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祝子豪诚心诚意道歉的样子,轮到秦思思不好意思了,她舒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
祝子豪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应该等你们回来跟你们说一声再去的,害得你们这么着急。”
宁皓在一旁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没事那就赶紧上车,我们抓紧时间办正事。”
秦思思和祝子豪依言上了车,秦思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祝子豪坐在后面。
祝子豪把自己家的住址详细了说了一遍,宁皓开着车出发了。
祝子豪的家在城郊的一个别墅小区里,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有点远,宁皓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
高档小区的保安措施很到位,小区的入口好几个摄像头,还有穿制服的保安。
几个人商议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由宁皓出面找保安打探一下情况。
宁皓摘掉墨镜下了车,向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保安的态度马上毕恭毕敬。
宁皓便询问起了祝子豪当年所居住的十七号别墅的情况。
保安知无不言地说道:“您问十七号别墅啊,十七号别墅换主人了,你是问现在这家还是问以前那家?”
宁皓有点吃惊地问道:“换主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保安说道:“今年年初的时候,前面那家把房子卖了。”
宁皓沉吟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卖掉房子?”
保安神秘兮兮地说道:“那家男主人的事,同志你知道吧?”
宁皓马上回头:“知道,就是在写字楼跳楼自杀的那个嘛。”
保安连连点头:“对对对,那男的死了以后,家里两位老人受不住打击,都病倒了,去年年底先后去世了。只剩下女的带着一个小孩,女的说大房子空空荡荡的,住着有点害怕,就便宜点卖出去了。”
宁皓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祝子豪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想了想,宁皓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对母子搬到哪里去了?”
保安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宁皓跟保安道了谢,转身回到了车上,默默地戴好了墨镜。
祝子豪已经等得很着急,看到宁皓上车,连忙问道:“怎么样?他们还好吗?”
宁皓沉默了一下,把保安的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祝子豪。
祝子豪呆愣半晌,双手抱着头慢慢地低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有凸起的双肩在微微颤抖着。
秦思思与宁皓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转过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视前方,让祝子豪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慢慢地平复情绪。
过了很久,祝子豪终于抬起头来,眼眶通红地说道:“我们走吧。”
宁皓问道:“去哪?”
祝子豪哑声回道:“我还有一套房子,我妻子他们可能搬到那边去了,我们去看看。”
在祝子豪的指引下,宁皓开车来到了二环附近的一个中档小区。
依然是让宁皓先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去物业管理处打听情况,很快,宁皓就返了回来了,语气略带兴奋地说道:“工作人员说那套房子里应该是住着一对母子,是今年年初搬进来的。”
祝子豪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虽然眼眶还泛着红,嘴角却露出了期待地微笑。
宁皓在物业处进行了登记,便开着车进了小区,把车子在祝子豪所说的那栋楼前停下。
秦思思对宁皓说道:“你在楼下等着,我陪他上去吧。”
宁皓不放心的说道:“行不行啊?要不还是我出面吧。”
秦思思摇摇头说道:“你一出面,她不就看到你了,万一缠着你追根究底怎么办?”
宁皓狐疑地看了秦思思一眼:“难道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放进去?”
秦思思笑着点了下头。
可能秦思思还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本领吧。这样想着,宁皓同意了秦思思的建议,留在车里等候。
秦思思提着二十万现金,祝子豪抱着那束黄玫瑰,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祝子豪指着楼道口的那扇防盗门问道:“秦姑娘,我能直接穿过去,你打算怎么进去?”
秦思思仰头看了看高高耸立的大楼,挑了挑眉毛说道:“我飞上去。”
祝子豪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秦姑娘,别开玩笑了。”
秦思思拉住祝子豪的袖子说道:“我没开玩笑,你也别穿墙了,跟我一起飞上去好了。”
祝子豪还想说什么,夜幽已经撑开了隐身气泡,将秦思思和祝子豪的身形全部罩住。
坐在车里的宁皓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当看到两个人的身影突然在空气中消失的时候,宁皓的脸色变了。
秦思思果然很神秘,也许比他想象的要神秘的多。
在隐身气泡里,秦思思召唤出了彩虹之翼,带着夜幽和祝子豪飞上了半空。
祝子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秦思思居然会飞!那双五彩斑斓的大翅膀晃得他眼都花了。
震惊过后,祝子豪心里开始庆幸,幸好自己把钱数降到了二十万,从而与秦思思达成了协议。秦思思本事这么大,一定能够让自己得偿所愿。
秦思思在祝子豪说得那套房子的窗户前停下,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窗户,祝子豪直接穿过玻璃钻了进去,秦思思从窗户里跳了进去,然后收起了彩虹之翼。
客厅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和一个小孩的声音,祝子豪的神情变得很激动。
他慢慢地飘向客厅,近了,更近了。
沙发上,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女子正在辅导一个小男孩做作业。
祝子豪站在阳台边上,痴痴地看着客厅里的母子俩,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啊,他最放心不下的亲人,他内心的柔软与愧疚全都来自于此,支撑他选择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冰冷孤独的黑暗里的力量,一半是仇恨,另一半,便是对他们的眷恋。
妻子穿着一件浅红色的羊绒衫,是前两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给她的,她一边高兴得脸都红了,一边又责怪他乱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