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质化’，应该就是精神力凝质成形，发出吹动烛火的精神威压。

这种精神威压能隔空影响现实存在之物，若是用来攻击敌人，绝对不再只是惊吓到普通人那么简单。

“没想到，前面还在苦思而无进展的剑葫灵识，居然会是以那位郡丞送来《剑葫行》后半部分突破......”

楚铭脸上露出笑容。

可下一瞬，他面色骤然大变。

脑海中，山经湖泊和功法湖泊中湖水突然剧烈翻腾，湖面如同煮沸的开水，不断有巨大气泡漂起。

那些滚烫气泡漂起之后，先是停在半空蓄力，随之便瞬间加速，冲向群书湖泊上空的水球。

嘭嘭嘭——

水球与气泡像是生死大敌，蛮横的撞在一起，只是片刻，那颗水球就被撞的分崩离析。

但这还没完，气泡似乎并不想就此饶过水球，山经湖泊和功法湖泊中依然有着滚烫气泡冲刷着那些破碎的水球碎片。

直到水球碎片完全消散，一切好像又重归于静。

不能说是消散，更准确说是那些碎片被滚烫气泡吞噬吸收。

楚铭眉头微微皱起。

水球消散，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施展精神质化。

可就在他惊疑之际，脑海中异象再升。

先前冲击水球的那些滚烫气泡突然悬浮到群书湖泊上空，融合成为一颗超大气泡。

紧而，伴随着‘嗙’的一声，气泡自动破碎，不是碎成片状，而是直接化为了白色雾气，游荡着，逸散向四方。

楚铭脑海原本只有三大湖泊及周边属于可见范围，远些，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灰色，更远些，则是如同深渊般的无尽黑暗。

而此时，那些白色雾气好似开疆扩土的勇士，所到之处，灰色退避，可视范围快速扩大。

每扩大一寸，楚铭就感觉精神力增长一分。

对，他的精神力在快速增长。

可楚铭感觉，这已经不是精神力，而是更为玄妙的存在。

“剑葫灵识...灵识...识海......”

楚铭有种直觉，剑葫灵识形成的水球是精神力聚合而成，现在的白色雾气则是吞噬水球，演变为超出精神力的力量，开拓出来的范围，是类似‘识海’的存在。

他对‘识海’的定义，无尽知识交融，量变到质变，加上某种机缘巧合，孕育出的以特殊之力构造的特殊存在，超脱于脑海之上。

这种特殊之力，他暂时取名为‘灵识之力’。

良久，白色雾气经过前期的快速扩张，后续因为群书湖泊供应湖水的速度降低，识海扩张的速度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楚铭心念微动，双目眸光瞬间凝聚，烛火摇曳，精神威压的能力又能重新施展，但却不是通过精神力，而是更强、更玄妙的灵识之力。

“三倍粗壮的气血......气血交融武技......虎莽燃血法......灵识之力施展的精神威压......”

楚铭目光穿过窗户，望着泛黄的天空，几道黑影叽叽喳喳掠过，似是嬉闹，又像是猎捕。

“也不知我现在的实力，能否挑战炼脏圆满，亦或是......通脉境。”

“......”

“少爷，晚饭好了。”

外面传来小珊声音。

楚铭收回精神之力，起身走出屋子。

刚打开门，熟悉的菜香就飘入鼻腔。

院子中央有个亭子，小珊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就等入座。

“少爷，吃这个，里面加了乌参。”小珊盛了满满一碗，递给楚铭。

楚铭盯着小珊：“一起吃吧。”

项跃给的百年乌参，他每日让小珊煮一支，自己吃其中八成，剩下两成给小珊。

两成的量，对于小珊老说已是大补，再多，他怕把这妮子鼻血给补出来。

“少爷，也不知道方爷爷在军营吃的好不好。”

吃到一半，小珊比之在柳镇上红润许多的脸蛋上多出担忧。

“放心吧，你方爷爷现在是虎甲军统帅亲侍，不缺吃的。”

楚铭应了句，继续吃饭。

方管家那边有项跃这位统帅亲自照拂，不会有大多问题。

而且，他离开的时候给方管家留了十支百年乌参和更为高明的功法。

若无意外，方管家应该已经开始开始锤炼骨骼。

连吃了七八碗饭，楚铭腹中火热，这是身体在吸收百年乌参的药力。

“少爷，你看今晚的月色好圆啊。”

小珊收拾着碗筷，又指着夜幕下的那轮明月。

“嗯，是挺圆的，秋圆节快到了。”

楚铭没有立马回屋中看书。

秋圆节，即是一年之中，月亮最圆的那一天。

“秋圆节啊......”小珊小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兴奋：“也不知道郡城的花灯有没有百原县的好看......”

“对了少爷，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桂花糕了，秋圆节的时候，珊儿做给少爷吃。”

大溱王朝的秋圆节有几个习俗，花灯，赏月，吃桂花糕，饮桂花酒。

“好。”

楚铭应了声，摸摸小珊头发：“多做些。”

小珊更加激动：“那我给少爷做二十个...不，做五十个...然后送十个给方爷爷。”

“少爷，桂花糕能送到虎甲军驻地吗？”

“......”

小珊好像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才是十几岁少女该有的活泼。

但这小妮子的嘴，在楚铭一句话后，紧紧的闭上了。

“你要是看书，练武有这股劲就好了。”

“......”

楚铭看着红着脸逃走的小珊，摇头回到屋中。

月明星稀，通夜无眠。

识海开辟之后，楚铭基本上已经无需睡眠，只要群书湖泊不枯竭，他的精神力就用之不竭。

而群书湖泊的补充方式是读书，这就意味着，他看的书越多，群书湖泊越大，能够提取的精神力就越多，灵识之力也就越强。

灵识之力越强，驱散的灰雾越多，开辟的识海就越大。

待至天明，院子里又传来小珊的声音：“少爷，吃早饭了。”

早饭同样丰盛，加了乌参的肉粥，灌汤，包子，点心，牛肉等等。

楚铭正吃着。

“好香，好香。”

一道熟悉声音传来。

沈昱少见的穿着一身官袍，头戴乌纱，不顾形象的大步走来，一屁股做到凳子上，自来熟的拿起包子和点心就吃。

“沈老哥这是.......”

楚铭看着其一身装扮，好奇问道。

“升官了，长史。”

长史？

“恭喜沈老哥。”楚铭示意小珊再盛碗粥来。

长史乃正五品官吏，沈老哥相当于是从八品教谕，连升数级！

“哈哈，你小子能升官，我这个当老哥的，自是不能差了。”

沈昱往嘴里塞进去几个点心，看着端粥过来的小珊，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点头做的不错，我以后就住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