却完全没有看出来异样。

“这怎么可能……？”

爷爷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儿子察觉到了什么。

儿子年轻时就离家修行，他那时也算壮年，还无后顾之忧，因此从来没有透露过关于传承的信息给他，但家里的藏书也有不少涉及到月亮之类的情报，若是以传奇法师的能力，探查到自家的秘密也并不出奇。

可是，以他对儿子的了解，若他真的知晓禁咒的存在，这些年来他们不可能相安无事，那只猎识者也好，自己这个父亲也罢，大抵都不会是他的顾忌。

难道勇者的母亲，也有着类似的传承？

可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看着苦思冥想、额角冒汗的爷爷，勇者想了想，说道。

“爷爷，我大概能唱出来，只是不太明白意思，不如你听一下吧。”

她轻咳一声，用传奇级别的强大感知与体质，生涩地模仿起月人语的发音。

尽管是断断续续还有些走调的歌谣，但其中的意义，却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了老人的耳中。

随着歌谣的进展，爷爷的瞳孔收缩，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月的儿女，纯白的孩子们啊”

“——去往无垠的大地，褪去自身的纯洁吧”

“——献出无垢的心灵、让我们的血脉染上新的色彩”

“——此乃无罪的过错，却是唯一的道路、亦是唯一的拯救”

“——孕育未来吧、产下希望吧”

“——救赎我们的英雄，终将诞生。”

【判定状态】

【白之月(过去)】

D100=d100(33)=33

【白之月(现在)】

D50=d50(24)=24

【灰之月】

D100+30=d100(51)+3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