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虚空之中,星河璀璨,天地灵根在无尽虚空蔓延。
随着天地主宰被轩辕绝剑强行斩杀。
一股庞大力量迅速回流,戾祸之神,异天魔之精,杀生妖能,黮月天火火气,以及阴禽地狱紫焰在谷神玄根灵气滋养下——
“还好世主另有准备,此番虽未竟全功,但收获也不算少。”
只见天地主宰于地底虚空堂皇再现。
并且,仍旧是由戾祸在主导,并未因为变故产生全新的化体与意识。
“修复元核,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不过以此探到了轩辕皇暗藏的底牌,值得,如今世宰亦有天火在身,之后交手便不会被其克制。”
“除此之外尚有一份来自地狱鸟的血元。”
“那便等待你我再次见面吧。”
正当天地主宰对未来重新进行规划,并放下豪言壮语之刻,意外发现。
“嗯?玄根灵气流失?”
谷神玄根本就逸散一叶,而今灵气流失,是比那一叶更严重的问题。
然后,天地主宰沟通谷神玄根。
得到的结果是。
谷神玄根灵气流向天地主宰。
我?
天地主宰,或者说戾祸,整个人愣在原地。
什么叫谷神玄根灵气流向天地主宰?他不是站在这里吗?
难道此番伤势太重,就算有谷神玄根,也用了千百年方才恢复到如今的程度?过程中因为意识沉寂,玄根孕育了一个全新的天地主宰?
“怎么可能?”戾祸不能相信,这太荒诞了。
谷神玄根灵气确实流向天地主宰,但天地主宰就站在这里,体内的玄根灵气与往常相同。
两份灵气只收到一份,剩下一份在哪?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也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天地主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事实如今就摆在他眼前,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在一番纠结之后,天地主宰决定先着手元核的修复。
就算当真有另一个天地主宰又如何?双方早晚会见面,届时将之斩杀吞噬即可。
只是这样的话,需要在谷神玄根留下后手。
很快,戾祸就给自己做通思想工作,并规划出一系列布置。
…………
神州天元之地,佛光恢宏,梵唱回荡,只见一座「卍」字法阵将阴禽地狱鸟笼罩。
九华佛圣运至高佛功,拈指结印,以天地为烘炉,自身佛元为柴薪,炼就一团金色圣焰。
度化长久以来积攒的怨与恨,欲涤地狱为天堂。
唳!
虽有灵珠为制,但地狱鸟受圣焰所煎,三首仰天长鸣。
地狱紫焰随着圣焰燃烧,逐渐褪去,那身玄色羽毛上亦透散出青光,变化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明显,当青色辉光笼罩整片天地,再度响起的啼鸣之声更显清亮,极具穿透力。
唳——!
转阴化阳功成,青色辉光中的巨大神禽,八翼齐张,三首齐鸣,身上鳞羽呈现出天青之色。
其辉亮如大日却不给人刺目之感。
清圣,平和,绚丽,因姬青阳吞纳灵机形成的数百里死地,在青辉下重新焕发生机,并以此为中心进一步向外扩散。
“往后它便能以此造福天地,无愧是天地造化之神禽。”收功的九华佛圣看着巨大赞叹道。
其所带来的生机也在恢复他之损耗,但他并未因此起贪欲,心境一如先前,只是单纯为成功将其沾染的怨与恨超度,而感到欣喜。
君轩辕似乎发现了盲点:“怎么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十二只眼睛一片空白,就算它蜕变成如今的天堂鸟,说实话,依旧让人觉得悚然。
“虽然比先前好多了,但是,还不够好。”
“皇兄?”他果断看向一旁的姬青阳,毕竟灵珠没有拿出来超度。
“我用黮月天火淬炼了御阴之力,但灵珠归于天堂鸟,具体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我也难以预料。”
姬青阳运转功体,宛若金晶的灵珠化现,原本安分的天堂鸟也变得活跃起来。
三个脑袋都看向灵珠,似是跃跃欲试,但并未付诸行动,九华佛圣在此时开口,道出了自己的判断:“应当能助其开智。”
“灵珠便是这只神禽的眼睛,所以,它本身有眼无珠,有形无神。”
“当然贫僧也是推测,大衍之卵经历八千岁秋阴、八千岁春阳,于十乌归渊之日破壳,或许它并未孕育圆满,而是被金乌怨气所染导致不得不提前出世。”
九华佛圣的推测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那几位天生地养的近神之灵,可没有出现阳禽天堂鸟这般情况。
“那就试试。”
说罢,姬青阳随手将灵珠击出,最中间的鸟首猛然向前伸出,将其吞下。
阴元入体,神禽身上的青色辉光更盛。
唳——!
三首仰天长鸣,瞬光弥世,刹那间,风止,云住,时空凝结。
姬青阳感应着两者间联系缔结,面上讶异之色变作了然:“选择留下三成御阴之力,果然是明智且正确的决定。”
以自身元神与天堂鸟缔命,就像墨滴入水。
风险非常。
以御阴之力反向操作,同样能达成目的,还不需要承担太多风险。
天地主宰有谷神玄根作为助力,姬青阳亦有天堂鸟为后盾,这样才是真正的公平,磅礴生机沿着缔命流入体内,助他进一步将伤体修复。
同时,姬青阳的部分经验,也顺着缔命传输给了天堂鸟。
不过短短数个呼吸,其之灵智,便成长到十余岁少年的水平。
原本青白色的眼眶也被金色眼珠取而代之。
…………
殊离山顶,一座被云海包筑而成的隐密异境,杳无人迹,唯见一件件被世人遗忘的时间,在半空飘浮。
分秒总在快与慢之间追逐,交叠后又分开,年年月月,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楼台空座香茗新,一盏未尽已几旬;且捻奇花闻知味,抛落人间不凋零。”
秘境的庭院中,有道浅粉色身影正饮着茶。
倏然,瞬光掠至!
“嗯?又来?”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遥想上次有这么大动静还是涿鹿之战,算下来也还没有过去几年。
他将目光投向日晷,时空凝滞了大概九个呼吸便完全恢复,并未造成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