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天心圣灵

这一瞬间，在王波的注视下，陈吾的气质莫名其妙的又变了，刚才的浩渺之意陡然消失，仿佛从始至终都是幻觉一般。

王波心中一凛，身怀天尊道果，他是不可能看错的。

众人皆知，这一世的天心印记归无量天尊所有，所有修士但凡抵达一定境界都能感知到那股独属于他的大道威压，根本不可能造假。

而九天十地只有一个天心印记，这是铁律。

可王波刚才却看到了另一个行走的人形天心印记，有着天地最本质的奥秘，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更加惊悚。

“好了，不必感到惊讶，我只是在一次蜕变中，等到真身苏醒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归正常。”陈吾摆了摆手道。

“敢问前辈，现在是……第几世？”王波忍不住问道。

陈吾没有回应，转而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王波愕然，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其识海中像是点燃了一道仙火，如明灯般照亮前路，让重重迷雾散尽。

永劫天尊活了将近三十万年，说明这条路是可行的，既然有前人在开路，他混沌天尊也未必不可以尝试。

然而，正当王波眸光开始变得坚定时，陈吾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一阵黯然。

“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红尘化仙很难，需要坚毅不朽的道心和超世的才情，不然的话，只能化为沿路的枯骨。新时代开启这么久了，有希望成功的人仍然不超过一掌之数，就连我也还在路上，所以，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

征战仙路、红尘化仙。

两条路摆在面前，王波第一时间想到了亲人好友们。

毫无疑问，他们肯定不行，到时候就算自己能够在红尘中蜕变，最终成仙，也依然无法改变孤零零的现实。

“生死离别两茫茫，思量自难忘。所以前辈和无量道友没有留下任何道统，就是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吗？”王波呢喃自语道。

在他对面，陈吾默不作声，周身却有股莫名的道韵彰显。

许久以后，王波俯下身，恭敬行礼道：“谢前辈指点之恩！”

这一次的交谈对他而言，胜过千卷古经，万年苦修。

永劫天尊破开虚妄，指点了前路，就像是一座灯塔，烁烁光辉映万古，坚定了他的心与道。

若换做其他人，都只有口头猜测而已，唯独永劫天尊不一样，他是活着的传奇，影响力非同凡响。

“仙域也好，红尘仙也罢，我之所以见你一面，正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你拥有这个潜力，而我希望能多一个道友，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做出了选择，可以去葬天岛找无量天尊，他会转告给我。”

“至于你牵挂的那些人，也无须担心，封印在神源里面就好，只要你能够成仙，他们便拥有了长生的希望。”

说完，陈吾别有深意的看了王波一眼。

“嗯，谢谢前辈，我会好好考虑的。”王波郑重点头，就此告别，返回了勾陈星。

命运不是注定的轨迹，而是由无数个选择编织成的一张网，可以有不同的走向。所以王波的命运改变了，现在的他至少能感叹岁月的无情，而不是沉浸在复仇的怒火中。

望着王波离去的背影，陈吾伫立在原地，眸光深邃高远，仿佛在与天地同脉动，和宇宙共呼吸。

他的第四次蜕变正是化圣灵法，而且非同一般。

普通的圣灵要么是石胎，要么是元素，要么是天地精气，要么是神物通灵……零零散散，形态不一。

其中强一些的比如石皇，秉承天地意志而生，承受上苍的祝福，神道法则无双，各种禁忌秘术自行圆满，法力无疆。再比如仙泪绿金皇，由仙金通灵而成，皇道躯体坚固不朽，甚至能和八世叶凡硬碰硬几招。

更高级的存在便是造化仙土自身孕育的仙胎，只要成长起来便注定能证道，不输于混沌体，例如未央仙。

当然，化圣灵并非没有缺点。其中之一便是孕育时间长，而且在大圆满前很害怕被人提前找到，因此原著中的羽化大帝选择了化成石胎圣灵，躲在羽化古星。

但陈吾不一样，他没有选择任何一种，转而以截天剑斩断自身道则，将自己转化成了另外一种特殊的存在。

日月星辰，天地山川，一一草，一沙一石……处处都有他，处处却无他，可以看作是他将九天十地化为了自己孕育的载体。

“天地万道，是构筑九天十地的根本，在冥冥中保障万事万物能正常运转，如此方能称之为天道。”

“亘古宇宙无尽本源加身，从此包罗万象，洗尽铅华。这是一条全新的路，蜕变的时间也比我想象中要漫长一些，即便有了合道加快进度，依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得需要耐心等待。”

“可无论怎么讲，圣灵一脉，谁又能像我一样这么贪心呢？”

陈吾悠悠自语，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更有一柄造型奇异的天刀和人剑在他周围若隐若现。

刀是天意之刀，剑是人心之剑。

全部由法则凝聚而成，上面有无尽大道符文在变幻，每一个瞬间都能衍生出万千变化，如百川入海，奔涌不息，即便是天尊级强者来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领悟。

铮！

天刀与人剑同时发出一声轻响，玄妙的力量在陈吾周围环绕，心灵、岁月、虚空、秩序等等，涵盖无数法则，阐述天地与众生的道韵，似乎主宰了时代的变迁。

在这个响声发出的瞬间，宇宙中悄然出现一丝异动。

蛰伏在昆仑仙山和仙陵的所有至尊集体苏醒，包括匆忙离去的混沌天尊和正在葬天岛中悟道的无量天尊在内，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一道炽烈的光芒突然涌现在心头，很快又消失不见。

……

有关于混沌天尊和永劫天尊的这次会面，无人见证，但给九天十地带来的意义非凡。

之后的数千年时间里，混沌天尊王波开始闭关修炼。

而与此同时，久久未曾露面的无量天尊终于出世，君临天下，并将自己的兵字秘传了出去。

在此之前，临字秘和者字秘已经流传了很多年，这两道秘术的影响下，修士们的画风似乎在朝着体修的方向靠拢，人均打不死的小强。

直到兵字秘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重心放到了自身道兵之上。

不管怎么说，又有一种无上秘法出现了，世人纷纷开始宣扬无量天尊的功德。

又过了八千年，混沌天尊王波出关，而他选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登临葬天岛。

(本章完)