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被柳安瑶一张张的撕碎在厉芳玲的眼前。

柳安瑶竭尽全力的忍耐住喉咙的哭腔，不让自己表现的懦弱。

她嗫嚅了一会，将差点汹涌而出的哭腔忍住后，才开口说道：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那样顶撞你的......”

厉芳玲眼神闪烁几下，还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只是眼神依旧冷冷的盯着柳安瑶。

直到柳安瑶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用力的扭在一起，很是不安的站在她眼前。

“呵呵，没事，你现在也长大了，有本事了，翅膀硬了，很好啊，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再管你的！”

“不...不是的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怎么责罚我都可以，我一定会好好反省的......”

柳明宇见状也凑过来，柔声劝着：

“好了芳玲，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瑶瑶刚刚也被你打了，知道教训了。”

“而且她也说了，那个男生毕竟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说是画一副画作为答谢也正常。”

厉芳玲眼神一凝，看向柳明宇，又看了看柳安瑶，冷笑说道：

“你看她那画的只是正常的一幅画？她把我们当傻子，你就真成傻子了是么？！”

柳明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反而起了反效果，一时间也是尬住了。

柳安瑶抿着嘴，再次认错道歉：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的，那些画都被我撕掉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碰了，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了。”

厉芳玲烦躁的挥挥手：“行了，我现在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东西。”

“明天你不用去学校了，留在家里复习，我会让人给你安排转校。”

听到这话的柳安瑶，浑身一颤，仿佛想到什么极为糟糕的事情。

转校？

如果转校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自己都见不到祁喻了......

不......

不要！！！

柳安瑶心头大乱，但经过刚刚的事情，她知道现在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再和妈妈硬顶着来了。

否则刚刚爸爸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就变成泡沫了。

她必须冷静，更冷静......

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想到一个“合理”的拒绝理由，能够说服妈妈的理由。

有的....

一定有的.....！！！

柳安瑶没有立刻去反驳厉芳玲的话，而是默默听着，大脑虽然乱做浆糊，但还是尽力的去思考着。

她此刻前所未有的想去办到某件事，因为如果她此时“屈服”了妈妈的安排，就等于是自己亲手将那道光给抹除了。

她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

柳明宇则是说道：“现在转学会不会......”

厉芳玲打断了他：“就去二中那边吧，老唐那边临时安排个插班生应该不难，你现在看看打个电话给老唐说说看。”

厉芳玲此刻只想把柳安瑶给安排走，毕竟她现在已经不太相信柳安瑶的话了。

不管柳安瑶有没有和那个男生在偷偷谈恋爱，她都必须做出相对应的动作。

她是很清楚她女儿的性子的，本就是个清冷淡漠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生画了那么多幅画。

尤其还是一个救过命的人，恐怕女儿多多少少心里都会有所动容的，不然不可能做出这种反常的举动。

从小到大她都不敢反抗自己的，而今晚，就仅仅是为了那几副画，居然和自己顶撞。

这其实才是让厉芳玲最不可接受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在谈恋爱，她心里还是有大概的衡量尺度的，以柳安瑶的性子顶多只是对他有些“好感”。

谈恋爱应该是不可能的，但她今天却会因为这种事情来和自己对抗，这就说明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意味。

厉芳玲感受到某种“危机”，所以必须立刻将其剥离开。

而此时的柳安瑶，已经缓缓将脑海中的思绪理清楚了。

以她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之所以今天会让妈妈如此生气，其实还是因为自己顶撞了她。

偷偷“不务正业”其实并不是重点，厉芳玲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是肯定的，但对比其他之下。

这种生气反而是微不足道的。

她真正在意的点是，自己为了偷偷谈恋爱，而顶撞她这件事实。

柳安瑶知道自己现在说些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且理智。

“妈妈，我都听您的安排，只是我还是想说能不能不转校。”

“不是我想反对您的意思，因为转校的影响挺大的，现在我在这里学习成绩一直很稳定上升，其实环境也占很重要的因素。”

“我有些担心，如果突然换了环境，我适应不过来，到时候成绩产生了波动，会很难调整好状态，尤其是现在离高考也没多久了。”

“如果到时候因为这种原因而导致成绩下滑，高考不理想，妈妈你也会觉得丢脸，我不想让你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白费，我不想让你丢人，我想考出一个好成绩回报你......”

柳安瑶说到这就先暂且停住了，想着厉芳玲应该会有话要说。

果然，厉芳玲冷眼笑了笑：

“你还知道我这么多年的付出，还不知道不让我丢人？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永远不能欺骗我，你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柳安瑶听到厉芳玲的问话心头稍定，态度诚恳道：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的，我会好好反省我的问题。”

柳安瑶边说，心里也预感到厉芳玲还有的顾虑，在她开口之前，抢先说道：

“至于妈妈可能会顾虑我是不是对那个男生，因为上次的事情有了好感，妈妈你可以放心的，我跟你保证，没有的。”

“可能你不相信，但是可以跟你保证，我回到学校会跟那个男生保持绝对的距离。”

“而且我们教室里也有监控，妈妈你到时候随时都可以看到的，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可以和老师沟通，可以让老师也监督我。”

“我会保证在接下来的时间，全身心的准备高考，绝对不会再被任何事情分心了。”

柳安瑶前所未有的冷静，将这些事情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给妈妈听。

她知道妈妈听的进去的，因为她就是这么个绝对理智的人。

只要自己将她顾虑的东西，一条一条排除。

最后再有一个态度绝对诚恳的认错态度。

她会接受自己的说辞的！

只是看着厉芳玲此时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柳安瑶的心情又变得忐忑了起来。

她知道，如果妈妈执意要让她转校，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可她真的不想！

刚刚那些话都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临机应变说出来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的说服妈妈。

好在此时柳明宇也及时开口：

“是啊芳玲，你也要想想，现在临时转校，对瑶瑶的心态影响会很大的，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还是别这样了。”

“而且现在学校那边的手续也不好办，他们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的放任瑶瑶去别的学校的，那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实在没那个必要，到时候各方各面打点起来也不容易。”

柳明宇说的没错，像是柳安瑶这种天之骄女，不管是哪个学校，得到她都是莫大的幸运，因为这株好苗子是必然成长为参天大树的。

而如果能沾个培育的光，那这对学校而言，意味可不仅仅只是个名头这么简单。

而且都读了这么久了，在高考前转校，这不是闹呢吗，任谁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如果执意的话，其实反而还会得罪不少人，厉芳玲是商人，当然很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

她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没有开口，只是这么看着柳安瑶不说话。

此时的柳安瑶心里也还是七上八下的。

她只想着妈妈一定要答应啊，刚刚爸爸说的一番话，应该是有打动到她吧？

她不知道，因为她不敢抬头看妈妈的眼睛，她怕眼神对上的瞬间，她露怯了......

“行，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待会会专门打电话给你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沟通，以后你要是在把握不好分寸，就别怪妈妈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知道么？”

柳安瑶此时心里震动如擂鼓，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差点喷涌而出。

但她知道此时不能有什么激动的表现，所以还是竭力按耐住，不在厉芳玲面前显现出来。

“恩恩，我知道了妈妈，我会注意好分寸的！”

柳安瑶知道自己度过这一劫了，不用转校，就是她最好的结果了。

只要不要让她走，她做什么都愿意。

坦白讲，在哪里念书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差别，她本就是那种能随时随地将注意力专注起来的人。

之所以那么说，其实还是为了让妈妈“担心”，让她担心自己培育多年来的“成果”有可能失败的风险。

因此柳安瑶才会用这种“威胁”的方式，来让妈妈“妥协”，当然了，仅仅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

以妈妈的性子，她不会容许自己被“威胁”，所以柳安瑶必须还要将“自己整个人”都交出去。

就比如承诺自己绝对会保持好分寸和距离，教室有监控，她可以随时观察自己的情况，从而让厉芳玲对自己有“掌控感”。

尽管这样会让自己和祁喻变得疏远，甚至“陌生”。

但是权衡之下，她也知道怎么选才是对的，就算是接下来不能和祁喻接触了。

但至少，她还能每天都看到他。

那就足够了！

而此时厉芳玲也确实是如同柳安瑶所想的大差不多的心理。

她无法接受柳安瑶有任何一丝的风险，哪怕她知道，那是假的，但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去承担那种高考失利的风险。

毕竟这在她对柳安瑶的人生规划中，是相当重要的一环，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差池。

其实对于厉芳玲来说，柳明宇说的那些才是更加切实切中自己“要害”的。

如果说自己要执意去做这种“不理智”的决定，不仅学校的老师领导会觉得不理解，甚至周围圈子的人要是听见了。

也会觉得自己不够“理智”，那这样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如果执意要那么办，那必然会牺牲到一些人的“利益”，到时候处理起来会非常的复杂。

所以她才想，既然柳安瑶这么诚恳的服软认错了，她才觉得不必那样“大动干戈”。

“行了，回房间睡觉去吧，我待会会打电话给你学校的老师和领导确认好情况的，希望你明天开始不要再让我失望！”

厉芳玲最后又说了一句。

柳安瑶见今晚的事情总算是划下了休止符，心头安然了下来：“恩恩，我知道了。”

回房间后，柳安瑶看着桌子上被自己撕的粉碎的画纸，她心无比的痛。

她试图将这些碎片拼拼凑凑“恢复原样”，可难度何其之高，但她不在乎，她愿意就这么“慢慢弄”，直到弄好，恢复他的原样为止......

直到半夜，她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明天开始......

她好像就......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祁喻。

直接和他把这些事情都给说清楚么？

不......不行！如果直接和他说清楚这种情况，万一他要是冲动了呢？

万一他要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那到时候.....肯定会让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在她眼里，祁喻就是个和自己同年龄段的男生，她很担心他会因为一时的热血上涌。

到时候闹出来的局面，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所以......

对不起......柳安瑶心中默默做了决定。

对不起祁喻，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等以后大学了，我们一定可以......

只是这些话她没办法亲自和祁喻说了，只能在心中自己承受这种煎熬。

明明她现在和祁喻之间，每天的相处都让她很发自内心的愉快，甚至感到某种“自由”的滋味。

但这一切就要戛然而止了......

都怪我...如果当时不画那些画，如果当时能藏的再好一点，如果......

柳安瑶心中无限自责，都是因为自己的纰漏，所以才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局面的。

一想到从明天开始，自己就要和祁喻做出切割，她的心就无比的纠痛，难受的不行。

她不是没想过实话实说，让祁喻等自己。

毕竟两人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只要把高考给度过了，未来自己会慢慢有掌握自己人生的权利的，

到时候她还是可以找回祁喻的。

而现在要是让祁喻知道了这些事情，她担心祁喻会因为少年的热血而冲动，他不懂自己的处境。

自己也没有和祁喻说过这些，他无法判断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所以她才会如此担心，不敢让祁喻直面这种事实。

再且说了，就算祁喻知道了又如何呢？

他也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呀，他们谁也无法改变这种事情的。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祁喻能理解包容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了......

就在这煎熬的夜晚里，不知过了多久，柳安瑶才睡去......

......

......

第二天，柳安瑶到教室的时候有些晚。

而祁喻则是早早就到了教室，自从两人约定好要上一个大学之后，两人就说好了，早上要早早先到教室。

柳安瑶会先把自己做的功课都检查一遍。

等中午的时候再继续辅导自己，之后的自习课也都全部用给了祁喻。

只为了能让他进步！

到时候才有机会考上和自己一样的大学，将来才能继续在一起。

只是今天祁喻到的时候，居然发现柳安瑶还没来，这可是稀奇事。

毕竟柳安瑶可是从来没有晚到过的，至少祁喻一直到现在就没发现柳安瑶有晚过。

每天都是早早的就在教室了。

祁喻很敏锐的注意到柳安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哭过？

她的眼睛明显有些红肿，脸色一看就有些不好，很憔悴的样子。

祁喻有些担忧的问道：“安瑶，你是身体不舒服嘛？怎么脸色这么差？”

他温声询问，让柳安瑶心中很是难受。

可此时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了，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必须要保持和祁喻之间的距离。

毕竟教室里有监控，她的一举一动肯定都会被妈妈知晓的，之前她和祁喻之间的小动作，妈妈肯定也会注意到的。

这些都是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空间。

就算有，就算她说那只是出于辅导，但妈妈肯定不会信的。

自己只有做出坚决的切割，让妈妈知道自己的决心，让她知道自己是能把控好分寸的。

所以她默不作声，对祁喻的询问装出一副无视的姿态。

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桌面，随后就看起了书。

祁喻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坚持再问了下：“安瑶，你怎么的没关系嘛？你这样我有点担心你。”

柳安瑶的笔尖在本子上一顿，墨水通过笔尖的重力在纸上晕开一团。

不过她依旧是默不作声，见祁喻还要试图“打扰”自己的意思。

她转过头，脸上带着冷漠的看着祁喻：“我在看书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

祁喻脸色微微一僵，有些怔了怔，错愕的点了点头。

柳安瑶说完就转过头去，继续低头看书做题。

而祁喻只感觉刚刚的柳安瑶有些变了。

一时间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刚开始的时候，那种清冷，那种淡漠。

只是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某种距离感，让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只是觉得柳安瑶刚刚变得有些“陌生”。

难道是她...今天心情不好？

来姨妈了？

祁喻下意识的分析起来，他是有听过这种说法的，女人在来月经的时候，心情都会变得有些烦躁。

这个是确实，尤其是柳安瑶还会痛经，那在这个时期，整个人的情绪肯定会和平时都有些不一样的。

只是想着想着，他才意识到。

啧，也不对啊，才走多久啊。

那是什么原因？

联想到刚刚看到柳安瑶时，她眼睛有些红肿红肿的，似乎是大哭过才会有那样的情况。

而且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很是憔悴。

昨天明明都还好好的，一夜之间就变得这样。

那肯定是回家和家里人有什么矛盾？

唔---应该是了。

那看来自己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比较好。

只是一整个上午，柳安瑶没有任何要和自己“互动”的意思。

最后还是祁喻在上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写了张纸条，然后朝着柳安瑶偷偷递过去。

“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待会我们早点吃完饭，去池塘边放松下好不？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说，我可以跟你一起消化的。”

只是这张小纸条递过去的一瞬间，柳安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抓起来就揉成一团，随后朝着抽屉旁的垃圾袋丢去。

？？？

祁喻闷了，这是什么情况？

直接拒收，并丢到垃圾袋？

祁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自己哪个瞬间惹到她了？

还是？

他又写了两三次，无一例外都被柳安瑶无情的丢掉了。

......

等到了中午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过来把柳安瑶叫走了。

祁喻有些纳闷，本来还想着待会能去小池塘旁边，问问柳安瑶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怎么今天这么异常的原因。

结果被老师拉走的话，似乎就没办法了。

毕竟也不知道老师要拉柳安瑶谈话谈多久。

想到这，祁喻不由的有些郁闷，一大早的被柳安瑶这么一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有些烦乱了起来。

等柳安瑶回来的时候，午休已经过半了。

正当祁喻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个同学过来叫了自己一声，说班主任叫他。

叫我？

祁喻一愣，虽然自己现在也算是个“优等生”了，但他实在想不到班主任来叫自己能有什么事。

等祁喻到的时候，老班已经在等他了。

“来，祁喻你坐着。”老班拍了拍一边的椅子，示意让祁喻坐着说。

祁喻照做：“老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嘛？”

“嗯，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

“哦哦好，那你说。”祁喻见他一副大阵仗的样子，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是要干嘛。

“祁喻，你这段时间以来的进步我们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很惊讶啊，没想到你厚积薄发，现在看来，你真的有希望冲击一下重本线了。”

祁喻点点头，这种话好像之前已经听过了，他还是没搞清楚老师这专门叫他过来的目的。

“是这样，老师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柳安瑶？”

“嗯？”祁喻一怔，陡然间意识到什么，不过他对这问题倒是没有排斥和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班主任看他点头承认了，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也很正常，毕竟柳安瑶同学确实是个优秀的女生，你们在这个年纪肯定都会爱慕这样的女生的，老师理解。”

“只是祁喻啊，我们凡事要注意一个度，现在是所有人都在准备高考，老师不希望你因为这种事情而耽误到课业。”

祁喻点点头：“老师你说的对，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到的，你看我现在的成绩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你就放心吧。”

听到这，祁喻大概是知道了，估计是老一套的劝这劝那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接下来他说的话，就让祁喻怔住了。

“我听柳安瑶同学过来和我说，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打扰到她，她说希望可以让我调个位置。”

“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祁喻愣愣的回答道。

“祁喻，我理解在这个年纪会喜欢像柳安瑶这样的女生，可是咱们追求也要有个度才是，过犹不及，那样反而会让女生对你的印象不好。”

“所以我今天才特意叫你过来，想和你沟通沟通，既然人家柳安瑶有这样的苦恼，我们也确实需要重视，毕竟你和柳安瑶现在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老师希望不用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到你们的学习，你可以理解嘛？”

祁喻开口了，有些错愕又有些不信的问道：“老师，你确定这是柳安瑶亲口和你说的？”

“嗯？老师有必要和你说这种假话嘛？刚刚我也是和她沟通过，所以才想着把你也叫来一起聊聊的。”

“而且包括柳安瑶的父母也是有和我，包括教导主任沟通过柳安瑶的学习问题，她家里人都很不希望柳安瑶有早恋的倾向。”

“祁喻，老师理解你对柳安瑶同学的喜欢，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以后高考结束了，你再去想这些事情好嘛？”

祁喻听到这，默默的点了点头：“行，老师我知道了，我理解你说的这些话。”

班主任没想到祁喻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些话，原本还以为这个年纪的少年会和自己争辩，他甚至都做好了争辩的准备。

而对祁喻来说，他也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了，他明白此时在这里和班主任纠缠没有太多的意义。

反正也只是几句话而已，顺着他说就是了，然后脱身，回去问柳安瑶。

等回到班上的时候，祁喻才发现，柳安瑶居然已经把自己的桌子搬开了，而自己的同桌已经换了人。

祁喻嘴角抽了抽，打算亲自去问问柳安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