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杰瑞幻想的不同，林无攸在看完凯特·奈特丽的表演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之前是如何不赞同，之后也是如何的不赞同。

“就那样吧。”他这么评价。

杰瑞见势不妙，赶忙朝凯特挥手，让她暂时离开一下。

哪怕满怀忧虑，凯特仍然挤出笑容，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出门。

啪嗒——磨砂玻璃门被带上，杰瑞直接发问。

“你为什么不看好？她表现得很好呀，非常具有古典气质。”

“我怀疑你的眼睛有问题，”林无攸直截了当，“我甚至看不出她有什么美丽，你真该去看看BBC的迷你剧集们，看看真正的古典气质是什么样子。”

BBC虽然经常做些典中典的烂事来，但制作迷你剧集的水平属于一骑绝尘的高，特别是翻拍的古典名著系列，男女主角都是兼具古典气质与现代美貌的好演员。

说句特别难听的话，以凯特·奈特丽的长相不怪她往好莱坞发展，留在英吉利本土会被其他女演员摁在地上摩擦。

见林无攸油盐不进，杰瑞直接讲出目的。

“我希望她做女主角。”

林无攸挑眉：“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怎么说服我？”

杰瑞眉头一竖，果断滑跪。

“就当是我欠你一次！”

林无攸持续不说话。

杰瑞一咬牙一狠心：“不管你提出什么无理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我要带自己的人进组。”

“不！”杰瑞本能反驳，又在接触到林无攸平淡无光的眼眸后改口，“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没有前例，哪怕是理安也不能带自己人进组。”

林无攸勾起唇角，竖起二根手指头。

“凯特·奈特丽或我的人。”他说，“二选一。”

杰瑞思来想去，想到了第三条路，“高层们不会允许你在演员问题上独断，作为制片人我有权利——”

“贝克·雪莱，”林无攸念出第三个名字，“你还记得他吧？我们签合同的时候，他作为迪士尼的高层也在现场。巧的是，最近我们俩联系上了，他还是没有放弃让我做PPT短期讲师的想法。”

“现在高层会站在谁的一方呢？”他指着自己，“一心为了电影的导演，”又指着杰瑞，“还是为了私利擅定女主角的制片人？”

“……”

杰瑞窒息。

“你这个魔鬼，你究竟为了这件事情筹谋多长时间？！”他抬屁股就想跑，又被林无攸硬生生摁在原地。

“冷静点，”他劝杰瑞，“我怎么会为这些小事浪费时间？电影才是重头戏，只是偶尔做了点无关痛痒的交际罢了。”

就在杰瑞半信半疑时，林无攸又笑眯眯补充：“我昨晚还和内厄姆·克里斯蒂安小酌了一杯，原来他也是葡萄酒爱好者，多么巧合。”

内厄姆·克里斯蒂安也是那日双方签约的高层之一。

杰瑞不会再相信任何“巧合”了！这该死的混蛋从一开始就防着他，为了避免他利用迪士尼高层施压，于是主动借用各种“巧合”同那群人结交。

这种交往肯定不深，但杰瑞跟他们的交往也同样不深！！

林无攸完全剥夺了他的主场优势。

杰瑞梗着脖子道：“我也可以不选凯特，按照你的想法来选其他女主角。”

林无攸双手一摊：“当然可以喽，我尊重制片人的任何选择。”

“呼……”杰瑞长舒口气，然后便听林无攸朝门外喊道，“凯特，请进来一下，杰瑞有话要跟你讲。”

杰瑞脸色大变，“别、别——”

林无攸对他笑得和蔼可亲：“我会告诉凯特是你放弃选择她。她落选完全不是我的错，毕竟我没有接受她的任何贿赂。”

话音刚落，凯特已经推门进来，不安的眼神在杰瑞和林无攸之间徘徊，最后定死在杰瑞身上。

“出了什么事？”她难掩紧张地询问，尾音都在发颤。

林无攸一改之前的冷漠，对她的态度非常友好。

“凯特，实际上是杰瑞有话要跟你说，”他推了下旁边的杰瑞，“说话呀，制片人先生。”

杰瑞抿住下唇。

装死是最无用的选项，林无攸轻轻耸肩。

“我很抱歉的告诉你，由于杰瑞的原因，你无缘——”

“你是女主角了！！”杰瑞抢先一步打断，面对林无攸戏谑的目光，他笃定地重复，“凯特，你是女主角了，叫经纪人来签约吧。”

凯特虽然兴奋项目到手，但也看得出两人之间的猫腻。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声询问，却被杰瑞阴沉的脸色逼退。

“我去叫经纪人。”她决定不掺和两人剧组顶层大佬的博弈。

门又一次被关上，杰瑞不顾形象地翻个白眼，语气凶狠中带着沉痛。

“林，恭喜你，又一次得逞了。”

林无攸无辜摊手，“是你主动说欠我一次，我只是讨回了正常的利益，别搞得像是我在敲诈你。”

“……”

杰瑞翻个白眼，“这话你自己信么？”

“当然相信。”

杰瑞放弃跟这家伙继续纠缠。

“让你的人在剧组里低调些，如果有人问他们是谁，只说是为了照顾你生活作息的助理，还有要是后续发生点不该发生的事情、泄露些不该泄露的东西，我今天说的一切都不作数，这次对话压根没有发生。”

林无攸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吧，我会低调处理这一切的。”

杰瑞不是不放心，他连脚都不敢放。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哪怕是天崩地陷、诺亚方舟现世，他都不会再欠林无攸一次。

打脸来得措不及防。

一天搞定男女主角，第二天开搞男配角小铁匠。

备选的演员们分别是：裘德·洛、伊万、麦克格雷格、托比·马奎尔·、克里斯托弗·马斯特森、奥兰多·布鲁姆和克里斯蒂安·贝尔。

这些在后世赫赫有名的好莱坞新秀们，如今不过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偶尔冒出两位还算有名气的家伙，却仅止步于二流。

林无攸一眼相中克里斯蒂安·贝尔，他看过对方在《美利坚精神病人》中的表现，说句实在话，吊打小李子五六条街，至今没有被好莱坞力捧，绝对是他们没有眼光。

导演总是希望跟有演技的演员们合作，他们不但好调教，还是经常爆发出难得一见的灵光。

杰瑞：“……要奥兰多·布鲁姆。”

林无攸回想下这位奥兰多的情况，最近的角色是《指环王》中的精灵王子，但在目前放出的第一部影片中仅是灵光一现。

根据原作剧情推断，第二部应该是精灵王族的主场，这群精灵们会吸引来许多目光。

以长远来考虑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

“我欠你一次。”杰瑞主动送上交换条件，他现在看到林无攸转眼珠便心肝胆肺一起疼，与其迷迷糊糊地走进对方下的圈套，不如乖巧听话地做出些利益交换。

林无攸无耻归无耻，但在利益交换方面却很守信用

“奥兰多是最好的选择，不管克里斯蒂安演得再怎么好，我都坚持用他，你现在可以说出交换条件了。”

“杰瑞，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记得你欠我一次就行，其他事情可以延后再谈。”林无攸挥着手绢告别克里斯蒂安，又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压根不存在的泪水，“你完全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

杰瑞：“我谁都不服，就服你的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