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天刑指着素还真与姬青阳询问，是询问而不是质问。

姬青阳明知故问：“什么怎样一回事？”

“别与我装蒜，从小到大，你几时对一个人这般上心过？”

别人不了解姬青阳，蔺天刑还能不了解？夏戡玄当初开完会就来与他商议过，见到素还真后他也很满意，但是，正常来说，姬青阳不会这么上心。

摆明了就是事出反常，且非一般反常，不问清楚蔺天刑不放心。

“这个……”

对这个问题进行过认真思考，姬青阳回答：

“应该还是有的吧，我对小弟与冰莹都很上心。”

蔺天刑没有给他好脸色：“这话你敢当着他们的面说？”

姬青阳当即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此时展现出来的对素还真上心，那是因为时间有限，事情特殊，也确实比对子侄上心，但这个情况也没有特别夸张。

“哼！”蔺天刑强硬转移话题：“到底怎么回事？！”

“他才是当事人。”

出言同时，姬青阳看向不远处的素还真。

蔺天刑没好气道：“这小子确实很不错，但是处于被动，有心算无心之下，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与你致谢。”

“老兄，话不能乱说。”姬青阳反驳：“是他自愿的。”

但蔺天刑的关注点则是：“你现在承认你把他给卖了。”

“夏戡玄应该已经与老兄说过他的事，我不过是再帮他积累些底蕴，顺便借此让他将所学融会贯通，顺便看一看各方深浅。”

为了杜绝误会，姬青阳还是进行了解释，将计划道出。

蔺天刑接受了他的解释，提醒道：“别拿各方当傻子。”

“那又如何？他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那我就当他们对皇朝宣战。”

“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老兄大可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兴兵，更不会无故宣战。”姬青阳做出保证：“就算再起兵也不会影响到各方辖区的百姓。此番只是一观各方深浅，仅此而已。”

“你自己看着安排就是。”蔺天刑说道：“切莫急功近利。”

类似的话语每次见面都会提及，总有人要肩负起这项重任，监督苍皇莫要行差踏错。

蔺天刑直接询问：“你们下一站准备去哪？”

“道武王谷或者天佛原乡。”

“先停一停，我让夏戡玄安排，让他去圣葬骨林修行一日。”

“这好像不合规矩。”

“规矩？相信儒门英魂愿意为此破例。”

“那全凭老兄决定。”

德风古道的圣葬骨林，地位非凡，但他们自己人都没意见，姬青阳自不会反对，所以这件事就定下来。

素还真与蔺天刑致谢道：“多谢皇儒前辈。”

姬青阳将人拦下：“此事是该老兄他们与你致谢。”

“为何？”

“等你从圣葬骨林出来就明白了。”

…………

儒圣明德，或者说儒门元圣一脉，有他们自己的传统。

素还真在圣葬骨林修行一日，是皇儒无上提出夏主事拍板同意，目的很简单，就以清香白莲描述的未来，另一个世界的他们应该死了，让他去参悟的目的自然是——

回去之后帮儒门收尸，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掩埋尸体，而是让死人发挥出价值。

只有通过圣葬骨林的考验才能做到此事。

无论如何，蔺天刑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甚至将克制与驾驭《神儒玄章》之法，也一并传给了素还真。

对于这份先圣所留的传承，长久以来，蔺天刑都不赞成动用。

传承，将它保存下来就尽到责任，贸然使用代价太大。尤其是神州格局之下，根本没有《神儒玄章》的发挥空间。

但蔺天刑亦非迂腐之人，种族存亡之际，传承岂是不便之物。

用！

在素还真于圣葬骨林修行的同时，姬青阳抽出时间，与慕灵风简单温存。

次日清晨，两人一同离开，进行后续计划。

因为素还真时间有限。

从中原向外辐射，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神州走了一遍，一日内至少拜访两个势力，然后打个两场，有胜有败，有体面也有不体面。素还真甚至远远看了眼素清阅。

多年后的素清阅已经闯出名堂，因其杰出天赋与渊博学识，有了「文渊先生」的名号。

素还真并未与他见面。

因为这个时空的「素清阅」，已经走上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在轩辕皇朝治下，无需经历灭绝希望的未来。

一路到大乘灵云寺，素还真见到了两个时空又一巨大差异。

《九龙菩提经》。

在素还真所在的那个世界，被青阳子用来打造无敌战龙，最后以失败告终。

此前在轩辕皇城，素还真就看过总结的《八部神功》，相当有水平，不得不说，比用来打造无敌战龙强很多，而在抵达大乘灵云寺之后，他见到了编写出《八部神功》体系的摩诃涅，两人论过法也论过武。

佛门与道门对它的诠释不同，其实并无任何不妥，有不低的借鉴意义。

与之相应，合修会用来训练九龙的武学，被素还真留在大乘灵云寺，可作为印证。他还见到修行「律宗」之法的佛门修者，剧说是摩诃涅与白羽忘云僧代师收徒。

不过，姬青阳提醒了他，摩诃涅与段念的人生与他的世界不同。

而今素还真已经能够理解其中含义。

就……

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先将诸事悉数记在心中，等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分出轻重缓急，逐一解决。

到第二十八日，素还真虽然没有闯出武林皇帝的名号，却也做到了名动天下，不过他本人并不在意此事。

值得一提的是清香白莲未去拜访欲界，就仿佛欲界难入他眼，连去论道的想法也无。

素还真的行为被定义为切磋论道。

在江湖上众说纷纭之际，他抵达靖玄岛，向天行客问剑。

败。

抵达靖玄岛之前，也与天屿剑尊以及歧天人交过手，出了天问三誓才赢过半招，素还真的信念与道心要胜过常人太多，但面对天行客在道心上无法取得优势，在根基上亦然。

当日傍晚素还真被送去天窍秘境，作为回归前夕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