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几个字。
陆沉心神猛地跳了一下。
精金,临道碑晋升二阶需要的材料,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
“一千贡献点就能兑换一两。”
将竹简放回去,陆沉环顾一圈,发现这个架子上全都是各种材料,只不过他能认出来的没多少。
想了想,陆沉又走到另一个架子前看了看。
‘上品名器:秋水剑’
‘价格:一千贡献点’
‘余量:暂无,兑换后需等待三月打造时间’
“这个架子全是兵刃。”
陆沉只粗略扫一眼,又继续将其它架子都看了个遍。
其中丹药,武功,甚至就连情报都有。
就在他暗自心惊时。
先前开口说话之人,此刻已经停下手里的动作,走了过来。
“不知小友可曾看好,要兑换什么了?”
“敢问前辈是......”
“老夫乃此殿的养生主,名字不提也罢,你若看好什么就赶紧换取,再过不久此处的养生殿就要离开德昌府了。”
养生主?
陆沉看着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人,内心的疑惑更多了。
不过他不会傻到当场问出来,反而直言道:“我观前辈这里所有东西,都需要贡献点才能兑换,不知贡献点要如何获得。”
“你倒是实诚。”
那人呵呵一笑,道:“在我养生殿内,获取贡献点只有两种途径,一是用银两或珍稀材料兑换,二是成为我养生殿的养生主,完成各种悬赏任务收取贡献酬劳。”
“哦对了,十两白银可换取一个贡献点。”
闻言,陆沉脸色当即一僵。
十两白银......
就是说那精金的价格,一两竟然要白银万两。
这阶晋不了一点。
还有那群水匪的情报,想估计是不用想了。
一个群臭鱼烂虾,何德何能可以上那个,动辄价值千金的情报架子。
陆沉一想到,连武功都最低是中乘武学,才能被挂在相应的架子上时,就知道自己这趟铁定白跑了。
其实也不算白跑。
好歹意外得到了精金的消息。
不过不太好就是。
陆沉叹息一声,对那人道:“晚辈确实想要兑换一个东西,可惜囊中羞涩,无法凑出那么多贡献点,只能等攒够银钱再来了。”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那人摇头哂笑,道:“你若真想要贡献点,何不加入我养生殿,成为一名养生主。”
“加入养生殿......”
陆沉眸光闪烁,心里对这个势力很忌惮。
他甚至此前都没听说过,基本没有什么了解,更分不出什么好坏。
不可能仅凭别人一面之词。
就脑袋发热。
“罢了罢了,白白浪费我一番口舌。”
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那人袖袍一甩扭头就走。
这一举动。
顿时让周围投来几道目光。
他们视线在陆沉身上扫过,而后便失去兴趣收了回去。
陆沉尴尬一笑,随即退出正堂。
出了养生殿。
他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
里面那几人气息如渊,陆沉根本看不出深浅,心神一直不由自主的紧绷着。
现在来到外面,自然是觉得浑身轻松。
养生殿大门前,依旧一群人围在那,不时有人尝试上前扛鼎。
陆沉出来。
一双双眼睛顿时看了过来。
“失策了,刚刚来的时候,应该带着面具,或者乔装一下。”
他此刻总感觉背后有一股莫名冷意。
为人处事太高调可不行。
匆匆走出人群,陆沉径直向着城外而去。
等回到外城小院。
见于得水等人还没有回来,他索性拿出那本缩骨功,准备照做一遍加持特性看看。
毕竟是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一缩一骨,假脸借命,好大的口气。”
陆沉这一看。
直到那几个手下都回来后,才晃悠悠放下手里的书。
“大人,我们弟兄几个今天打探的消息,都写在这上面了。”
于得水拿着几张纸,递给陆沉。
上面记录着水匪,五个当家的各种详细讯息。
同时还夹杂着张简陋图纸。
陆沉逐一看过,又细细想了一番,道:“你确定那帮水匪,就在这个岛上吗。”
“这是我分别从鱼栏几个渔夫嘴里打探到的,当时还远远看了那个岛一眼,确实有水匪开的大船,而且那帮人近几日不知为何,出入很规律。”
“哦?”
陆沉眉头微皱,思索良久,道:“既然如此,这几日待我观察观察,如果没问题就直接动手,你们的箭矢还有多少。”
他们这次出来,能带的箭矢不多,但用来围剿那些水匪足够了。
此前曾对黑龙寨那帮人动过手。
箭矢损耗肯定会有的,只要不超过两成就都还能承受。
“回大人,箭矢总共还有三百多支。”
“三百,可以了。”
对这次剿匪。
陆沉制定的计划很简单,先进行斩首行动。
将水匪那几位当家干掉,剩下那些没有成为武者的普通人,几人就是拿把刀都能杀个干净。
只是其中最麻烦的一环,就是要确定那几个当家的位置。
而且出手时,最好要尽量同时干掉。
确定好这一点。
陆沉就开始行动了。
按照于得水说的消息,水匪藏匿在一个名为‘狐耳岛’的小岛上,因为寒冬的天气,每隔七天才出来取一次物资。
他吹了三天冷风,总算看到三艘大船的影子。
“可惜,这些水匪太鸡贼了,每次出来只带三十多人,就连当家也只有一位。”
陆沉立身一丛芦苇荡。
看着从不知哪里回来的船,心里不禁暗道一声可惜。
如果水匪几位当家,以及那些人都在船上,完全可以找机会将船击沉,再逐个以弓弩击杀。
没想太久。
陆沉心里就有了决断。
当天入夜时。
狐耳岛上灯火通明,临时搭建的木寨里,大笑声碰杯声不断。
期间夹杂着一些女子凄厉的哭喊。
以及掷骰子的吵嚷声。
寨子里面人影幢幢,热闹非凡,似在狂欢。
而外面哨塔上换班时。
新上来的那人,跟没被换下去的那个人,一起在寒风中咒骂不止。
这场热闹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才落下帷幕。
寨子里的二当家,一脸神清气爽从木房内走出,抬起手里的酒咕咚咕咚就灌了几口,满足的呼出一口白气。
他脚步稳健有力,回到住处推门而入。
然而下一瞬。
一道融入夜色的刀芒。
似冰寒刺骨的冷风,陡然间掠过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