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说道：“罗兰何止是马耳罗德的王啊...他还是黎明修会的一位圣子。黎明修会存在的意义，就是服务于三神和四圣子。”

凯瑟琳：“？？？”

本以为是吃着自己软饭的赘婿。

结果却是一个比自己牛逼的多的超级二代！

自己现在创业的小公司，费尽心力的弄来了一个城市。

结果人家手上握着一个王国！

就连自己公司搞来的维尔米克，都是自己从人家里的奴才们手里偷来的‘小庄园’！

想到这，凯瑟琳整个人都不好了。

约翰逊说道：“小姐，至今为止，诸神仍然是认可旧教的——即使旧教中存在一部分偷偷信奉癫恶神的邪教徒，旧教的法统也是毫无争议的。

在旧教的时代中，整个世界都是为了服务于众神而存在的。天国降临的圣子，就是世界的天！

可在新教的教义中，却并非如此。人拥有了人权——教会甚至是圣子的导师！

新教推翻旧教，是凡人对神权的反抗！

是羊圈（殖民地）对农场主的一种抗议。

诸神虽然选择了让步，允许了新教的存在。但在诸神的眼中，新教是旧教的一种延续。

新教的圣经，是根据旧教的旧经改写的。

新教的法统，是继承于旧教的法统而存在的。

旧教是新教的基石！

所以，新教必须认可旧教的一切，认可旧教的法统。

因此，也必须认可阿莱耶王室历史、王权、封地...等等一切。”

约翰逊看向了凯瑟琳：“马耳罗德历代都是阿莱耶王储的封地。

此前，教会一直没有找到阿莱耶家族的继承人——当然，他们也不愿意找到这个继承人。

所以，马耳罗德一直是由教会帮助阿莱耶家族管理的。

虽然教会将这片土地，分给了高文家族，但他们不是正统！

因为教会也只是替代阿莱耶家族管理这片土地。

所以，无论是亨利六世也好，伊莎贝拉三世也好，都只是替阿莱耶王室管理这片土地——他们不是正统。

如果阿莱耶家族的继承人不出现，教会想把这片土地交给哪个家族，就交给哪个家族。想要将它收回教廷，就收回教廷。

也正是如此，教会当年收走‘伊莎贝拉’的王位时，其他神圣王国没有一个站出来放屁。

同样的，如果阿莱耶家族的继承人出现了，教会就必须将这片土地还给他。

届时，无论谁坐在马耳罗德的王座上，都必须挪开位置！

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马耳罗德之王！

所以，如果伊莎贝拉不嫁给罗兰，那么高文家族连参与遗迹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马耳罗德根本就不属于高文家族！

马耳罗德所有的一切遗迹，都只与旧教有关！都只与阿莱耶有关。

就连新教，也只是因为继承了旧教的法统，才能有资格进入遗迹！”

听完这番话后，凯瑟琳先是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

——就罗兰这个家伙？他有这样的身份？!

遗迹的东西，他与新教有继承权。

马耳罗德，他也有继承权！

自己想要拿走马耳罗德，必须得他点头！

而且他点了头后，自己还不是马耳罗德的王，只是马耳罗德的王后！

凯瑟琳突然感觉火大无比。

自己费尽心力的算计马耳罗德，在这条路上走到终点，就是走到了罗兰的被窝里。

那自己的努力算什么？

努力嫁给他？！

突然间，凯瑟琳又想起了一件事，她怒火冲冲的嘀咕道:“怪不得那个老不死的，非得让伊莎贝拉嫁给罗兰。

他想让伊莎贝拉成为马耳罗德真正的王后！

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

好好好，你什么都给我的妹妹。

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嫁给罗兰的只能是我！

老黑渊们看到大小姐的脸色如此阴沉，不由悄悄的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

小姐平时装成了一副‘这个未婚夫只是挂名的’样子。

实际上...她今天的各种操作全都露馅了！

她完全就是非罗兰不嫁的样子。

要是罗兰把别的女人抱在了怀里...嗯，大家已经看到小姐今天有多么失态了。

约翰逊笑道：“小姐，事实上，若想拿走马耳罗德，未必非得让伊莎贝拉嫁给罗兰。

任何人都行。

这个王国属于谁，不在于谁坐在那里...在于阿莱耶王室，将这个王国册封给谁。”

威廉姆斯摸了摸胡子，也笑道：“从法理上来说，阿莱耶的继承人，就是马耳罗德未来的国王。他娶了谁，谁就是王国未来的女王(王后与女王是一个词)。

而哪怕他出生在东境，他也是马耳罗德的国王。

哪怕是他娶的是一个东境的女巫。一个被南方教会定义为‘世界上最邪恶的’女巫。

那么这个女巫，也是马耳罗德的女王。”

凯瑟琳震惊不已。

片刻后，她的双眼慢慢的亮了起来。她说道：“罗兰在南方还有什么领地？”

威廉姆斯说道：“南方的神圣王国可不止一个，具体都有哪些是...这便要查一查阿莱耶王朝曾经收藏的那些旧经了。”

学姐的目光越发的闪亮了起来。

可想了想后，学姐的脸色却又阴沉了起来。

怪不得父亲不愿意让自己嫁给罗兰！

他觉得自己的羽翼越发的丰满了。

自己的羽翼的确丰满了，就是差点钱...嗯，也差点人和土地。

而罗兰什么都有！

他在南方有钱，在南方有人，也有土地！

这个土地，就是马耳罗德...甚至不光只有马耳罗德！

人他也是有的...他只要挥一挥手，所有旧教的邪教徒，都会蜂拥而至！

谁要是嫁给了他，谁就拿到了钱、拿到了人，也拿到了土地。

所以，这是一根绑满了黄金大腿！

怪不得父亲不愿意让自己嫁给了罗兰。

因为只要自己再和罗兰结了婚，自己什么就都有了！

父亲以后想动自己，都得问问南方人愿不愿意！

所以，他希望他其她的女儿能和罗兰结婚！

不行！决不能让父亲把别的女儿嫁给罗兰！

凯瑟琳不由十分火大的看向了魔法阵中的罗兰。

她心中暗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是不是是一个女人，你都行？！

他到底想不想和我结婚？！他是不是只想上我，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

感受到了学姐杀人般的目光，一直偷偷竖着耳朵偷听的罗兰，悄悄的松开了手。放开了怀里的弗洛伦丝。

可弗洛伦丝却又帖在他怀里了。

就在这时，威廉姆斯突然咳了咳，说道：“六个夺心圣灵都处理好了。”

凯瑟琳被分散了注意力，她看了看沙盘，发现上面已经多出来了六个影子。

随后，她便让女巫们把几个飘在半空中的女士都带走了。

约翰逊和老神棍收拾了一下东西，也打算走了。

瞧这意思，就只有凯瑟琳和威廉姆斯要留下来了。

他们临走前看了看半空中还在睡觉的罗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我真服老骨头，陪你们折腾不起了。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完，两人便走了。

凯瑟琳在一旁解释道：“别担心，他们几个岁数大的近期打算服用不老药，尝试晋级了。”

一旁的威廉姆斯说道：“嗯，我就不需要了。那个圣果的不老药虽然不错，但还不足以让我晋级...我就等你的信理之径了。”

房间安静了片刻。

安娜突然咳了咳，说道：“姐夫，别摸了，他们在和你说话呢。”

罗兰愕然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搂着的竟然不是弗洛伦丝，而是安娜！

原来，凯瑟琳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把弗洛伦丝给换成了安娜。

罗兰刚刚放开弗洛伦丝的时候，凯瑟琳直接就把弗洛伦丝调了包。

之后，罗兰感觉‘弗洛伦丝’又飘了过来——飘过来的不是弗洛伦丝，是安娜！

由于整个过程中，罗兰都是不知道的。所以他的翅膀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摘下来了。

再加上众人体内已经没有了夺心圣灵，所以即使罗兰清醒了，弗洛伦丝等人也没有莫名其妙的重新出现在他身边。大家也就顺利的被女巫们带走了。

所以，罗兰一下子就失去了翅膀，力量也就都消失了。

感受着自己渐渐远去的力量，罗兰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抓着头发，说道：“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可以用这种方式解除变身？！”

一旁的凯瑟琳原本还打算找一找罗兰的麻烦。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便没了心情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罗兰，你所谓的这个变身，实际上应该只是一种类似于‘蟹眼象阵’的魔法阵。魔法阵上可以是任何人。但位置必须和你靠的非常近。”

威廉姆斯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个魔法阵的效果非同小可。以至于魔法阵形成后，会让你有一种成为了天使的感觉...这便是导致你认知错乱的原因了。”

凯瑟琳在一旁补充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这个魔法阵，来自于对黎明修会圣经的领悟。它自带一种强大的净化力量，这使得你们在那个世界没有受到污染。

但你们终究是在那个世界见证了什么事情，使得你们虽然没有受到污染，但认知却出现了问题。”

罗兰叹了一口气，他不愿意和学姐掰扯，于是便点头说道：“你们说的对。”

听到这话，凯瑟琳都来了火气——罗兰这家伙显然认为她说的不对。

但她也不愿意和罗兰掰扯...肯定又是癫论，她今天不想再听了。

歇几天再说...

威廉姆斯说道：“所以，罗兰，你们在那个世界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科勒德应该不是点燃神火失败了吧？而是晋级成为了半神了？

他是怎么晋级成为半神的，详细说一说。”

威廉姆斯猜对了一半。他太懂‘统一阴影论’了，所以，他知道，科勒德如果娶晋级，成功的概率要么是-100%要么就是100%。

要么成功晋级成半神，要么成为癫神。

因此，他认为，科勒德是晋级成了半神，然后被罗兰他们六个合伙灭了。

学姐在一旁默不作声。她已经偷偷从小吉米那里了解了一切，知道科勒德变成了什么。

罗兰想了想，挑挑拣拣的把事情都说出来了。

他怀里的安娜一听三人聊起了正事儿，打了几个哈气，慢慢睡着了。

罗兰没有提‘圣洁的孢子天使’出手净化癫恶的事情。也没有提自己最后离开时突然发现，‘圣洁的孢子天使’与‘圣洁的黎明之母’可能是一个神！

根本就没有什么癫恶神。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受难神（黎明修会对黎明神的称呼，弗洛伦丝提过一次）’。

癫恶神就是受难神，受难神就是癫恶神！

或者说，在黎明三神的身上是这样的。

挑挑拣拣说了一堆后，罗兰最后提到：“科勒德在点燃癫神之火后，被癫恶圣子误以为是某个癫神的天使。所以便出手将他灭了。”

威廉姆斯和凯瑟琳消化了很久。

随后，两人又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罗兰。

此前，在布莱安那第一次给大家讲整个过程的时候，老黑渊们便深深的看了罗兰一眼——罗兰在赫拉卡教堂中与科勒德战斗时，所发挥出的实力与一些老黑渊们已经差不多了。

如今，罗兰把真相讲了出来。

两人发现，罗兰在变身后的实力，比想象中的还要更猛！

这样的实力，恐怕除了黑渊元老，没人能撸得过他！

这家伙可是刚刚才晋级，是一个二阶初期的巫师！

不过，这种力量的代价太大了。而且是借助那个‘魔法阵’才达到的效果。

但如果在危机时刻，选几个强大的二阶巫师和罗兰组成魔法阵，黑渊便如同多了一个半神了！

凯瑟琳与威廉姆斯不由对视了一眼。

那场马耳罗德遗迹之行，已经大可去得了。

原本，凯瑟琳还有些担心。

神的遗迹...没有半神阶，去了就是当炮灰。

就算是半神，普通的半神去了也未必能回得来。

所以，凯瑟琳不光是有点担心罗兰的实力不够，她也担心自己和安娜的实力不够。

就算两人合体，碰到一些强大的半神，也是非常棘手的。

但如果是自己、安娜、罗兰三人合在一起...或许和父亲的那个分身都能过过招了。

罗兰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凯瑟琳和威廉姆斯的思绪。

他说道：“科勒德与我提了一件事——圣子末日论。”

听到罗兰提到圣子，两人不由聚精会神了起来。

这次的遗迹之行，可是就涉及到圣子的。

罗兰是一个圣子，教会那边也有一堆圣子。

很快，罗兰将科勒德的‘圣子末日论’完整的讲了一遍。

他最后总结道：“科勒德在各个平行位面的探索中，发现。我们的世界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便是真理与信仰的尽头是癫恶。

没当有人向前推开一道门，他便有一定概率化为神秘，甚至点燃癫恶神火。

境界越高，化为的神秘就越恐怖。

越是走捷径，成为神秘的概率就越大。

那个会面了他们世界的癫恶圣子，就是一个不断走捷径后进入四阶，然后化身为了神秘的东西。”

凯瑟琳和威廉姆斯消化了片刻。

两人与罗兰一样，接受能力非常高。在短暂的震惊后，便回过神来了。

凯瑟琳突然说道：“威廉姆斯老师，教会之所以那样关注那个遗迹，会不会与这种事有关？我是说，在古代的文献中，会不会有预防这种事情的方法？”

威廉姆斯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啊。上古时代，是正神与癫神共存的时代。相关的文献是非常非常多的。”

凯瑟琳神情一震——要是那个遗迹中有重要文献，那么必定是要拿到手的。

而一旁的罗兰则是露出了一脸懵逼的神色——什么遗迹？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凯瑟琳，结果学姐却十分火大的别过了头去，没搭理他。

并不是学姐打算隐瞒什么。

而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平时罗兰这个家伙一旦小人得志，便各种威逼利诱，让自己做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要是让罗兰知道，自己对她那么重要，那还了得？

凯瑟琳学姐决定好好构思一番，再把事情告诉给罗兰。

但是呢...罗兰可以翻阿莱耶之书。

他看到学姐没吭声，便决定回头翻一翻阿莱耶之书。

这时，凯瑟琳看向了威廉姆斯，说道：“老师，关于古代癫恶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东境中关于这种事情的资料非常少？”

威廉姆斯有平行世界的记忆，是教会通。所以他是非常了解教会的事情多。

威廉姆斯感慨道：“咱们有啊。有很多资料...神秘，便是神的投影。”

凯瑟琳的瞳孔猛然一缩，问道：“所以，‘神秘病(后遗症)’实际上就是癫恶病？而所有的神秘，都是癫恶神的投影？”

威廉姆斯说道：“教会是这样认为的。但我认为并不是这样——我们的美蛇人女士，也是神秘的化身。是神的化身。但祂不是癫恶神。

但‘三圣仆’、枯血堡的‘血珊瑚之树’以及‘彩虹病’却明显与癫恶有关。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世界有问题。以至于所有投影而来的神秘，都奇奇怪怪的。

这使得所有接触神秘的人，都如同接触到了癫恶。

但一定有不存在癫恶的、看起来非常正常的神秘存在...只是我们看不到。”

威廉姆斯的这番话，让罗兰和凯瑟琳感到有些绝望。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出正常的神秘是什么样的。

凯瑟琳脸色凝重的说道：“老师，我总感觉，我们世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祂的羽翼从底层世界中，将我们的世界遮盖了。祂是癫恶的，所以从底层世界来到到这里的神秘，都被感染了。”

罗兰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声。

威廉姆斯说道：“不管怎样，遗迹中一定有答案...古代是癫恶病大流行的年代。不可能没有记载任何规避癫恶的方案。”

罗兰暗暗摇了摇头，他对于此事并不抱有太多的期望。

不然平行世界，也不会在癫恶中走向终焉了。

相比于科勒德，威廉姆斯也有着平时世界的记忆，但他太过于乐观了。

凯瑟琳感叹道：“如果世界的法则被修复了，或许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罗兰和威廉姆斯听闻此话，心中不由狠狠一抽，他们同时说道：“不行！绝不能修复法则！”

凯瑟琳十分不解，问道：“为什么?”

罗兰没吭声，他暗道：‘因为你说的那个‘神翼笼罩论’可能是真的呀！要是这个逻辑是对的，那么修复法则，是无法让世界恢复正常的，反而会让世界变得更加糟糕！’

罗兰没有回答凯瑟琳的问题。

但威廉姆斯却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说道：“小姐，从历史来看，癫恶病来自于世界法则崩坏之前。而在世界法则崩坏后，癫恶病却得到了极大的遏制。

所以，可能并不是因为我们世界的法则混乱了，才出现了癫恶病。

而是因为，我们的世界本就是有问题的！

法则的崩坏，从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癫恶！”

罗兰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按照科勒德的发现，当境界达到某个程度，便随时可能化身为癫恶神了。

如果法则被修复了，那么我们世界的‘容量’就变大了。

到时候，出现的癫恶神就会更加恐怖了。”

威廉姆斯说道：“没错，在我们的位面中，境界越高的人就约会发现一问题——如果在向前走，便会万劫不复。

但由于很多人迈入四阶后，便难以再提升了。所以这很大程度上遏制的癫恶神的出现。

可如果所有人都能迈入五阶，甚至六阶...那么癫恶圣子的末日，便成为必然了。”

罗兰偷偷的看了看学姐，非常想说一句‘你爹一直不希望有人修复法则，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