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父慈子孝

贾蓉很快带着一桶分出来的八盒红玉清凉膏进宫。

家里留了四盒备用，往年这种东西一盒都用不完，今年小孩子多一些，人也多了很多就多留一些。

贾蓉到了皇宫的时候刚好下午七点，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

宫门守卫看到是贾蓉的车后就没有阻拦，更没有搜查。

进门不会搜查，出去也不会搜查。

万一查出来点什么，怎么办啊……

反正是皇上自己下令不用查忠孝王的，出了事情也有说法。

贾蓉很快到了乾清宫，皇上在门口迎接。

“皇兄不是在家里炼药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贾蓉提着一个包袱走过来，“炼丹的材料都准备好了，过个七天就会正式闭关炼药，这几天做了一些去热止痒的药膏，皇上每天涂抹一些，脸上的伤势会好的快一些，晚上睡觉也会舒服一些。”

皇上大为感动，和贾蓉一起进屋。

“辛苦皇兄了！朕自登基以来，有时候总是感觉如孤家寡人般惶惶不可终日，幸而每次想起皇兄后就又能平静下来，也不觉得慌张了。”

贾蓉客气道：“皇上客气了，在床上躺下，臣帮皇上抹药，第一次需要臣亲自看看，防止药效有问题，以后这种事情交给太监。”

麻子脸皇帝对贾蓉的医术是无条件信任的，很快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贾蓉看不得这些，又让太监把他裤子穿上了。

“皇上切记，这些东西乃是药物，千万不能抹在私处，不然会生不如死的。”

贾蓉好心提醒了一句，一来是不想给他下面抹药，二来是多少有点职业道德。

贾蓉的职业道德比做人道德强多了，为了怕砸牌子不去给人看病是真的，但是治病的时候也没有胡乱搞过。

毕竟治病的时候讲科学讲道理，做人的时候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皇上说道：“朕记住了。”

贾蓉拿出药膏开始准备抹药，这个时候皇上看着贾蓉的腿。

“皇兄今日怎么不带刀了？万一遇到了歹人可如何是好，朕一直都听说皇兄上下朝的时候身边就一个车夫，有时候骑马进出，车夫都不带。”

皇上邀请说：“不如皇兄就住在宫里吧，朕让人给你收拾一个大院子，或者在皇宫旁边给你建一个最大的王府。”

贾蓉不想上班啊，更不想住公司里。

“这万万不可，君是君，臣是臣，皇上称呼臣一声皇兄，臣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能乱了本分？”

“而且皇上放心，臣早已经暗中让人在上下朝的街道附近开设商铺，遇到事情臣就会迅速躲进去。”

“臣自幼在原来的地方住了二十几年，还是喜欢原来的地方，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恕难从命。”

皇上叹息道：“那朕就不勉强了。”

贾蓉很快给皇上敷药，皇上很快握紧了手，脸上传来了刺痛又酥痒的感觉。

好在他忍住了。

因为信任！！

这份信任并不是没来由的。

首先贾蓉对太上皇很好。

贾蓉做了多少缺德事情，那都是私下做的，在明面上不光是太上皇觉得贾蓉忠孝，就连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

皇上还是太子时，和太子妃一样都觉得贾蓉是溜须拍马之人。

等接触多了，才发现是大忠大孝之人！

不光是对太上皇好，对皇后也好。

一开始皇后自己都没把这个当回事，都觉得是做臣子应该的奉承。

直到皇后差点被废，又病死前遭受巨大痛苦时得到了贾蓉的不断帮助，这才珍视起了这份情。

就连死前的遗书都不忘夸贾蓉几句。

皇上自己不忠不孝，在太上皇和太后接连死去时都没有尽上孝道，又在自己生死关头，万念俱灰时得到了贾蓉的救治和安慰。

患难见真情！

皇上忍了最初的一分多钟，在终于忍过去后就感觉全身上下都舒服了起来，脸上也那么痒了。

贾蓉询问说：“皇上感觉如何？”

皇上回答：“有些热，但是并不难受，脸上是这样，手上就是刚开始热，很快就痒了一会儿不痒了。”

贾蓉说：“这个正常，说明没问题，以后晚上睡觉前和中午休息时涂抹一些就好了，皇上最近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就先不要每天上朝了，或者是把事情交给手下大臣做也可以。”

皇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身体传来的舒服感觉，微笑说：“朕也想那样，只是刚登基就不上朝的话，群臣会有意见的。”

贾蓉是自己不想整天上朝，也不想出关后天天进宫开会。

“皇上糊涂啊，如今最重要的是生下皇子，如今天下平稳，但是天灾人祸这种事情该出现还是会出现，皇上理应在那之前先把孩子生了。”

“太上皇当年也是登基前就有了几个孩子了，就算是后面惨遭不幸，也没有想到到大局。”

“臣自己也是，先成家后立业，有了孩子之后才一路青云直上。”

“如今国库充盈，天下太平，皇上如今又是年轻气盛，阳气最高的年纪，不生孩子就浪费这几年时间了。”

“臣建议皇上扩充一下后宫，如今皇宫里还是太冷清了，没了妃子入住，很多太监宫女也都懒了起来，整天无所事事，反而会出事端。”

皇上思考着贾蓉的提议，发现字字珠玑，句句在理。

“皇兄说得对，朕这次得了天快要死时，因为没有子嗣就打算让几位皇叔过来，可他们都不肯过来，差点让父皇的江山后继无人。”

“朕确实是应该先把孩子生了，这样将来若是遭遇了不测，还望皇兄好好辅佐我儿。”

贾蓉客气道：“皇上放心就是！”

皇上很快看向贾蓉，“朕记得宁国府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女儿。”

贾蓉看这孙子还惦记自家姑娘，忙说道：“惜春命中克父、克母、克夫、克子，生来母亲就死，父亲出家，臣也是将她送去外面抚养，如今回来后已经在家中修道，年初太后过去的时候我都没让她出来。”

皇上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又询问说：“贾政还有几个女儿？朕听说除了贾元春外还有一个，上次也没见到。”

贾蓉说：“皇上有所不知，那姑娘是庶出的。”

皇上直接说：“朕又不介意这些，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也好，人好就行了。”

贾蓉说：“她娘是杀人犯，暗通巫婆诅咒兄弟想图谋家产，后来被问斩了，还有一个兄弟也是不成器的东西，因为嫉妒别人惹了不少事情，被臣送去乡下务农，脚踏实地做人。”

皇上这就奇怪了，“朕想起来了，去年还是前年确实是听过下蛊的事情，原来是荣国府那里，怎么那里这么多事情？”

贾蓉说：“不怕皇上笑话，坊间都说宁荣街里两个贾，宁府荣，荣府污，说的是臣的宁府繁荣兴旺，荣国府藏污纳垢。”

“都说荣国府上下，除了门口两个石狮子外，就没几个干净的。”

“虽然宁荣街里很多姓贾的，金陵那里也好几支姓贾的，还有外地也有不少，但是臣也清楚好人坏人和姓什么没关系，若是有姓贾的做错了事情，皇上切勿因为臣的关系饶了他们，一定要从严处理，帮臣清理门户。”

皇上笑着说：“皇兄放心就是，你现在是朕的皇兄，和那些人没有关系。”

贾蓉微笑说：“谢皇上，不如这选妃就从民间选吧，一来民间选女肯定是选漂亮的，不像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儿一样总是看关系塞人。”

“臣是过来人，生孩子这种事情看的是女人身体，官宦人家的姑娘身体太弱，还有就是长得漂亮的话，皇上心里也高兴。”

皇上听到后笑成了麻子脸，“皇兄果然是过来人，就按皇兄的来办吧，不如皇兄替朕选一选，朕收下几个就行了，其余皇兄自己留着。”

贾蓉被孝到了！“臣倒是想，不过最近事情太多了，皇上先自己选秀女吧，明天上朝和大臣们说一声，大臣们其实不反对这个事情。”

皇上看着贾蓉，“皇兄明天上朝，帮朕说说吧，朕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

贾蓉说：“皇上先和大臣们在御书房随便说几句，然后他们自己就知道意思了，那些人都是人精的，没那么蠢。”

皇上也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不过还是笑着说：“还是皇兄帮朕说说吧，皇兄可有想要的赏赐？朕顺道赏给你。”

贾蓉客气说：“皇上不用总是赏赐，若是臣过来一次就要赏一次，那也太见外了，臣家里什么都不缺，皇上整天想着赏赐什么东西也怪累的。”

“都是亲戚，帮忙是应该的。”

太子刚十七岁，还是一个很稚嫩的年轻人，听到后郑重道：“好！朕会记在心里！”

贾蓉说：“皇上睡吧，明天还要上朝，臣去看看皇后。”

皇上的药里有放松的药剂，和贾蓉聊了一会儿后也困了，点头说：“皇兄今日就在宫中休息吧，明日一起上朝。”

“是。”

贾蓉很快退了下去，拿了一盒去找皇后，剩下的交给太监保存。

因为出痘的关系，皇后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屋子里，就算是出去透透气也是坐在轿子里，或者是穿着遮掩手臂和脖子的衣服。

贾蓉进来之后，宫女们识趣的退出去。

别说是皇后睡觉，就算是皇后洗澡的时候也没啥。

而且宫女们自己都怕看到皇后的脸和身子，自然不相信贾蓉会对这种皇后做什么无礼的事情。

贾蓉确实是不会做，但是皇后自己却在上药的时候主动发出奇怪的声音，等贾蓉多滴几滴清凉油后她就老实了。

宫女太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没穿衣服的皇后用嘴巴咬着手绢，浑身大汗的发着痛不欲生的声音。

宫女和太监怀疑皇后是被皇上赐死了，要不然不会那么痛苦且大声的在床上打滚，汗水都把头发打湿了，就像是喝了剧毒的毒药一样。

贾蓉却衣冠楚楚的站在旁边说：“没事，忍忍就过去了，这对恢复有很好的效果，你们都别看了，背过去。”

宫女和太监们迅速背对着皇后那边，不敢去看床上那个满身是疙瘩，又哭又喊的女人。

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皇后累昏了过去。

贾蓉等她醒了喂了些盐水，确定没时候就在隔壁睡觉了。

第二天皇上醒得早，贾蓉还没起床的时候皇上就从太监口中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顿时非常疑惑。

吃饭时皇上就询问贾蓉，“皇兄昨夜去皇后那里做什么了？怎么听说皇后惨叫不止，差点死过去。”

贾蓉回答说：“皇后的毒素更多一些，是当初病源之地的传染而来，皇上的是弱化的一些传染，所以用给皇上治病的药治她，效果就没有那么温和了。”

“皇上和皇后每天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这样有助于脸上和身上的伤势恢复，但是不要过度，也不要直接被照到，最好打着伞出去。”

皇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皇兄就别管那边了，治不好就算了。”

皇上明显是打算换个皇后，不想看皇后那张脸了。

出了痘之后，治好了也会毁容，皇上对这种剧毒之病已经非常了解了，包括各种后遗症也都知道。

贾蓉也要回去闭关休息，于是答应了。

自从朝堂稳定之后，皇后就和被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了。

她可以在后宫闲逛，但是不可以去皇上那里，皇上根本不想见她。

贾蓉是皇上的专属御医，除非是皇上允许，不然皇后也没资格传唤贾蓉过去。

只有贾蓉自己想去的时候，她才能见到贾蓉。

贾蓉拥有后宫行走的权力。

先皇给的这份特权，现在的皇上不光是认了，还允许贾蓉随便进入宫殿检查，不需要任何理由。

哪怕是皇后那里都可以进。

这份特权是天活动时给的，至今没有收回。

贾蓉已经懒得去后宫巡逻了，帮皇上把选秀的事情提出来后就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皇上，臣今日退朝后就回去闭关炼丹，因为今年药材准备不齐，天肆虐时又用了诸多药材续命调补，所以大概六月份出关，可炼制一百粒丹药。”

皇上点了点头，“辛苦皇兄了，今年辽东之地为何进贡的药材少了那么多？”

兵部尚书站出来回答说：“启禀皇上，这几年有不少外地商人从辽东购买药材，致使民间进贡多以银钱代替，而非药材。”

皇上怒道：“岂有此理！是何人所为？”

贾蓉回答说：“这个臣知道，好像是晋州商人所为，臣也要从晋商那里购买一些上好的药材，江南和京城附近药材稀少，质量也不够，那些晋商把持了辽东辽北之地的药材，待价而沽。”

皇上更加生气了。

“竟敢坏了朕的事情！命辽东总督将境内晋商全部抓住、格杀勿论！”

“命大同府、太原府兵马使包围这些奸商国贼巢穴，抄家问罪！”

大家都发现了，这皇上和他父亲一样有点凶。

不过死一些外地商人总比死自己人好。

晋商在朝廷里也有靠山，可惜级别不够，没胆子站出来和皇上谈条件。

贾蓉很快站出来了。

“皇上，臣认为皇上刚登基不久，又有上天眷顾从万里活一的剧毒天病中活下，理应普天同庆以示仁德，不如今年从何处选了秀女入宫，就让那个地方今年多录取十个进士名额，这些名额不占用其余名额，都是多出来的。

“正好也补了空缺，又显皇恩浩荡。”

其余人都以为贾蓉是为晋商求情，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奇怪的事情。

皇上高兴道：“准奏！”

要不是贾蓉不想管事情，皇上真想把笔给贾蓉，让贾蓉自己写圣旨。

其余人也不好反对。

因为年初出了很多事情的关系，今年的会试殿试至今没有举行。

如今贾蓉能让皇帝多搞出一些名额出来，对大家都是好事情。

朝廷官员确实是少了很多，需要补充，而且皇上已经答应了。

很快贾蓉回家闭关，皇上则是一边杀人抄家，一边让除了江南之地外的各个地区宣布选秀女的事情。

全凭自愿，各地不得干涉，就像是男人科考一样，各地的人家也开始带女儿进京考试。

贾家不参与这种事情，没有姑娘可以嫁。

王子腾的女儿也参加了，很简单就落选了。

当初太上皇的遗言是王子腾这个人用几年就要换下去，若是当了外戚反而是麻烦事。

而且皇上觉得贾蓉若是支持的话，肯定早就说这个事情了，既然没说，那就是不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