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诺和小女朋友背着前女友在客厅缠绵的时候,大阪府警的警员们却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两个小时前。
有人在一栋公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死者名叫上岛荣子,28岁,是一位怀孕的单身母亲。
从尸体的死亡特征来看,死者应该已经是死去超过一个星期了,但尸体的器官竟然还能保持一定的活性。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也没完全失去生命力。
这种违背了科学理论的现象,很难不让人想到前不久的“人类暴走事件”。
除此之外,死者房间的墙壁上还画着让人很难理解的奇怪符号。
虽然大部分都像是小孩子涂鸦一样,难以理解,但有几个画风不同的图案,貌似是在描述大阪正在筹备的“岸和田花车祭典”的内容。
此时旅馆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红蓝交替闪烁的警灯把街道照得亮如白昼,黄色警戒带周围站着荷枪实弹的特勤队员,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这些底层警员对之前的人类暴走事件了解虽然不多,但人死了孩子还活着这种事情,恐怕只有恐怖片里才会有吧?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缠上。
穿着厚厚防护服的调查员从大楼里出来,把装有可疑物体的证物袋统一贴上标签,放到一个大箱子里。
目前外界暂时不清楚为什么警方忽然封锁这里,警方对外的宣称是有人在这里被杀害,但显然这种大阵仗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
不少记者都等在警方调查的包围圈外,企图挖出点大新闻来。
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辆黑色轿车,车窗紧闭,车子处在熄火状态。
大阪府警的本部部长服部平藏,和他的部下兼好友远山银司郎坐在车里,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案件有关的事情。
“总感觉突然冒出这种事情,有点太巧合了。”服部平藏抽了口烟,看着不远处戒备森严的现场。
远山银司郎:“你是觉得,这可能是那伙人是故意的?”
服部平藏:“不知道,但我总感觉不太对劲,那群人之前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也没让我们抓住什么真正有用的线索,这回竟然直接送上门来了?”
“确实有点突然。”远山银司郎点了点头,“可因为我们发现的太晚,现场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一部分了,估计对方可能也是看准了这点吧?”
“只能尽量压制了,等调查结束,我带着报告去找上面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抽调点人过来。”服部平藏说,“对了,昨天那个东京来的女刑警破获的那起案子,后续怎么样了?”
“那个叫佐藤的女刑警?那件事后来好像交给东京那边处理了。”远山银司郎想了一下说。
“找几个熟悉的报社,再报道宣传一下吧。”
“还要宣传吗?虽然案件的破获过程很漂亮,但只是个闯空门杀人和洗钱集团的案子而已啊。”
“没办法了,实在不行走煽情路线,多渲染死者的母亲让民众产生同情,先用她来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吧。”服部平藏脸色难看,“我总觉得,好像有人盯上了大阪,那伙人可能要玩波大的。”
远山银司郎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并没有因为这种毫无依据的无聊预感,就不把服部平藏的话当回事,相反,刑警凭借多年职业生涯培养出来的直觉,有时候比任何先进的科技都有效。
服部平藏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是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敏锐直觉,银司郎和他一起共事多年,已经经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了,每次都是惊天动地的大麻烦。他很清楚好友口中的“有人盯上大阪了”,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
就在这时,一辆车从两人的车旁驶过,车子停在了封锁区外面,从车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外国人,他径直朝案发现场走去。
被警员阻拦时,对方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就被放行了。
“FBI的人?”远山银司郎眉头紧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件事恐怕真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我见过他,好像叫卡迈尔。”服部平藏的眯眯眼睁开一条缝隙,细长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压迫感和杀气。
“要不要去问问?”银司郎建议。
服部平藏摇了摇头:“没用的,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什么时候会和我们分享情报?不过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测,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是不可能把FBI引来的。”
远山银司郎点头:“我这就安排人,在这段期间加强警戒。”
说着,远山银司郎拿出手机给手底下的人传达指示,服部平藏一直盯着那栋有些年头的公寓大楼。他的眼睛微眯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会,远山银司郎收起手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掏出一个档案袋递了过去:“对了,上次东京都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
“是平次出事的那次?”
远山银司郎点了点头。
服部平次再怎么说也是大阪府警本部长的儿子,就这么被人绑架,而且他女儿也在那边,远山银司郎不可能不关注一下。
“这小子,看起来没和我说实话啊。”服部平藏看着手里的资料,轻笑道。
“怎么说?”
服部平藏:“他后来打电话和我说那次他虽然被绑架了,但也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可从报告上来看,似乎全都是那个叫陈诺桐志的年轻人解决的麻烦,最后还把他从歹徒手里救了下来。”
远山银司郎笑了笑:“年轻人爱面子,也很正常嘛。”
“说实话,他一开始说要去东京都我是很反对的,不过现在一看,倒是个好事,我都想把静华送过去照顾他了。”服部平藏另起话题。
“你是担心在大阪会有危险?”
服部平藏点了点头,继续翻看调查报告。
“静华她应该不会同意吧?”远山银司郎又说。
他和服部静华也是多年的好友,所以称呼上也会随便一点。
服部平藏抱怨道:“是啊,她觉得平次已经是大人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反而觉得我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
“喂,我说你啊,谈论这种严肃话题的时候,别突然秀恩爱啊。”远山银司郎忍不住吐槽。
或许吐槽是大阪人的本能,哪怕是升到他这个级别的大佬,也不能免俗。
“有吗?”服部平藏随手从档案袋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对儿年轻男女抱在一起,“这是……和叶吗?”
远山银司郎:“啊,那个啊……是当时一个路人拍摄的,后来被警视厅拿走当证据了。”
“和叶和那个叫陈诺的小子在一起了?”服部平藏眉头皱了起来,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儿子的青梅竹马被别人抢走。
事实上,服部平藏一直觉得儿子配不上远山和叶。
从小看着远山和叶长大的他,是真的把远山和叶当成自己女儿来看待的,对她可比对服部平次要宠爱得多了。
远山银司郎摇头:“应该没有,我让和叶她妈问过了,当时的目击者后来也说两人好像是抱错了。”
“抱错了?”
“嗯,好像是调查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误会,我也没多问。”
“那样最好。”服部平藏细长的眼睛第二次睁开,瞳孔里爆发出渗人的杀气,“我可绝不允许,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把和叶抢走。”
远山银司郎一脸不满:“喂,那是我的女儿好不好?别说得好像是你女儿一样。”
服部平藏:“不一样吗?和叶小时候离家出走,每次都是跑到我的办公室来的。”
“你这家伙……”
这时候,飞机低空飞行带来的噪音从头顶经过。
两人同时噤声,下意识往头顶看去,可视野却被汽车顶棚米色的内饰遮挡。
“是美军?”
“不知道,最近感觉到处都不太平的样子。”服部平藏叹了口气。
远山银司郎打开窗户,看着在夜色遮掩下若隐若现的飞机背影,忽然问:“对了,过几天铃木财团家的那个飞艇的剪彩仪式,邀请你了吧?”
“我答应了,只不过看样子好像去不成了。”
远山银司郎:“那还挺遗憾的,说是采用了最先进的科技,我倒是挺想见识一下。”
“我倒是想去啊。”服部平藏说,“想去上面看一下,我守护的大阪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这口气,听起来好像是那群快要入土的老议员们似的……”远山银司郎再次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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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大阪被一团阴云笼罩,感觉随时可能迎接暴风雨到来的时候。
陈诺正躲在家里的厨房,捧着小兰交流长筒袜的材质和耐磨损度的相关心得呢。
他当然不知道大阪即将将面临的危机里,可能也有他一份。
陈诺现在面临着的最大危机,就是小兰那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柔情。
很轻,很温柔....
仿佛抱住了一团温暖而柔软的棉花,香香的,相当的舒适。
感受着从小兰身上传递过来的浓浓爱意,让陈诺感觉自己这几天办案积累的疲劳,逐渐被那份温柔给吞噬了。
他忽然很想让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但小兰显然不会让陈诺轻易得逞,每次当他的意识陷入恍惚的时候,小兰就会用被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把他的意识拉回来。
陈诺抬起头,他眼前是一对被宽松短袖半遮半掩的宏伟。
他甚至能够透过那有些透明的白色布料,看到下面若隐若现的细节。
其实一开始,小兰只是在看到新闻之后,对之前自己不相信陈诺的事情感到愧疚,而且晚上做饭的时候,弄到一半被灰原哀给打断了,有点怕他晚上难受。
其实小兰心里也一直在犹豫,毕竟灰原哀就在隔壁,而且她总感觉灰原哀和陈诺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可后来听到陈诺开门出去的声音,小兰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下定了决心,跟了出来。
虽然她自己不清楚,但这里面多少也带点被陈诺培养出来的“惯性思维”在里面。
因为有点担心灰原哀会半夜起来,所以小兰一开始只是像平时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把腿递过去,他让他自己看着办。
平时陈诺就总是找机会,用帮她按腿和脚这种借口,满足自己的渔网。
就比如两人吃完晚饭,窝在沙发里看无聊电视剧的时候,是这家伙比较喜欢的时间段,因为那个时候小兰刚洗完碗,人吃饱了也不爱动。
就算他动作稍微过分一点,小兰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此之外,体育课结束后,穿着运动服的美少女那穿了一上午的,被香汗浸湿的白色棉袜,也是这家伙的最爱之一。
不过最近园子好像经常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在她面前走光。
而时刻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陈诺,也跟着大饱眼福了几次。
来自女性最原始的敏锐嗅觉,让小兰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想到这,小兰凑到陈诺耳边,轻声低语:
“我和园子,谁的更好?”
“嗯?”陈诺睁开眼睛,看着女友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里闪烁的玩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
难道园子那个大嘴巴,把之前在车里的事情和小兰说漏嘴了?
应该不能吧?
陈诺迟疑的功夫,小兰已经把脸贴到了他眼前,小巧可爱的鼻尖顶着他的鼻尖:
“谁!的!更!好?”
“虽然我不知道园子是什么强度,但绝对是你更好。”陈诺眼也不眨,一脸真诚,而且很严谨。
“真的?”小兰抬起头,和他拉开距离,“怎么证明呢?”
陈诺想了一下,凑到小兰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兰脸变得更红了,轻轻摇头:“不行,小哀还在呢。”
“那……”陈诺本想说那不是更刺激?但觉得小兰可能暂时没办法接受,于是改口道,“她平时睡觉睡得很死,也没有起夜的习惯,不会有事的啦。”
小兰脸色犹豫。
陈诺感觉有戏,于是凑到她耳边继续蛊惑。
很快,小兰露出一副被人欺负的小狗的神情,然后叼住白色短袖的下摆。
洁白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把地板和餐桌上的盖着面包的黑布,染成好看的亮银色。
小兰那漆黑如墨的长发顺着锁骨垂落下来,代替了一部分短袖的职责,和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
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交错在一起。
形成一幅让人想要主动沉迷其中的视觉效果。
快到凌晨4点的时候。
小兰的脸红红的,有些杂乱的发丝毫无规律的沾在她那依旧遍布困意的脸庞上,显现出一股慵懒而单纯的气质。
陈诺证明了他所说的,自己比铃木园子更有魅力的说辞。
虽然过程很困难,但结局还算可以接受。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仅仅是看着这对沐浴在月光下的情侣,就会让人感到心境平和。
不过,这种气氛没能持续太久。
忽然,客房那边传来脚步声,随后是转动门把的声音。
陈诺和小兰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恐和慌张。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灰原哀半夜睡醒了。
不过灰原哀的房间稍微靠里面一些,想来到客厅需要沿着走廊走上几步。
陈诺赶紧站起身来,把搭在椅子上的衣服递给小兰,然后自己也收拾了起来。
小兰这边刚穿好衣服,灰原哀已经推开房门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怎么办?”小兰看着腿上的乌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陈诺环顾四周,然后灵机一动,从餐桌上拿起两片面包递给小兰。
然后主动朝灰原哀走了过去,拦在小兰身前。
“你怎么起来了?”陈诺面色平静的问刚从房间走出来的灰原哀。
灰原哀狐疑地看着两人,反问道:“你们两个大半夜在这,不会是在偷吃宵夜吧?”
“是啊,我饿了,出来吃点东西,小兰刚好也饿了。”陈诺顺嘴胡说。
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具说服力,陈诺顺手拿了片面包送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转头看向小兰。
然后。
陈诺手里的面包没拿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小兰已经整理好了衣服,这会儿正捧着陈诺递给她的面包,大快朵颐着,巧克力面包夹心里的奶油都溢了出来。
可就是吃得太着急了,面包屑掉了不少在地板上。
不过这个细节搭配她手里捧着的面包,更能为陈诺的说辞提供强有力的证据。
小兰被他俩一看,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赶紧把面包吞进肚子里,然后打了个饱嗝。
看起来暂时没有危险了,陈诺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小兰在这种时刻能顶住压力,还是让陈诺有些佩服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灰原哀走过来一句话就让陈诺如坠冰窟。
“我记得奶油晚上不是全都浪费掉了吗?”灰原哀冷着脸,直指问题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