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掉出的尸体吓了大家一跳,店主趁机跑出去打算开车逃跑。
继父被外面的声音吸引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店主慌乱地狂打方向盘,阻拦的人被迫让出路,继父却发现小男孩站在车辆行驶的前方。
他高呼着小男孩的名声,然后便被店主开车撞在墙壁上。
继父死了。
现在旅馆里只剩下六个人。
画面再度切换——听证会上,法官和辩护双方都已经到齐,辩方律师和医生相继拿出证据,证明犯人麦肯患有严重的多重人格疾病,并拿日记本作为证据。
上面的话不管是语气观点还是笔迹,前后观点都有很大的差别。
按照法律,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犯人不能被判处死刑。
“解离性身份也就是多重人格,并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我只能试着整合这些多重人格,让病患破碎的心灵愈合。”心理医生如此解释。
“法官大人——”狱警说,“他来了。”
轰隆——雷声砸下,麦肯被捆绑在轮椅上,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中被推到听证会现场。
“咦?怎么会跟旅馆中的人对不上?”刘晓丽在“被迫”留下来,很快便被狂飙的剧情吸引住全部注意力,“原以为旅馆中发生的一切是麦肯的杀人过程,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的样貌跟旅馆中的对不上啊。”
她摩挲着下巴,认真又认真地思考。
旁边的安茜茜却心不在焉,思想逐渐跑偏。
“唔,这位大哥哥饰演的心理医生还挺帅,有点……”她在脑海中翻找词汇,最后用了个新学不久的词儿,“斯文败类的感觉。”
别以为青春期的小孩子没有审美,恰恰相反她们正处在对样貌要求最高的年纪,会主动地欣赏一切让她们心动的类型。
比如安茜茜便蛮喜欢林无攸这套西装革履、头戴眼镜的精英形象。
不过令她惋惜的是,林无攸饰演的心理医生又只出现了几秒钟,画面很快闪回到旅馆中。
店长被众人绑在椅子上,哭着说出了实情。
他原来是个输光钱的赌徒,出城的路上开到这附近的时候车辆没油,进入旅馆后又发现原本的店主因为心脏病方死亡。碰巧此刻有人来登记住店,他便收钱干活,后来一直没有人来寻这位老板,店主便长久地待了下去。
帽子叔叔认为这事肯定是编造的谎言。
秀容和司机却认为正因为故事太不靠谱,反而像是个真事。
众所周知,小说需要逻辑,现实生活不需要。
局势僵持,那位路人妻子却忽然开口,她相信老板并非撒谎。
她在进门时看到了旅馆的宣传手册,在战争时期,这里曾被当做敌军用来处死反抗者的刑场,附近有不少乱葬岗,肯定是那些死不瞑目的鬼魂们来复仇。
帽子叔叔并不相信这话。
“他们找我们寻仇做什么?我们是他们保护的子孙后代,要寻仇该去大洋彼岸,最好砸了某个该死的神社!”
司机和秀容也很赞同这话,不过他们并不支持帽子叔叔对店长的判断。
帽子叔叔越说越激动,甚至把枪都掏出来了。
“他要是敢乱来,我就枪毙了他;有什么想闯进来,我也毙了它;你们想造反,我也毙了你们。”
司机企图平复他,“我们懂了。”
“很好。”
小男孩趁人不注意,跑进屋内看望母亲。
现在气氛安静下来,大家的情绪也平静很多。路人妻子想起她曾看过一个名叫《无人生还》的故事,讲得是一座孤岛上有10个人依次被杀。
她认为现在旅馆里的情况跟《无人生还》非常相似,他们一定会有个共同点,成为凶手选定的目标。
秀容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她推测大家的共同点可能是旅途的目的地,不过大家落脚的地方各不相同。
她本人是打算回到故乡去种苹果办果园,过平静的生活。
帽子叔叔听到屋内传来的动静,进去一看发现男孩的母亲已经去世。
现在旅馆里只剩下五个人。
紧接着帽子叔叔在床底下发现6号房的钥匙,司机惊讶地抢过去。
预知死亡顺序的牌子跳过了7号?
他们立刻想到刚刚被撞死的男孩的继父。
移开车辆,尸体砸下来,司机从口袋中掉出红色号码牌——7号。
“这不可能啊,”刘晓丽喃喃,“继父是自己跑过来被撞,之后尸体被车辆夹着,号码牌却在尸体的口袋中,这完全没有动手脚的空间,凶手是从何下手?”
她已经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主动开始推论凶手到底是谁。
安茜茜被迫(林无攸不登场)收回注意力,她学着林无攸假模假样地推了下虚空的眼镜,放出了一句经典名言。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于置信,那就是真相!”
刘晓丽侧头无奈地看着忽然戏精的女儿,小声回复道:“我倒想看看这个‘难以置信’究竟有多‘难以置信’。”
安茜茜登时悻悻,又强行为自己辩解:“说不定大哥哥会有个石破天惊的结局呢,嘿嘿……”
母女俩继续看向大屏幕。
为了防止仅剩下的人员出事,司机让秀容和路人妻子带着小男孩离开,帽子叔叔跑来阻止。
“在四个人死了之后,你不能让嫌犯脱逃!”
“你真的认为她们是嫌犯吗?我不这么认为。”司机据理力争。
“她们不能离开!”
帽子叔叔转身便要阻止,砰——身后忽然燃起火光,那辆车燃烧起来。
先行上车的路人妻子和小男孩还在里面。
众人赶忙跑去灭后,可车上并没有发现尸体,更加诡异的是,之前的五具尸体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死亡现场的血迹也都消失了。
秀容的情绪彻底崩溃。
“我下个礼拜就满三十岁,我只想回老家种苹果!!”
她关上大门,哭得狼狈不堪。
“你下周生日?”店长询问,“我生日也是下个礼拜五月十号。”
“我也是。”秀容回答。
帽子叔叔:“我也是。”
司机:“……我也是。”
他们四个竟都是五月十号的生日!
店长立刻翻出登记时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原来他们10个人都是同一天的生日!
司机看着复印件的凝视。
哐当——屋顶忽然被雨冲垮,旅馆停电了。帽子叔叔着急去修电表,司机却没有动,他重新翻看一遍这十个人的信息,发现了另外一条重要的相似点。
所有人的名字都对应着一个地名——
“王茂名(司机本人)、安连云(女明星)、蒋无锡(受伤母亲)、罗岳阳(继父)、罗新竹(小男孩)、秀容(黑发女人)、任丘和(路人丈夫)、刘志丹(路人妻子)、郑永春(押送的犯人)、林长安(店长)……”
司机侧头看向一步之隔的地图,然后他开始头疼,剧烈地头疼。
“当我走上楼梯,我看到一个不在那儿的人,今天他又不在那儿,我希望他会永远消失……”
“你是谁?我现在在跟谁讲话?”一道略微耳熟的男声询问。
司机猛然清醒,他当即四下环顾,那道声音还在继续问:“那首诗是哪学来的?我在跟谁说话?”
伴随着一道“嗖”声,画面从昏暗变得明亮又清晰,下一个画面继续昏暗阴沉。
两个画面持续切换,并伴随着那道不断重复“你现在是谁”的询问声。
最后,司机倒吸口气,惊讶地看着对面的心理医生。
“医生?”
“王茂名?”心理医生确认。
听证会其他成员企图插嘴,却被医生阻拦。
“王茂名,你爽约了,你跑哪去了?”
王茂名:“我又失去知觉了?”
“好好回忆下,你去哪儿啦?”医生追问。
王茂名竭力回答:“我先开着车带着演员,然后停在了汽车旅馆,下着暴雨,我们走不了,因为雨太大了。”
“旅馆里出了什么事?”医生问。
王茂名:“开始有人死亡,而那些尸体,真的不太可思议了,他们全都消失了。”
医生拿出麦肯的图片给王茂名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王茂名否认。
医生:“这个男人叫麦肯,他过得很艰难,四年前他被捕了,因为他在疯狂的暴力状态下谋杀了六个人——”
警官用一沓尸体的照片打断他的话,“你看这个!”
“警官,别打岔,”医生制止警官,“王茂名,听我说,当孩子面对巨大的痛苦,他的精神会发生分裂,而且还会想象出各种各样的人物,这正是发生在麦肯身上的事情。”
“他患上自我认同紊乱症,也就是人格分裂症。”
王茂名倒吸口气,“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因为你,王茂名,就是他分裂的人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