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风既不愿意自欺欺人，也不想放下心中那份感情，因为面前之人既有好看的相貌，又有能够谈得来的灵魂。

“昨夜不是说要陪你对练印证所学。”姬青阳正准备转身腾出来位置。

“皇神兄！”慕灵风伸手拉住他：“果然还是更习惯用这个称呼。对练的事暂时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想要与皇神兄坦白。”

“若是不说出来，总感觉自己选择了放弃。”

这是她在想通一切后做下的决定。

姬青阳重新看着她：“哦？”

“我。”慕灵风抿了抿唇：“我心悦皇神兄很久了。”

得到的回答是：“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既是心中所愿便该坦诚相待。”女子并非松开青年的手：“皇神兄对我的意义不同，所以应该说明白。”

慕灵风与当初的玉冰莹做出相同选择。

直接A了上去。

“你要先正视自己的内心，确定这是你想要做出的选择，莫要因为头脑一热，做出让自己后悔乃至后悔终身的决定。”

只是，姬青阳拿出的态度同样与当年相同。

哪怕已经与夏戡玄提过联姻之事，他仍旧与慕灵风告诫道：

“等你成就先天之境，能将物我分明，再回过头来，思考你今日所言，应当会有全新的感悟。”

多少有点让人死明白的意思。

毕竟——

“以我之身份，联姻不算常有之事，但亦是不可避免之事。”

“以你之天资不一定非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皇神兄，情感与事业并不冲突。”慕灵风向前一步，拉进双方距离：“若连自己心中的感情都无法面对，我又如何成就先天？”

“你我之间不仅差了年岁，还差了辈分。”姬青阳阐述起另一事实：“就事论事，若抛开老兄这层关系，哪怕你父制天命，在见面时也需要叫我一声前辈。”

“现在看似差了年岁，但数百年后，乃至数千年后，这个差距便可忽略不计。”

慕灵风对答如流，她本人对此并不在意。

然后。

女子笑得温煦：“我心悦、倾慕皇神兄，而皇神兄身为苍皇将来必需要掌握三教。”

“联姻，不就是一条很好的道路，此前未听闻轩辕皇朝有公主诞生，那纵观儒圣明德一脉，还有谁比我合适吗？”

到底是儒圣明德主事高足，虽然年少，却有真才实学。

这些年的巨量课业非是无用功。

慕灵风不仅A了上去，还以此来印证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私情上我是出于自愿，公事上，更可为皇神兄与儒门驾起桥梁。”

“我确实与夏主事谈过联姻。”姬青阳露出一丝意外，被慕灵风捕捉到。

天地见证，他只是有想法，还没有将多少行动付诸实践。

结果对方竟然白给的这么彻底。

虽然慕灵风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也掩盖不了，她是在白给。

总不能说……

颜控？

他堂堂苍皇在初次见面，就被对方给盯上？然后通过刷脸，在短短两年让人决定白给？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气氛也烘托到这，他再拒绝似乎不太礼貌。

话说回来，这个时候他该感谢父母还是感谢先祖？

直接刷脸达成目的这种情况。

姬青阳也是第一次经历。

“那自是非我莫属，而且，皇神兄有与儒门联姻的想法，我同样有类似的想法。”

“这难道不是一种默契？”

将机会把握，慕灵风以面前之人的习惯，与他对答：“难道皇神兄还有更好的选择？堂堂苍皇竟然会在已经决定之事犹疑。”

如此强烈的攻击性让姬青阳稍感意外。

他很好奇。

夏戡玄究竟给对方看了什么书。

“你既然不介意。”青年被拉着的手反扣，接着稍一用力：“我自无拒绝的道理。”

“唔。”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慕灵风身躯前倾，扑入青年怀中。

胸前传来的触感让红霞遍布白皙的脸庞，所有的自信与从容，在这一刻尽皆破碎，只留下慌乱在原地局促不安。

简单来说，高攻低防，纸老虎一只。

“没有戒备难免会吃大亏。”

温热气流穿过耳畔，慕灵风咬了咬牙，抬手环上青年的腰部。

也是在亲密接触后她才发觉，对方的体温比常人更高，似是有火焰在皮肤下燃烧。

“早这样不就好了？”她当即出言进行反击。

一眼心动，覆水难收，得偿所愿。

若无视那略显紊乱的呼吸，姬青阳愿意承认怀中女子的攻击力，可惜客观事实存在，她只是只纸老虎。

“夏主事那边应该要与四方儒门，以及昊正五道方面商议，方能做出决定。”再来的话语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若不出所料，老兄在昊正无上殿，应当能看到此地景象。”

慕灵风先是呼吸一滞，却没有选择送走，而是直接破罐子破摔：“看到就看到了！只要我自己同意，老师与老头他们没有其余选择。”

“是么。”

话语落下，慕灵风就看到，那张在她心中完美无瑕的面孔在眼中放大。

灼热的呼吸让她瞳孔猛然缩同时心跳加速。

“唔……”

地面上的两道影子在晨光下重合。

强而有力的心跳，将那细不可查的轻柔呼声掩盖，尾音从生涩变得缠绵火热，由陌生到熟悉，逐渐探索。

直至宛若桥梁的丝线被扯断。

重合的影子方才分开。

慕灵风呼吸紊乱，红着脸跑开，留下姬青阳在原地。

“哈。”青年目送人离去，摇头轻笑。

…………

时间转眼来到地纪三百零四年，尹潇深的败场从一百场增加到四百场，他与命夫子一同从五劲的明劲开始修行，结果对方不过用了三旬，便修成「意发并进」。

他自己则用了有一年时间。

因为，命夫子是剑者，而非是用剑的武者。

对方甚至可以尝试去修「发在意先」，尹潇深按照计划，转而选择打磨自身。

连败四百场后，蔺天刑就不再是直接一掌把人拍飞，在拍之前会指点他一招半式，不至于像先前那样输的不明不白。

同年，夏戡玄飞信给四方儒门，众人在昊正无上殿进行了为期三日的会议。

联姻一事因为当事人的同意并无阻碍。

其余事务，在充分交换意见之后，也得到了让各方能够满意的结果，事情敲定，章程也一并被定下来。

最大的后果无非是辈分乱了那么些。

具体为：前辈成了女婿，下属成了岳父，女儿成了上司。

本来没这么乱，虽然其实也乱，从姬青阳与蔺天刑那里算就是乱的。

慕灵风的封号被定为「凤」，联姻的流程亦相当简单，轩辕皇朝与儒圣明德一脉，经过此事几乎彻底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