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呢?
吴醉鱼赤足站在一片洁白的世界里,茫然地抬头四看,脚下是柔软而冰凉的丝状物,一朵朵半透明的蘑菇盛开着,天空中飘着白色的微粒,纷纷扬扬。
远处传来女孩歌唱的声音:
eiherfrailrnubhes
eiherillrell
nepyshell
aiingilheenisnear
…………
吴醉鱼知道那歌词唱的是:
无所谓脆弱或麻木需偿还
无所谓疾病或健康
一切都是虚无
静心等待结局的降临
…………
她寻着歌声向前跑去,却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洞,来到了一片血海,血海里站着程徐源,他浑身是血,低着头说道:“你不是也把我忘了吗?忘了两次。”
吴醉鱼伸出手去,刚想追问,就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她,她猛地回头,看见漆黑的虚空中有一双硕大的眼睛缓缓睁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啊!
吴醉鱼尖叫着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她可以看到室内的东西,看到走来走去的白大褂,却睁不开眼睛。
冰冷的点滴一点点地融入她的血液,她努力地移动视线,在窗户外看到了一栋高大的教堂。
咚咚
庄严长远的钟声响起,有人在呼唤着她。
“懒猪!蠢女人!起床啦!”
吴醉鱼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满屋子的红色丝带和夜雪白嫩嫩的脸,她犹似在梦中,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梦中梦。
她深呼了一口气,想回忆梦中的细节。
可不等她深思梦的意思,一群穿着齐胸襦裙的侍女鱼贯而入,给吴醉鱼穿衣服、弄发型、化妆。
吴醉鱼迷迷糊糊地被打扮了一番,夜雪也同样被伺候好了穿戴,踱着步子过来拉她说:“快点,不然要误了给父皇敬茶的时辰了。”
去给皇帝敬茶的路程不是很远,都是在宫里的,走几步路就到了。
自古成了亲的皇子都是在外建府邸居住的,可大皇子年幼,血族皇帝怕他在外面住不安全,还是让他继续住在宫里,等成年了再建府。
虽然吴醉鱼不知道宫里会比宫外安全到哪里去啦。
去到目的地,吴醉鱼才知道,这是个小家宴,依旧是皇帝坐在正中,皇子们坐在两边,只是皇帝不再用帘子遮着了。
那是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却十分魁梧,比很多青壮年都要健硕,五官立体,剑眉入鬓,有不怒自威之势。
夜雪面对这位父亲时,表情有些紧张,他从女仆手里接过茶,一板一眼的行着礼,机械而生硬地喊:“儿臣见过父皇,请父皇用茶。”
看来是个严厉的父亲啊……吴醉鱼暗自腹诽,跟着拿过一杯茶,行了个礼。
“嗯,起身罢。”皇帝接过夜雪的茶,拿杯盖抚去茶沫,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夜雪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
但皇帝没有接吴醉鱼的茶,端着茶半跪着的吴醉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满是p,这老头又给她下马威呢!
半跪着是很累的,不一会儿吴醉鱼的手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杯盖被抖得铛铛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