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皇陵之前,奇异黑驴求月票!
哪里来的驴子?赵倜扬眉瞅去。
只见这驴体型不小,很是壮硕,一身油亮黑毛,四只雪白蹄子,此刻停下跑动,仰头望向这边队伍。
赵倜看了几眼,问旁边童贯道:“嵩山的野驴很多吗?”
童贯摇头:“殿下,卑奴没听说过此事,想来不能,怕是谁家养的不耐劳累,咬断绳缰,偷跑出来吧?”
赵倜摇了摇头,这驴精神,脖上背上没什么套缰挂辕痕迹,一看就是在外面许久。
这时皇陵守陵官带着陵兵过来,守陵官品级不低,是正五品的差遣,就是没什么权利,还要担惊受怕皇陵有坏损闪失,自家被罚禄贬职。
守陵官行礼,他认得赵倜,之前太皇太后高滔滔大葬,赵倜任了山陵使者之一,负责护卫安全。
赵倜点了点头,马鞭指向那草地上的黑驴,道:“哪里来的野驴?”
守陵官回头看去,微微一愕,随后苦笑道:“殿下,这驴由来久了,下官任职时就在这嵩山北麓游荡,下官的前任时也在……”
“哦?”赵倜道:“这么长时间了?就没人擒捉射杀吗?驴肉可是好吃的很。”
他此刻站在上风口,只见远处那黑驴耳朵突然支起,也不知是辨懂人言,还是被风吹的。
守陵官道:“殿下,我听老兵说这驴在山上已久,几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至于擒捉射杀,老兵们都讲抓不到,也射不上。”
“抓不到,射不上?”赵倜诧异:“哪个是老兵,站出来说说。”
队里走出一个驼背老者,有五六十岁模样,一看就是京畿禁军世家出身,不然这等形状早便被剔除军籍。
他行礼道:“殿下,这事小人却是知晓。”
赵倜道:“看你也当兵年久,不会最初便谋得此差,一直在皇陵守卫吧?”
老兵陪笑道:“殿下明鉴,家里托了关系,小人十几岁就来守护皇陵,一直都在此处。”
赵倜笑道:“那驴子怎么回事?”
老兵道:“小人少年来时便有此驴,听当时老人讲,再早的时候也在,同袍们都曾经试图擒抓,想要射了吃肉,但从来没人成功,哪怕陷阱之类也没用处,后来时间久了,便不去管它,它住在北麓坡林,并非时时过来皇陵这边,倒不滋扰惹祸。”
赵倜点了点头,看来这驴在此处很多年了,驴这种动物长寿,平均寿命二十五到三十年,部分能活四十年以上,甚至有的驴能够活到一甲子的时间,他记得后世有一头驴,都六十五年了,还依然活着。
“不少新来的军兵不服气,都尝试去抓它,但全都不成,后来时间久了,都称呼其为灵驴。”
赵倜摸了摸下巴,驴这种东西记忆力强,生存能力强,智商也高,是所有家畜中智商最高的,但要说这么多人抓不到可就有些扯了,可见这些守陵兵平日多惫懒无用。
他道:“拿弓箭来。”
旁边种朴立刻递上,他瞅着那驴,但还未等搭箭拉弦,就看这匹黑驴灵巧转身,撒腿往嵩山跑去,嘴里发出高亢的叫声,居然还跑出个弧形曲线。
赵倜脸皮抽了抽,不由缓缓放下手臂。老兵低头道:“殿下,这驴认得弓箭,更识得弓弦之声,小人年轻时多次尝试,都是未待射箭,便跑走了。”
赵倜神色略有些尴尬,心中琢磨驴喜欢群居,这山里恐怕未必一头,便道:“去找过它的巢穴吗?可还有其它驴子?”
老兵摇头:“回殿下,上山找过,只知住在那边,却没找到详细地方,也没见别的驴子,就此一头。”
赵倜沉默片刻,冲老兵摆了摆手,老兵归队。
他看向守陵官道:“本王此番南下剿贼,得胜归来,特走此地,打算祭拜各位先皇与圣人。”
守陵官急忙道:“恭贺殿下凯旋而归,剿灭贼寇,护佑社稷,实乃朝廷之福,百姓之福。”
赵倜道:“勿须恭维,前方带路,本王拜祭列祖列宗。”
说完他跳下黑玫瑰,叫后面军兵带好供品,随后一路走去,从太祖的永昌陵开始,然后太宗的永熙陵,直到英宗的永厚陵,高滔滔的陵墓便陪在永厚陵一旁。
此处供品和神宗永裕陵的供品赵倜上得多一些,守陵官见状眼皮直跳,心中暗暗嘀咕,没看到,没看到,下官什么都没看到。
随后赵倜在高滔滔陵前足足呆了大半个时辰,才神情哀伤转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不久,守陵兵各去偷懒后,就瞧那嵩山北麓林中黑驴悄悄跑了出来。
这驴踏着四只白蹄儿,直奔太宗的永熙陵,狂吃起来。
待半晌军兵看到后远远大喊,它撒开蹄子回去山中躲起,过不多久再从林内绕去了英宗的永厚陵,然后瞅到这边供品居然比前面陵墓都多,似是有些愣神,随后扬起驴头,发出一声高亢嘶叫……
赵倜率兵往东回转,一路之上风光美妙,景色怡人,清风凉爽吹拂。
这时已至下午,顺着官道而走,可以瞧见不远处的洛河水缓缓流淌。
洛河优美,赵倜不由想起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句子,他微微思索,叫停队伍,下马带着童贯周侗七八人,往河边走去。
就见洛河之水,波光粼粼,清静少波,虽是北面黄河的支流,却根本不像黄河那么暴躁咆哮。
赵倜站在河边观赏,举目潋滟微波,似梦似幻,不由想起当年始作凌波微步一词的曹植来,想起那篇千古名作洛神赋,再想起闻名于世的七步诗,兄弟阋墙,同室操戈。
他背着双手默默顺着河流向前走去,官道之上军马缓缓跟随。
待走了近乎两刻钟后,瞧见远处河边碎石滩上有人正在打拳。
赵倜一眼就看出此人打的乃是是太祖长拳,但这长拳似乎与外面所传不同,他不由走近了些,仔细观瞧。
只看那打拳之人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神情蕴含一丝悲愤。
赵倜见状,不由微微眯起双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