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心上为了让薛蟠足以警戒,他是没有一点想归还的意思的……
不过转而一想,薛蟠这样的人要是能改好,大概得乾坤倒转,于是大方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可以。”
“我就知道琮三哥是好人!”说话间薛宝琴精致玉莹的脸蛋如同春晖泽布,同时藕臂伸出慌了晃贾琮的手臂。
看着薛宝琴天真无邪的样子,贾琮心里突然有点儿惭愧。而这时薛宝琴感觉到了这个动作的不妥,小脸儿微微一红,把双臂收了回来。
……
而裘良父子被免职,王仁被禁足的事情一下子就在京师的官员以及权贵圈传开了,这些人对这等信息是最敏感的。至于卫若兰被呵责的消息传的时间晚了点。
当然伴随着这些消息,关于这些消息的内幕也在流传,也因此听到这些消息的人都知道了裘良父子、王仁得到如此下场是因为贾琮的缘故,而在无形之间四王八公一系的人物把贾琮当作了叛逆者,狗群里一只养不熟的狼崽子。
对于贾琮已经不是觉得要远离的问题了,甚至有人很想锤他一顿,让他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裘良父子更是恨不得食其髓,嚼其骨。只是感觉现在贾琮有隆庆帝罩着,他们不敢乱动而己。
贾赦是在第二天下午从贾琏口中知道这些消息的,贾琏则是从柳殊这个漏网之鱼口中得知的,还被柳殊当面说了一顿,说贾琮太不讲究。而这样的事贾琏当然要让贾赦知晓。
而当贾琏唉声叹气的讲完这些事情,就这样把亲戚故友往死里得罪了!贾赦昏聩的脑袋简直要爆炸了!
定了定神之后,贾赦便当着贾琏的面,“逆子、孽畜、混账、不知远近亲疏的东西”之类的乱骂乱嚼了一通。
然后便想把贾琮这个惹祸精给逐出族谱,以安慰裘良父子,王仁,挽回亲戚故交间的交情以后也好相见。
但是随即他就想到现在贾琮是被隆庆帝罩着,这样做不是明目张胆的跟隆庆帝作对吗,而得罪贾琮的下场,裘良父子、王仁的下场就在眼前!
想到这里,在这件事上,贾赦有些茫然无措了。
但随即他就向贾琏愠怒道:“琏儿,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该怎么处罚你兄弟,挽回这亲戚故交的交情?”
不处罚贾琮对不起亲戚故友,处罚贾琮,又怕招惹了皇上,这样两难的问题贾琏也是深感棘手,更何况现在贾琮已被撵了出去。
因此贾琏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个,孩儿也没有什么法子……”
而贾琏毕竟是有些技巧劲的,也可能是预感到他马上要被贾赦血口喷头,说到这里突然间急中生智,匆匆改口道:“不过老祖宗久历春秋,见多识广,或许有法子的。再说了,这等事也得让老祖宗知道,以后与他们府上往来时,老祖宗心里也好有个数,爹爹你说是不是?”
贾赦闻言颇觉有理,于是点了点头,贾琏成功金蝉脱壳。
随后贾赦往贾母的两间小屋走去。
而在此时,贾母的两间小屋里三春、王夫人、邢夫人、贾宝玉等人俱在,花红柳翠,金钗步摇,花团锦簇。王熙凤正向贾母叙说着:“老祖宗,你知道吗,小三做的事可不仅仅只对文龙一人,你孙儿说他还把我表弟、景田侯裘良父子给高了,我表弟因此被禁足,景田侯父子则被革了职。我表弟禁足倒还罢了,这毁了人家的前程……哎,小三做事咋这么决呢!”
三春、王夫人、邢夫人闻言齐齐变色。三春一向认为贾琮性子谦让,昨日对薛蟠那般已让她们觉得贾琮做法有些一反常态,没想到这后面居然还有更劲爆的,一时间三张俏脸茫然了,只是在心里惊呼:“他还真是个冷心冷面的,亲戚朋友都不顾了!”
贾母闻言,一双老眼蓦然睁开了……惊骇之余,却又突然感觉把贾琮撵出去是万分正确的——若是贾琮把这份无情与很辣用在贾宝玉身上,自己的这个心肝宝贝怎么受得了!
而即使是贾宝玉听了,已经沉寂了的双眼,也露出了两道惊色。
而就在这时,鸳鸯探首道:“大老爷来了。”
王夫人、王熙凤、三春等人闻言急忙往屏风后避让。须臾之间屋子里只剩下了贾母、贾宝玉与邢夫人。
而进屋行礼落座后,不等贾母开口,贾赦已是长长一叹,说道:“母亲大人,琮哥儿惹事了……”
“我刚才已听凤丫头说了,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贾母沉声说道。她刚才已是在想这些事的后继问题。
“回母亲的话,这逆子,如此妄行,孩儿真恨不得把他逐出祖谱,可这样一来圣上未免不喜,如海那里也不好看,可要是不惩罚他一下,也对不起王家、薛家、景田侯候府这些亲戚朋友,孩儿愚钝,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这里,躲在屏风后的三春心里蓦然一紧。而王夫人与王熙凤也是如此,其实她们是有心让荣国府重重处罚贾琮的,可想到这么做的利害关系,想到贾母对贾琮的态度,她们倒有些怕贾母真的把贾琮逐出族谱了。
而贾母掌家那么多年,处理过那么多的大事小事,实际上比她俩更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而且知子莫若母,她也是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昏聩无能的,看着贾赦唉声叹气的样子,已经有些灰白的胡须,毕竟是亲生的,贾母心里心疼了一下,然后也叹了口气,说道:“琮哥儿这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像话了,让咱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圣上如此态度,咱们也不好去他们家赔礼。
我琢磨着不如这样,你让琏哥儿他们放出话去,就说琮哥儿已被撵出去了,所行早已与荣国府无关,好歹过了眼前这个风头再讲,你以为如何?”
这样做不把贾琮从族谱上驱除,但在事实上却与贾琮切割,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管不了了,就这样了,他做事别来找我,你们爱咋咋地。
实际上是荣国府在贾琮这件事上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